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杂诗七首

春半暖初回,疏雨兼和风。
新晴临晓江,万象一镜中。
策杖访僧寮,披榛小径通。
梵音令人静,世事皆楚弓。¤
(1573—1644)明苏州府昆山人,寄居常熟,字文休,号假庵。归有光孙。诸生。承其家学,十岁便能诗歌,与李流芳、王志坚合称三才子。善画墨竹,能草书,尤精篆刻。崇祯间征为待诏,不应。有《假庵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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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江上琵琶月,彭泽门前杨柳风。两贤抵许不相似,哀乐虽殊吾意同。

君不见年年三月千丛媚,紫烂红繁夸胜异。
寻常人戴满头归,醉折狂分不为贵。
枝异叶尽根空培,人情皆待明年开。
化工自有呼魂术,霜前唤下琼瑶台。
王母亲将金粉傅,麻姑齐借霓裳来。
主人盖是神仙才,不然此物胡为而来哉。
二姬劝酒谁引满,长洲懒吏先举杯。
多感同年与攀折,吟诗欲谢难轻发。
青宫校书方遁迹,代我作歌如锦拆。
他年吾辈功业成,与君共作骑鲸客。
凤池新雨后,池上好风光。 ——刘禹锡
取酒愁春尽,留宾喜日长。 ——裴度
柳丝迎画舸,水镜写雕梁, ——崔群
潭洞迷仙府,烟霞认醉乡。 ——贾餗
莺声随笑语,竹色入壶觞。 ——张籍
晚景含澄澈,时芳得艳阳。 ——刘禹锡
飞凫拂轻浪,绿柳暗回塘。 ——裴度
逸韵追安石,高居胜辟强。 ——崔群
杯停新令举,诗动彩笺忙。 ——贾餗
顾谓同来客,欢游不可忘。 ——张籍
今之刺史古诸侯,孰敢不分天子忧。
自秋徂冬渴雨雪,旬奏空文惭转邮。
得非郡国徂未洽,刺史闭合当自忧。
上赖天子仁且圣,神龙奔走不俟求。
同云千里结雪意,一夕密下诚如羞。
晓来赏心江海上,东望不见三神丘。
浑祛疠气发和气,明年黍稷须盈畴。
烟郊空阔猎者健,酒市暖热沽人稠。
光精璨璨夺剑戟,清寒拂拂生衣裘。
铃斋贺客有喜色,饮酣歌作击前筹。
常愿帝力及南亩,尽使风俗如东邹。
谁言吾子青春者,意在生民先发讴。
纷纷操罟入山林,我自终朝不犹禽。
远物只知肥遁利,穷幽不问浚恒深。
毕逋啼日满荒戍,款段行云供醉吟。
宇宙穷空岁迟暮,平沙独立数寒金。

春到无言,春归似梦,迅如逝水流船。多愁多病,羸躯挨过年年。

今年花事虽逢闰,祝多姨、更要相怜。莫将他、堕粉飘香,断送如烟。

枝头渐已成青子,怪游蜂浪蝶,逐日常川。何事飞花,偏教先到愁边。

伤春自吊埋香冢,葬胭脂、净土长眠。五更头、风风雨雨,老却啼鹃。

笔画与石叠,二者均是假。
惟彼此间山,如叠亦如画。
要当论夫空,万物同一马。
随缘判此公案时,不知笔作麽生下。
灵均葬鱼腹,贾傅问服臆。
挽我来访古,穷鬼信有力。
敢恨客毡寒,私喜无吏责。
稍稍集韦布,时时论文墨。
濯缨湘水清,拄笏湘山碧。
陶泓耐久朋,笑我玄尚白。
今代谢叔源,人物居第一。
诗来招石友,愿费黄金镒。
冰丝固希有,雾縠亦罕得。
何以报明珠,更觉意羞涩。
回首歙溪上,寂寞子云宅。
当求玉堂样,特来献词伯。
胸中五色丝,一用可华国。
视草须若人,携之上文石。

蹋鞠复蹋鞠,佳人当好春。金刀剪芙蓉,纫作满月轮。

落花游丝白日长,年年他宅媚流光。绮襦珠络锦绣裆,草裀漫地绿色凉。

揭门缚綵观如堵,恰呼三三唤五五。低过不坠蹴忽高,蛱蝶窥飞燕回舞,步矫且捷如凌波。

轻尘不上红锦靴,扬眉吐笑颊微涡。江南年少黄家多,刘娘刘娘奈尔何!

只在当年旧城住,门前一株海棠树。

爆竹声已销,邻舍亦罢博。把杯念吾生,飞鸟究何托。

姿年逝将老,精力坐销铄。学宦亦良策,山林固予乐。

诚恐为俗牵,遂令一生阁。如今倘便决,求田事耕凿。

尽力得逢年,或胜虚俸薄。何必父母身,持受达官虐。

弟辈不更事,望我践累若。焉知妻妾羞,百倍衣食恶。

且当练劲俭,晚食而早作。

青县望不极,兼程尽日遥。衣从尘里化,春向客边生。

野饭留荒寺,车吟过小桥。西山能慰客,返照故相撩。

侧侧梅寒恋客衣,市楼灯比旧年稀。
酒徒歌伴凋零尽,独自吟诗月下归。
光阴转毂,况生死事大,无常迅速。学道参禅、要识取,自家本来面目。闹里提撕,静中打坐,闲看传灯录。话头记取,要须生处教熟。
一日十二时中,莫教间断,念念来相续。唤作竹篦还则背,不唤竹篦则触。斩却猫儿,问他狗子,更去参尊宿。忽然瞥地,碧潭冷浸寒玉。

初传烽火照辽阳,忽见干戈满故乡!志士虚捐年力壮,诸公深负国恩瀼!

浮沉身世空搔首,锦绣江山枉断肠。却笑汉家缘底事,黄金独不赎王嫱?

千里征尘水次停,江塘渔火两三星。波光返映当窗白,草色迷离隔岸青。

梅峰孕秀,庆仙翁、咫尺元宵三夕。盛德温温如玉粹,多少殊勋嘉绩。

两拥朱幡,独清节,高谊真难屈。景疏堂下,台星长伴南极。

雅羡椿桂联芳,金章紫绶,拜舞欢声溢。福备宜高仁者寿,喜占人间八十。

汉重申公,周登尚父,盛事今犹昔。九重注想,蒲车行聘遗逸。

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风杨柳相公桥。
草草茅亭古木间,万琅玕里一禅关。
秋阴只俟风收尽,分我浮生增日闲。

谁放珠光海上来,金银楼阁划中开。晴云低户妆春树,北斗横空泻露杯。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悦于人之耳目,而不适于用。金石草木丝麻五谷六材,有适于用,而用之则弊,取之则竭。悦于人之耳目而适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贤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见,各随其分;才分不同,而求无不获者,惟书乎?

  自孔子圣人,其学必始于观书。当是时,惟周之柱下史老聃为多书。韩宣子适鲁,然后见《易》《象》与《鲁春秋》。季札聘于上国,然后得闻《诗》之风、雅、颂。而楚独有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于是时, 得见《六经》者盖无几,其学可谓难矣。而皆习于礼乐,深于道德,非后世君子所及。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士莫不有,然学者益以苟简,何哉?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其文词学术,当倍蓰于昔人,而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

  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名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余既衰且病,无所用于世,惟得数年之闲,尽读其所未见之书。而庐山固所愿游而不得者,盖将老焉。尽发公择之藏,拾其余弃以自补,庶有益乎!而公择求余文以为记,乃为一言,使来者知昔之君子见书之难,而今之学者有书而不读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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