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望云图》题咏四首 其一

百战犹闻出塞吟,黄沙白草阵云深。穷边万里思亲泪,苦恨霜华两鬓侵。

(1816—1890)湖南衡阳人,字雪琴,号退省斋主人。诸生。道光末参与镇压李沅发起事。后至耒阳为人经理典当,以典当资募勇虚张声势阻退逼近县境之太平军。复投曾国藩,分统湘军水师。半壁山之役,以知府记名。以后佐陆军下九江、安床,改提督、兵部右侍郎。同治二年,督水师破九洑洲,进而截断天京粮道。战后,定长江水师营制,每年巡阅长江,名颇著。中法战争时,率部驻虎门,上疏力排和议。官至兵部尚书。卒谥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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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淡云闲晴昼永。庭户深沈,满地梧桐影。骨冷魂清如梦醒。梦回犹是前时景。
取次杯盘催酩酊。醉帽频欹,又被风吹正。踏月归来人已静。恍疑身在蓬莱顶。
柴门寂寂闭山光,客至供糜有二方。
谁存唐衢归魏阙,肯令五适老阌乡。
藕塘待晚对幽壑,竹院消闲近宝坊。
用舍由时姑袖手,岂无真乐在濠梁。
前代高门今宰邑,怀才重义古来无。笙歌厌听吟清句,
京洛思归展画图。蜀酝天寒留客醉,陇禽山晓隔帘呼。
何年期拜朱幡贵,马上论诗在九衢。
老彗妖芒欲爇天,王良见迫为收鞭。
紫微一夜玑衡转,甘雨祥风到野田。
太守拥朱轮,东郊物候新。莺声随坐啸,柳色唤行春。
谷口云迎马,溪边水照人。郡中叨佐理,何幸接芳尘。

三陵营治长景献,次及两宫又三殿。

役夫苦役荷校逃,心计口画手布算。官物献媚输中官,中官甲第青云端。

帝登云台惨不悦,多是民膏与民血。怜念旧劳落一秩,乾没如山号金穴。

珠围翠绕何纷纶,居然三十六宫春。各具衣带随所服,竹枝蘸地羊推轮。

严惮其妻老弥悍,风雪天寒背浃汗。命取吴中诰敕来,高声诵之声如雷。

代草翰林故解事,终篇乃无一廉字。群婢窃笑斗屏间,司空见惯如等闲。

愁居草木深,偃卧幽芳歇。因兹夏日长,转念春光忽。

木火误相生,暑寒徒自伐。窈窱出云峰,午曦增爓艴。

雷雨郁其中,飞光时动卼。炎烟触处缠,溽霭浮空窣。

顾我非石金,何由贳齿发。流眼百锋芒,倚心千硉矹。

息虑卷诸旌,灭闻销众突。凭兹涤燥烦,所至皆阴樾。

行帐适南下,居人局庭户。城中望青山,一水不易渡。

今朝川涂静,偶得展衰步。荡如脱囚拘,广莫开四顾。

半生无根著,筋力疲世故。大似丁令威,归来叹墟墓。

乡闾丧乱久,触目异平素。枌榆虽尚存,岁晏多霜露。

蓬莱仙监客曹郎,曾枉高车客大梁。见拥旌旄治军旅,
知亲笔砚事文章。愁看柳色悬离恨,忆递花枝助酒狂。
洛下相逢肯相寄,南金璀错玉凄凉。
鄣日青圆自拥阶,绉风绿净可添杯。
被花恼处君知否,罗袜凌波笑不来。
古有凫鹥诗,喜物游太平。
今见凫鹥亭。夜安洲渚棲,
书无罗风惊。群嬉固俦匹,
适意相飞鸣。春风藻荇稠,
夜雨波澜清。特以王泽深,
遂此微物生。飞甍枕榛台,
缭绕寒芜城。府目瞰清泚,
日羡凫鹥情。自惟县令暇,
朝夕亲编氓。土瘠民半馁,
役频民少宁。嗟尔多蹙迫,
岂与凫鷖并。我心徒尔嗟,
奈何存典刑。尔劳悯以恕,
匀重移之轻。庶几皆有乐,
共戴君聪明。民安令亦暇,
临流解尘缨。座岁可归去,
白发南山耕。
使君元是一高僧,宿昔诗成自不禁。
便合元刘论伯仲,岂同郊岛费呻吟。
浮云出岫本无意,立雪齐腰谩觅心。
扫洒烟尘须博大,看看九虎下纶音。

春日台空霸气消,黄金已尽草萧萧。即今盛世兴贤哲,燕市无劳买骏招。

掩扉忽动游山思,要看千岩万壑秋。薄雾野塘移艇去,斜阳萧寺听钟留。

白云双屐雨沾袂,黄叶一林风满楼。别有禅扃藏曲坞,半房花竹最清幽。

晚向花阴拜碧空,春愁欲寄倩天通。忽传新聘秦淮女,怪底宵来妾梦凶。

春有百花夏有热,秋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閒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闹浩浩,静悄悄。古策风高,玉壶春晓。左顾无瑕,右盼已老。

长江行不尽,帝里到何时。
既得凉风便,休将艣棹施。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皇出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皇他矣。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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