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作于南宋灭亡后,分两个层次。前两句是写宋未亡前,诗人客居临安,每当听到杜鹃啼鸣,便想起了家乡。后两句写宋亡后的,自己被俘到了燕京,对家乡的深切思念及有家不能归的沉重悲哀。
这首小诗作于南宋灭亡后,分两个层次,成今昔对比。前两句是写宋未亡前,因为北方领土先后被金元所占,宋偏安临安,所以家铉翁住在临安,每当听到杜鹃啼鸣,便想起了家乡。家铉翁是四川人,闻鹃事切合自己,用的是四川典故:相传古代蜀主望帝失国后,他的魂魄化作杜鹃鸟,鸣声悲哀,常啼至口角流血而止。古人常以杜鹃啼血典来寄托家国灭亡之痛。而杜鹃的叫声又如同“不如归去”,家铉翁“闻鹃忆蜀乡”,既是对国土沦陷表示愤慨,又寄托对家乡的深切思念及有家不能归的沉重悲哀。
后两句写眼前,南宋已经灭亡,自己被俘到了燕京,这时候恢复失土已成画饼,不要说北方,就是南方,包括以前所住的南宋都城临安,也都成了异族统治的天下了。由此,家铉翁无限怅惘地问:今天晚上做梦,是梦蜀地还是梦临安呢?言下之意,两地分别代表家与国,都是那么地使他思恋感伤。
前后二层,后层是前层的延续,前层是为后层预做地步,这就是论诗者所谓的加一倍写法。诗在谋篇手法上显然是参考了贾岛的《渡桑干》诗:“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但贾岛诗只是抒发久客远游的思乡之情,家铉翁诗却表现亡国之恨,更加催人泪下。通过递进,前面本来是很突出的思乡之情,忽然又加入了新的内容,更显得沉痛。家铉翁这首诗所表达的情感,在感慨兴亡盛衰的诗中很普遍,典型的可举虞集的《挽文丞相》诗,末联说:“不须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洒泪时。”用晋过江诸人新亭洒泪叹中原沦丧的典故,说那时还有半壁江山,如今连一点残山剩水也没有了。这与家铉翁梦四川、梦钱塘同一机杼。
史君天资高,夙昔事幽屏。长怀渺丘壑,馀习谢钟鼎。
东篱羲皇人,槁死骨已冷。凄其千载后,妙处一笑领。
高堂娱白发,兄弟极整整。不须南阳泉,寿与日月等。
尺幅波涛万里思,坳堂杯水即天池。凭君开只摩醯眼,看到扶桑日出时。
荏冉还家子念宽,闲居万事总承欢。欲撝曦驭池重浴,肯任春光指一弹。
园蓛供甘林笋紫,庭花迎笑海榴丹。朝朝问寝华堂启,宝鸭祥烟出画阑。
芳醇盈榼副风骚,慰我漳滨病拥旄。把菊不同陶令喜,白衣人只送香醪。
木叶落还穷,天风吹不歇。向夕启柴扉,绳床散凉月。
纷纷霜薄衣,野火时明灭。爱月立溪桥,溪声寒决决。
踏月只在山,看云不过岭。起灭总云云,往来唯并井。
春老别花光,窗虚赠松影。世梦倘沉冥,自非莺唤醒。
既非金石躯,浮生易延促。不及野草根,年年一回绿。
东皋寒可怜,热焰摇春木。一片明霞光,斜阳在山麓。
岩居岂偶然,所志从吾向。寒林白雾浓,何处炊烟扬。
瞪目立溪桥,饥乌在头上。
闻君归筑南山颠,囊中奈何无一钱。清泉白石奈懒性,流水浮云出世缘。
七尺头颅元自赘,百年天地拚相捐。栖心物外寄幽爽,凉风高枕北窗眠。
烽火连年不可留,春风相送记江头。同浮彭蠡过长夏,重到浔阳又早秋。
一水寻源分九派,半途滞迹老孤舟。云山缭绕频东望,却悔当时忍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