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江山 为李艺渊观察题姚简叔浔阳琵琶图,次集中题船山诗画册韵

扁舟送客浔阳上,琵琶夜半深语。五指分明,四调历乱,老大飘零终古。

天涯尔汝。诉往事尊前,教坊曾谙。湿尽青衫,最怜司马酒醒处。

年来薄宦如许。剩一船书画,同听渔鼓。南部新愁,西江旧梦,秋月玉钩初吐。

蹉跎何补。叹解佩伊谁,未逢交甫。说与周郎,拂弦容易误。

屈蕙纕,字逸珊,临海人,前暑凤阳府知府王咏霓室。有诗集,妹莲纕亦工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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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

  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求其所以为舜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闻古之人有周公者,其为人也,多才与艺人也。求其所以为周公者,责于己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周公,大圣人也,后世无及焉。是人也,乃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其于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为艺人矣。”取其一,不责其二;即其新,不究其旧: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一善易修也,一艺易能也,其于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

  今之君子则不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详,故人难于为善;廉,故自取也少。己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己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

  其于人也,曰:“彼虽能是,其人不足称也;彼虽善是,其用不足称也。”举其一,不计其十;究其旧,不图其新: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

  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而以圣人望于人,吾未见其尊己也。

  虽然,为是者,有本有原,怠与忌之谓也。怠者不能修,而忌者畏人修。吾尝试之矣,尝试语于众曰:“某良士,某良士。”其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怒于言,懦者必怒于色矣。又尝语于众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不应者,必其人之与也,不然,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不然,则其畏也。不若是,强者必说于言,懦者必说于色矣。

  是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呜呼!士之处此世,而望名誉之光,道德之行,难已!

  将有作于上者,得吾说而存之,其国家可几而理欤!

古树少枝叶,真僧亦相依。山木自曲直,道人无是非。
手持维摩偈,心向居士归。空景忽开霁,雪花犹在衣。
洗然水溪昼,寒物生光辉。
东门杨柳空盈路。系得征鞍能驻不。暗绿枝头新过雨。柔丝千尺,乳莺百啭,似怨行人去。行人去後如何处。去向天边簉鵷鹭。瑶管琼台多雅趣。花砖稳上,玉阶阔步,肯念人尘土。
各将寒调触诗情,旋见微澌入砚生。霜月满庭人暂起,
汀洲半夜雁初惊。三秋每为仙题想,一日多因累句倾。
千里建康衰草外,含毫谁是忆昭明。
人如濯濯春杨柳,彻骨风流。脱体温柔。牵系多情尽未休。
最怜恰恰新眠起,云雨初收。斜倚琼楼。叶叶眉心一样愁。

云山缥缈烟水村,嫣然顾我惊离魂。凝情不语自脉脉,旅愁易感方昏昏。

我家梁溪不泉石,雪里数株开北园。天涯相见一笑粲,玉色不减当时温。

为君清夜不成寐,月落已见东方暾。会栽千树遍绿野,岂羡五柳垂衡门。

临风三嗅长太息,欲辩此意还忘言。何当归去老三径,携幼入室酒盈樽。

远俗斯年荷德丰,一麾乌足滞才雄。朝签寄任非轻外,圣诏丁宁果发中。

却念松楸还里闬,再驰牛犊恳天聪。只应未遂归欤兴,江右澄清已望风。

摩室与居问亦祥,只言永诀语琅琅。
情知竖了膏盲病,谩试庸翳补演方。
华屋邱山真佝仰,长瓶短管付凄凉。
平生曾赏穷吟者,莫讶术衰人些草。

飞觞泛水集群贤,文采风流自往年。静里披图怀胜事,一川新绿锁轻烟。

不往桃林放,淇园别样春。翠阴风有约,嫩绿地无尘。

短笛由歌曲,疏篁对主宾。倒骑归去也,儿女笑相迎。

三山五月尚清寒,新滴羊酥冻玉柈。何物风流可相称,兔豪花瀹水龙团。

逃暑偏宜竹,观云更有台。
双星天上会,二妙日南来。
露逼枫林老,凉催菊蕊开。
白头甘抱拙,那望鹊桥回。

重重画角倚天开,满目风烟不易裁。独凭危阑看云物,七星罗列拥三台。

关征足自润,人谓恶能廉。
吾独知彦修,一叶亦不沾。
旭日晴光转,重城曙景迷。
稻荒寒蟹出,竹暝晓禽啼。
古社栖危堞,碑残倚断畦。
秋风振原野,疲马亦能嘶。

霜后秋香千树橘,雨馀春色一川花。

夜静倚阑干,声声柝未歇。举头忆远人,怕见团圞月。

璇杓西揭将指乾,商飙万里清无边。
亭亭东岘耸苍玉,双溪露净银河鲜。
天应敛此山川气,九秋蕴作人间瑞。
当年宝婺所宝何,今日我公廊庙器。
秘殿吾伊坟典光,粲然礼乐隆周王。
满怀献纳琅玕露,笔底璠璵金匮香。
晚节黄花清上苑,雝雝宗祀仪将蒇。
星辰直上复声隆,看踵台司调玉铉。
抱琴江皋客影单,四年指下不成弹。
瓠巴一曲西风递,请听双溪之水声潺潺。
舂崖漱石鸣湍玉,带月泠泠下溪曲。
须臾岘首片云生,雨杂寒泉座飞瀑。
山清波明公与溪山一样清,康宁千龄遥祝寿山福海之高深。

剉竹为椽扇缚筊,空擎梁上始编茅。落成合社欣相贺,席地壶浆笑语高。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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