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新桐洗绿茎,乳莺历乱啄朱樱。不知微雨遮青嶂,即次流珠溅紫萍。
閒整丹经香篆歇,小临鹤径碧苔生。棋枰已敛湘帘捲,稍觉银钩挂岭横。
诸暨县北枫桥溪,枫桥溪水上接颜乌栖。其下一百二十里合万和水,万和孝子庐父墓,墓上芝生荑。
杨生佛子与万和孝子齐。六岁怀母果,二十为母尝百药,药弗医,啖母以肉将身刲。
母病食肉起,其神若刀圭。母死返九土,常作婴儿啼。
倚庐宿苫块,弃隔妾与妻。嗟哉佛子孝行绝,人人不识感鬼神。
颊下生瘤大如尊,何人戏手瘤上扪。明朝怪事骇妻子,颊下削赘无瘤痕。
背上一掌印,争来看奇痕。坟头木共白兔驯,更遣迎送乌成群。
傍人竹弓不敢弹,岂比八九雏生秦。县官上申闻,旌户复其身。
佛子走告免,称主臣主臣。嗟哉佛子谁媲称,今之人有刃股乳,诡孝子以为名,规免徭征以希其旌,嗟哉佛子谁媲称。
神僧涅槃处,那有去来今。尚记三生石,难磨万古心。
地埋禅刹在,山掩岳祠深。长日闻钟梵,萧萧枫桂林。
人亡家破更何依,退步悬崖撒手时。去岁生涯无寸土,今年活计更忘锥。
竹外桃花事已非,斜阳淡沱满苔矶。独临野水和秋语,碎剪凉云作片飞。
枫叶霜乾同瑟瑟,藤萝月映最依依。江湖流落头俱白,不学杨花点客衣。
峨峨特立三四辈,古贤岩廊耸冠佩。又如黑甲照黄池,右军一鼓强敌退。
想当据纸般礴裸,不许藤萝互钩带,使笔如剑倚天外。
是家淮南称寓公,淮南山水无此雄。得非乡梦云壑绕,割太行脊来何东。
高居未免人迹绝,我欲壁下安茅蓬,日日洗耳飞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