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公元七五六年前后在世)字幼嗣,润州延陵人,包融之子。生卒年均不详,约唐玄宗天宝末前后在世。与弟佶俱以诗名,时称“二包”。天宝七年,(公元七四八年)登进士。会师事孟浩然,授格法。与李嘉佑相友善。大历中,仕至起居舍人。河著有诗集一卷,《文献通考》行于世。
学书欲何为,坐使百事废。规规摹古人,久之意不快。
冥追愈向上,聊以避前辈。人云似某某,窃用引为愧。
虽古亦犹人,面目那可对。作真不如草,稍悟竟奚异。
谁能起自运,写此盖世气。每奇王介甫,下笔风雨至。
聊为宋仲温,千纸勿惜费。
延陵采地荒榛棘,延陵遗庙成瓦砾。延陵野老归吊古,独立斜阳长太息。
尘埃野马纷满眼,城郭人民总非昔。共惟泰伯吴鼻祖,三让高风冠千古。
周衰列国俱战争,卓尔云仍踵遐武。去国躬耕江上田,曰附子臧非浪语。
天伦义重情所钟,屹立狂澜见孤柱,此义孰可比采薇?
西山孤竹子,此情知者谁,获麟老笔十字碑。德音寥寥二千载,陵谷几番经变改。
江南近代淫祠多,梁公不作可奈何。于乎祠堂之毁还可屋,礼让风衰较难复。
汉家兄弟歌布粟,唐家兄弟相屠戮。何当大化一转毂,于变浇漓作醇俗,九州八荒春穆穆。
泰伯延陵断弦续,芳也未死当刮目。
江上筑台遗世尘,堂中虚白见天真。丹心许国平生事,皓首还家自在身。
水树芬馨怜茝蕙,雪轩颜色爱松筠。清时解绂端荣佚,不独贤哉咏古人。
嘉祐二年,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梅公,出守於杭。於其行也,天子宠之以诗。於是始作有美之堂。盖取赐诗之首章而名之,以为杭人之荣。然公之甚爱斯堂也,虽去而不忘。今年自金陵遣人走京师,命予志之。其请至六七而不倦,予乃为之言曰:
夫举天下之至美与其乐,有不得兼焉者多矣。故穷山水登临之美者,必之乎宽闲之野、寂寞之乡,而後得焉。览人物之盛丽,跨都邑之雄富者,必据乎四达之冲、舟车之会,而後足焉。盖彼放心於物外,而此娱意於繁华,二者各有适焉。然其为乐,不得而兼也。
今夫所谓罗浮、天台、衡岳、洞庭之广,三峡之险,号为东南奇伟秀绝者,乃皆在乎下州小邑,僻陋之邦。此幽潜之士,穷愁放逐之臣之所乐也。若四方之所聚,百货之所交,物盛人众,为一都会,而又能兼有山水之美,以资富贵之娱者,惟金陵、钱塘。然二邦皆僭窃於乱世。及圣宋受命,海内为一。金陵以後服见诛,今其江山虽在,而颓垣废址,荒烟野草,过而览者,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独钱塘,自五代始时,知尊中国,效臣顺及其亡也。顿首请命,不烦干戈。今其民幸富完安乐。又其俗习工巧。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环以湖山,左右映带。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於江涛浩渺、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
而临是邦者,必皆朝廷公卿大臣。若天子之侍从,四方游士为之宾客。故喜占形胜,治亭榭。相与极游览之娱。然其於所取,有得於此者,必有遗於彼。独所谓有美堂者,山水登临之美,人物邑居之繁,一寓目而尽得之。盖钱塘兼有天下之美,而斯堂者,又尽得钱塘之美焉。宜乎公之甚爱而难忘也。 梅公清慎,好学君子也。视其所好,可以知其人焉。
四年八月丁亥,庐陵欧阳修记。
净土堂
结习自无始,沦溺穷苦源。
流形及兹世,始悟三空门。
华堂开净域,图像焕且繁。
清冷焚众香,微妙歌法言。
稽首愧导师,超遥谢尘昏。
曲讲堂
寂灭本非断,文字安可离!
曲堂何为设?高士方在斯。
圣默寄言宣,分别乃无知。
趣中即空假,名相与谁期?
愿言绝闻得,忘意聊思惟。
禅堂
发地结菁茆,团团抱虚白。
山花落幽户,中有忘机客。
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
万籁俱缘生,窅然喧中寂。
心境本同如,鸟飞无遗迹。
芙蓉亭
新亭俯朱槛,嘉木开芙蓉。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
尝闻色空喻,造物谁为工?
留连秋月晏,迢递来山钟。
苦竹桥
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
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
俯瞰涓涓流,仰聆萧萧吟。
差池下烟日,嘲哳鸣山禽。
谅无要津用,栖息有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