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 立春

芳草回心,平沙转翠。胧胧晓树如新醉。萦烟初系玉楼人,钗头空带宜春字。

青鸟衔还,银幡传至。石华裙上东风细。开帘镇日待春来,春来浑是无情思。

(1608—1647)明末清初江南青浦人,字舒章。明崇祯十五年举人。与陈子龙等有“云间六子”之称。入清,被荐任内阁中书舍人。多尔衮致史可法、唐通等信,均其手笔。不久,忧伤而死。有《蓼斋集》。
  猜你喜欢
榛草荒凉村落空,驱驰卒岁亦何功。蒹葭曙色苍苍远,
蟋蟀秋声处处同。乡路遥知淮浦外,故人多在楚云东。
日夕烟霜那可道,寿阳西去水无穷。
不与江水接,自出林中央。穿花复远水,一山闻杏香。
我来持茗瓯,日屡此来尝。
怎奈花残又莺老。槛里青梅数枝小。新荷长池沼。当晴昼、燕子声闹。
亭栏花绽颜色好。风雨催催、等闲开了。酒醒暗思量,无个事、甚刚烦恼。
林声摵摵动秋风,共蹑丹梯上卧龙。
路隔西陵三两水,门临南镇一千峰。
湖吞碧落诗争发,塔涌青冥画几重。
非是登高能赋客,可怜猿鹤自相容。

解鞍息马夜将深,倦兴贪眠辄废灯。感物忽惊尘世事,谈真却忆旧山僧。

当峰豹寝方潜雾,隔涧狐鸣若渡冰。此处不唯饶物怪,从来歧路险层层。

泉石有膏肓,料理费和缓。风埃客子游,梦想略相半。

端如餍羊酪,投匕念乡馔。怀哉想玲珑,旧赏记酣宴。

玉女下云窗,轻我年未冠。诛茅老三间,此意已悬断。

少须草堂资,两足那可绊。谢公爱东山,自结寻幽伴。

诗筒忽相先,纸价岂容贱。流传从使君,感此归思乱。

撷兰蹑危根,漱石俯长涧。野性等麋鹿,百嗜宁食荐。

揽衣中夜兴,测漏疾流盼。扃步愧驽筋,卑飞伤短翰。

正使屐齿折,未救斧柯烂。时节脱复徂,迟莫空浩叹。

何当脂下泽,去路郁交贯。

公材如武库,剑槊方森森。亦复擅风流,坐继正始音。

斋馆从容接燕申,每临佳树走觥巡。
兵锋却后知神物,年寿高来况主人。
并赏昔闻思故友,分甘今喜奉慈亲。
岂唯持祝公难老,兼欲灵株比大椿。

朱村新集社前墟,有买鸡豚有买鱼。峒老交通多米粟,野人谈笑少诗书。

只将土堞为茶肆,漫把山花结酒庐。我亦闲来买一醉,试尝风味兴何如。

低鬟怜阿姊,与汝亦齐肩。且令抛金线,相随理旧编。

双行知宛转,坐咏爱清圆。试看俱成诵,今朝若个先。

满眼西风忆故庐,亲朋音问久相疏。
年年江上无情雁,只带秋来不带书。
金灶新和药。
银台旧聚神。
相看但莫怯。
先师应识人。

阴阴楼阁复层层,脚底风烟绿树平。行到上方人不见,倚阑独有汉王城。

茏葱二月初,青软自相纡。意态花犹少,风流木更无。
影繁晴陌上,烟重古城隅。炀帝河声里,几番荣又枯。
数树新栽在画桥,春来犹自长长条。
东风多事刚牵引,已解纤纤学舞腰。
金堤堤上一林烟,况近清明二月天。
别有数枝遥望见,画桥南面拂秋千。
春物牵情不奈何,就中杨柳态难过。
也知是处无花去,争奈看时未觉多。
小眉初展绿条稠,露压烟濛不自由。
莫是折来偏属意,依稀相似是风流。
九衢春霁湿云凝,着地毵毵碍马行。
拟折无端抛又恋,乱穿来去羡黄莺。
千树阴阴盖御沟,雪花金穗思悠悠。
先朝事后应无也,惟是荒根逐碧流。
摇荡和风恃赖春,蘸流遮路逐年新。
颠狂絮落还堪恨,分外欺凌寂寞人。
暖催春促吐芳芽,伴雨从风处处斜。
莫道玄功无定配,不然争得见桃花。
小池前后碧江滨,窣翠抛青烂熳春。
不是和风为抬举,可能开眼向行人。
深绿依依配浅黄,两般颜色一般香。
到头袅娜成何事,只解年年断客肠。

岐峰联络自依依,甲第连云映翠微。名借玉鞍骖帝乘,势如天马巩皇畿。

高瞻日驭朋三寿,近接房星御六飞。嵩岳钟灵申甫出,古今人物转相辉。

愁。草际凄凄诉不休。良夜永,织就一庭秋。

密云狂吼几时开,鼍鼓逢逢潮汐回。沙线两条翻白浪,台风六月作黄梅。

楼船出水凭帆疾,犀甲摧人藉将才。惆怅鲛宫经百战,忠臣血溅白沙堆。

我有一条拄杖,寻常将何比况。采来不在南山,亦非昆崙西嶂。

拈起满目光生,放下骊龙缩项。同徒若也借看,卓出人中之上。

欲从蜀道上青天,把酒魂销壮士前。三户听鸡行积雪,二陵下马吊荒烟。

无家君正堪为客,有母身难许执鞭。珍重光芒三尺水,逢人轻拟赠龙泉。

  柳先生曰:越人少恩,生男女,必货视之。自毁齿以上,父兄鬻卖以觊其利。不足,则取他室,束缚钳梏之,至有须鬣者,力不胜,皆屈为僮。当道相贼杀以为俗。幸得壮大,则缚取幺弱者,汉官因以为己利,苟得僮,恣所为不问。以是越中户口滋耗,少得自脱。惟童区寄以十一岁胜,斯亦奇矣。桂部从事杜周士为余言之。

  童寄者,柳州荛牧儿也。行牧且荛,二豪贼劫持反接,布囊其口。去逾四十里之虚所卖之。寄伪儿啼,恐栗,为儿恒状,贼易之,对饮,酒醉。一人去为市,一人卧,植刃道上。童微伺其睡,以缚背刃,力下上,得绝,因取刃杀之。逃未及远,市者还,得童,大骇,将杀童。遽曰:“为两郎僮,孰若为一郎僮耶?彼不我恩也。郎诚见完与恩,无所不可。”市者良久计曰:“与其杀是僮,孰若卖之?与其卖而分,孰若吾得专焉?幸而杀彼,甚善。”即藏其尸,持童抵主人所。愈束缚,牢甚。夜半,童自转 ,以缚即炉火烧绝之,虽疮手勿惮;复取刃杀市者。因大号,一虚皆惊。童曰:“我区氏儿也,不当为僮。贼二人得我,我幸皆杀之矣!愿以闻于官。”

  虚吏白州,州白大府。大府召视儿,幼愿耳。刺史颜证奇之,留为小吏,不肯。与衣裳,吏护还之乡。乡之行劫缚者,侧目莫敢过其门。皆曰:“是儿少秦武阳二岁,而讨杀二豪,岂可近耶!”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