题杨金吾忠夫湖阴梦卷

墨花仙吏江东彦,蕴藉风流岂多见。琴鹤相随一叶舟,名山大川览将遍。

湖阴形胜天下奇,云帆过此多新诗。山川神欲与之会,忽作美人来梦思。

含羞故向东风立,髣髴花前旧相识。蛾眉半扫横春山,星眸两点凝秋碧。

两娃前导门径幽,美人携手登仙楼。楼中图史盈几案,一洗仙吏平生愁。

美人起,通问仙吏情恍然。须臾侍儿列春宴,八珍九鼎罗樽前。

一觞一咏欢无极,恨莫挥戈留白日。句句含情如有求,酒阑更入凝香室。

雕床绣褥飞凤皇,锦衾宝枕联鸳鸯。美人细语知名久,班马才华独擅场。

奇逢自古真难得,始信千金当一刻。梦觉孤篷别有天,乳鸦啼树东方白。

连江人,有《竹窗小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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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山纵得归,无复昔遗老。家风知在否,后生恐难保。

似闻老翁泉,曾作泥土燥。穷冬忽涌溢,络绎瓶瓮早。

此翁终可信,明月耿怀抱。从我先人游,安得不闻道。

富贵从今信在天,君看黍稌多秋田。
金风玉宇秋无边。白屋青云朝暮耳,
正如农父须逢年。

身在鬼门关外天,命轻人鲊瓮头船。北人恸哭南人笑,日落荒村闻杜鹃。

端居独无事,聊披释氏书。暂释尘累牵,超然与道俱。

门掩竹林幽,禽鸣山雨馀。了此无为法,身心同晏如。

翠竹谩连云,天风不到。帘幕重重自热恼。冷香忽至,爱惜当同芝草。井花浮碧玉,炎威归。
酒渴想东邻,忧心如扌寿。纳履生疑谩悔懊。未容沈李,相对尊前倾倒。报君惟短句,琼琚好。
世有傀儡棚,帐幙深遮围。
衣冠巧装饰,观者迷是非。
自谓真好手,不知若为归。

荏苒江南村,芬菲腊后春。逾淮翻不变,映雪已争新。

侠骨香惊俗,冰肤冷照邻。定非随驿使,直恐谪仙人。

闻笛空含怨,看图恨失真。应为一时赏,莫与众芳伦。

抱拙衡门下,久矣忘鸣琴。凝尘翳其徽,弦绝调亦沉。

时还置我膝,命酒聊自斟。高歌出金石,拂拭趣已深。

酣来枕之卧,冥此千古心。吾亦忘吾形,何事待知音。

北辙南航四十春,剪灯一夕话前因。箧中新检同年录,海上欣逢聚首辰。

治谱如君闻已久,高轩今日始相亲。天涯握手嗟何晚,回忆苔岑尚几人!

急雨吹乔木,孤灯瞑小轩。神伤徒隐几,梦极不招魂。

老泪悲朝雉,摧肠怯夜猿。旧惟眸子亮,一月遂全昏。

关河庾信惜芳菲,摇落何堪柳十围。汉苑秋深蝉怨别,洞庭波起雁惊飞。

空山卷翠银床冷,故国题红锦字稀。枯坐一灯书校罢,亭皋回首梦依依。

数掠马陵尾,右顾骆马湖。马饮河腹满,有时吐其余。

减水坝在下,出内河之梳。亦如梳马毛,其行自卷舒。

六塘亦近之,通漕供仓储。赋艘来东南,水柜佐转输。

侧闻庙堂上,刻石宏远谟。此诚关国计,制用耕畜初。

粒粒岂易致,守谷夷吾书。古人防菜色,亦有非常虞。

运之川则利,藏之仓勿疏。

两袖刚风凌倒景。小磴松声,独上招提境。碧水流云三百顷。白龙飞过青天影。折脚铛中留苦茗。野菊生花,犹记丹砂井。吹罢玉箫山月冷。

命驾观奇逸,径骛造灵山。朝济清溪岸,夕憩五龙泉。

鸣石含潜响,雷骇震九天。妙化非不有,莫知神自然。

翔霄拂翠岭,绿涧漱岩间。手澡春泉洁,目玩阳葩鲜。

秦淮烟月蒋山云,回首金陵隔紫氛。别浦停桡浑不寐,孤城吹笛讵堪闻。

春来花发同高树,岭外鸿归逐旧群。何事人生独惆怅,百年歧路几回分。

  行文之道,神为主,气辅之。曹子桓、苏子由论文,以气为主,是矣。然气随神转,神浑则气灏,神远则气逸,神伟则气高,神变则气奇,神深则气静,故神为气之主。至专以理为主,则未尽其妙。盖人不穷理读书,则出词鄙倍空疏,人无经济,则言虽累牍,不适于用。故义理、书卷、经济者,行文之实,若行文自另是—事。譬如大匠操斤,无土木材料,纵有成风尽垩手段,何处设施?然有土木材料,而不善设施者甚多,终不可为大匠。故文人者,大匠也。神气音节者,匠人之能事也,义理、书卷、经济者,匠人之材料也。

  神者,文家之宝。文章最要气盛,然无神以主之,则气无所附,荡乎不知其所归也。神者气之主,气者神之用。神只是气之精处。古人文章可告人者惟法耳,然不得其神而徒守其法,则死法而已。要在自家于读时微会之。李翰云:“文章如千军万马;风恬雨霁,寂无人声。”此语最形容得气好。论气不论势,文法总不备。

  文章最要节奏;管之管弦繁奏中,必有希声窃渺处。

  神气者,文之最精处也;音节者,文之稍粗处也;字句者,文之最粗处也。然余谓论文而至于字句,则文之能事尽矣。盖音节者,神气之迹也;字句者,音节之矩也。神气不可见,于音节见之;音节无可准,以字句准之。

  音节高则神气必高,音节下则神气必下,故音节为神气之迹。一句之中,或多一字,或少一字;一字之中,或用平声,或用仄声;同一平字仄字,或用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则音节迥异,故字句为音节之矩。积字成句,积句成章,积章成篇,合而读之,音节见矣,歌而咏之,神气出矣。

  文贵奇,所谓“珍爱者必非常物”。然有奇在字句者,有奇在意思者,有奇在笔者,有奇在丘壑者,有奇在气者,有奇在神者。字句之奇,不足为奇;气奇则真奇矣;神奇则古来亦不多见。次第虽如此,然字句亦不可不奇、自是文家能事。扬子《太玄》、《法言》,昌黎甚好之,故昌黎文奇。奇气最难识,大约忽起忽落,其来无端,其去无迹。读古人文,于起灭转接之间,觉有不可测识处,便是奇气。奇,正与平相对。气虽盛大,一片行去,不可谓奇。奇者,于一气行走之中,时时提起。太史公《伯夷传》可谓神奇。

  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程子云:“立言贵含蓄意思,勿使无德者眩,知德者厌。”此语最有味。

  文贵变。《易》曰:“虎变文炳,豹变文蔚。”又曰:“物相杂,故曰文。”故文者,变之谓也。一集之中篇篇变,一篇之中段段变,一段之之句句变,神变、气变、境变、音节变、字句变,惟昌黎能之。

  文法有平有奇,须是兼备,乃尽文人之能事。上古文字初开,实字多,虚字少。典漠训诰,何等简奥,然文法自是未备。至孔于之时,虚字详备,作者神态毕出。《左氏》情韵并美,文采照耀。至先秦战国,更加疏纵。汉人敛之,稍归劲质,惟子长集其大成。唐人宗汉,多峭硬。宋人宗秦,得其疏纵,而失其厚茂,气味亦少薄矣。文必虚字备而后神态出,何可节损?然校蔓软弱,少古人厚重之气,自是后人文渐薄处。史迁句法似赘拙,而实古厚可爱。

  理不可以直指也,故即物以明理,情不可以显言也,故即事以寓情。即物以明理,《庄子》之文也;即事以寓情,《史记》之文也。

  凡行文多寡短长,抑扬高下,无一定之律,而有一定之妙,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学者求神气而得之于音节,求音节而得之于字句,则思过半矣。其要只在读古人文字时,便设以此身代古人说话,一吞一吐,皆由彼而不由我。烂熟后,我之神气即古人之神气,古人之音节都在我喉吻间,合我喉吻者,便是与古人神气音节相似处,久之自然铿锵发金石声。

莲塘有清气,永认千周窗开。
引滴不待瓢,折筩为酒杯。
饮罢坐閒石,林杪风徐来。
仰天忽大笑,微吟行绿苔。

炎气涨空碧,散作藕花秋。幽趣兰为佩,浮生芥作舟。

可人从远别,何日许重游。奁玉清无底,楼居第几州。

湖水连江绿,扁舟载梦归。病消杯在手,寒尽树更衣。

樵牧各余契,弟昆惟汝违。松花开落处,应有彩云飞。

鹞鹰搏鸡,鸡有母护。离亲出门,心寒行路。食鱼去乙,食李去核,治国去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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