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鼓山绝顶可望海外诸国欲登不果

共说鼓山高出群,半天峦翠昼氤氲。岛藏诸国晴时见,风卷洪涛静夜闻。

未得肩舆随度鸟,何时蜡屐踏层云?晦翁亭子空相忆,绝顶松篁望不分。

山东淄川人,字树百,号泰岩,又号笠山。顺治十八年进士。康熙间任宝应知县,有善政。累迁户部掌印给事中。有《笠山诗选》、《历代循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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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国无边际,舟行共使风。
羡君从此去,朝夕见乡中。
予亦离家久,南归恨不同。
音书若有问,江上会相逢。

虚怀何所欲,岁晏聊懒逸。
云翼谢翩翻,松心保贞实。
风秋景气爽,叶落井径出。
陶然美酒酣,所谓幽人吉。
自当轻尺璧,岂复扫一室。
安用簪进贤,少微斯可必。
谪宦归来发更斑,徊翔犹在寺卿间。
几多僚吏三台上,太半生徒两制间。
旧赐锦袍多贳酒,新裁纱帽欲归山。
东垣小谏龙锺甚,空愧洪炉早铸颜。
卒行无好步,事忙不草书。
能事不促迫,快手多麤疏。
加看荷苇槲叶扇,崔家仲叔三人俱。
扫除事物费岁月,收定神气忘形躯。
恍然有得夺天巧,衰颜生态能相如。
市师信手无赢余,一日画出东封图。
眼前百口怪神速,背後千指争邪{外厂内歈}。
君家画苑倾东都,锦囊玉轴行盈车。
补完破碎收亡逋,欲得不计有与无。
问君此病何当祛,君言无事聊自娱。
世间何事非迷途,挟策未必贤樗蒲。
苑中最爱文与苏,情亲不独生同闾。
自谓知子谁如余,叔也不痴回不愚。
怜君用意常勤劬,挥毫洒墨填空虚。
风梢雨叶出新意,老树僵立何年枯。
我生百事不留意,外物不足烦敺除。
翰墨才能记名字,模临写貌无工夫。
见溺不救危不扶,独无一物充庖厨。
看君发漆颜丹朱,意气健如生马驹。
逢人不信六十余,郁然一茎无白须。
吕翁落寞起钓屠,南山四老东宫须。
人生晚达有如此,应笑虞翻早著书。
独坐闲观瑞雪,方知造化无偏。不论林木与山川。白玉一时装遍。
梁苑休寻赋客,山阴莫上溪船。三杯醉□意陶然。梦后瑶台阆苑。

素质宁嫌潘鬓华,来时应有雪翻车。赋传山谷文堆绣,种出麻源韵胜茶。

不向桂宫藏玉兔,合横蕊观俪琼花。冥搜未获诗先作,驻目轻帆溯落霞。

临川千里别,惆怅上津桥。日暮人归尽,山空雪未消。
乡云心渺渺,楚水路遥遥。林下方欢会,山中独寂寥。
天寒惊断雁,江信望回潮。岁晚流芳歇,思君在此宵。
名斋取义本凡庸,借屋蓬莱理钓篷。
特为紫阳访霞紫,临流一笑就称翁。
燕角号良材,楼烦劈未开。
秋风悬臂出,何处一鸧来。
种成松竹与江梅,杖履相过日几回。
莫谓个中三友足,也须更许老夫来。
春空霭霭暮云低,飞过山前雨一犁。
明日却寻归去路,马蹄犹踏落花泥。

博山无火胆瓶空,何处香来别院中。应是钗头新茉莉,隔帘微度扇车风。

笋舆随屈曲,数里入金包。急水号鱼■,深林隐鸟巢。

石奇岩踞虎,藤老壁蟠蛟。客过层巅路,如行远树梢。

武林物色入诗香,把袂安能□四方。酒尽一尊山意晚,舟行六月水风凉。

壮怀去去游而乐,道路悠悠阻且长。若见虚翁烦寄语,文章日月与齐光。

玫瑰芍药相间开,宝阑十二拥瑶台。春风日日行天上,人道东皇六月来。

官庭松柏杂荆榛,坐见蛮烟满四邻。半壁土城连树杪,数家茅屋俯溪滨。

原头牧罢常驱虎,径口樵归始见人。满目荒凉风土恶,停车聊为一沾巾。

傍舟依断岸,溪暝日沉时。水静知风定,云昏较月迟。

春裯寒上怯,野枕梦多疑。照影青灯独,幽怀欲向谁。

话别三年矣。恁迢迢、菊苗水长,鲤鱼风起。日暮停云江东望,喜慰相思片纸。

更备述、先人遗事。成佛生天非虚说,奉心香、一瓣南朝寺。

新俎豆,旧桃李。

参禅留带同龛地。算当年、坡仙去后,祗公能嗣。风月江山传千古,应有英灵恋此。

转自愧、苏瑰无子。卅载浮名先心死,痛粗官、难继楹书志。

今昔感,泪如水。

寄愁埋照月三弦,过隙沈沈井底天。谁道梦中沈识路,剧怜寒尽不知年。

渡江名士仍流寓,飞矢行人未解悬。枉爱苏端能数过,鸡鸣风雨浊醪前。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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