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长楸百尺馀,翠叶晻蔼当四隅。晨霞夕日自相翳,并坐可得千人俱。
忆昔河决夕野溢,定之方中作宫室。当时鲁人始种此,还赋卫风伐琴瑟。
春华亹亹六十年,高干错落摧寒烟。怅望空随众木老,中舍至音无与宣。
叹息崇朝阴雨,半为花靥销魂。试学结趺端坐,超然便到黄昏。
挨过黄昏,梧桐院、著些疏雨微云。暗中征雁,渐语近水边村。
小阁灯昏人独自,听吟蛩绕遍墙根。者情怀,怕逢明月,懒更开门。
当年望牛女处,只燕楼霜影,凤蜡啼痕。不饶人睡,芦被纸帐无温。
便能梦归故国,怕红蓼,丹枫也断魂。腰围减,待五更声尽,能留几分。
西竺传经海上来,禅房经藏共徘徊。不知飞锡游何处,薝卜花香月满台。
忆昔拜公初,我上南宫试。开心念通家,恩爱良独至。
我领溧水除,公返桃溪睡。中间十馀年,日月忽如遗。
昨日会缌亭,再见若梦寐。公颜已颓朱,我鬓亦凋翠。
晤语必诗书,谈欢止茶䜴。殷勤五日间,颇见平生意。
公今舍我行,折节从王事。空嗟斥鴳情,难附冥鸿翅。
秋风吹长江,柳条作枯刺。扳折苦不堪,无因寄愁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