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兼,[约公元九六0年前后在世](即约周末宋初间前后在世)字不详,长安人,官荣州刺史。兼著有诗一卷,(《全唐诗》)传于世。
余通籍三十余年,官至极品,而学业一无所成,德行一无许可,老大徒伤,不胜悚惶惭赧。今将永别,特将四条教汝兄弟。
一曰慎独而心安。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养心之难,又在慎独。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二曰主敬则身强。内而专静纯一,外而整齐严肃,敬之工夫也;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气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验也。聪明睿智,皆由此出。庄敬日强,安肆日偷。若人无众寡,事无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怠慢。则身强之强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则人悦。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气以成形,我与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爱物,是于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于尊官厚禄,高居人上,则有拯民溺救民饥之责。读书学古,粗知大义,既有觉后知觉后觉之责。孔门教人,莫大于求仁,而其最切者,莫要于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数语。立人达人之人,人有不悦而归之者乎?
四曰习劳则神钦。人一日所着之衣所进之食,与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称,则旁人韪之,鬼神许之,以为彼自食其力也。若农夫织妇终岁勤动,以成数石之粟数尺之布,而富贵之家终岁逸乐,不营一业,而食必珍馐,衣必锦绣,酣豢高眠,一呼百诺,此天下最不平之事,神鬼所不许也,其能久乎?古之圣君贤相,盖无时不以勤劳自励。为一身计,则必操习技艺,磨练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虑,而后可以增智慧而长见识。为天下计,则必已饥已溺,一夫不获,引为余辜。大禹、墨子皆极俭以奉身而极勤以救民。勤则寿,逸则夭,勤则有材而见用,逸则无劳而见弃,勤则博济斯民而神祇钦仰,逸则无补于人而神鬼不歆。
此四条为余数十年人世之得,汝兄弟记之行之,并传之于子子孙孙,则余曾家可长盛不衰,代有人才。
旧历修窗罅。叹贫居、支离囷蠢,醯鸡瓮鲊。苦忆常年逢此夜,哗笑阄藏覆射。
赌瓜子、黄柑楼下。今日飘零诸弟妹,梦苍凉、亭榭潜行怕。
最怕是,蟏蛸挂。
六街人静梅风洒。望层城、明帘夜火,依然入画。准拟东风来岁好,屏当春衫细马。
看士女、秋千笑打。万事总如池水皱,便风吹、何事关卿者。
椒酒醉,枕相藉。
君不见九府圜法倾东邻,齐公大刀又日新。君不见黄牛白腹荡沧海,亡新错刀忽遽改。
一盈一虚更贸迁,势如流波不复还。迩来上下各千岁,何异俛仰须臾间。
王伯之事百存一,况此钱刀握中物。愚智共尽令人悲,兴废相寻空史笔。
前有一樽酒,浩歌为君寿。君能识此当日醉,身世悠悠复何有。
石床久矣卧云林,六十银丝两鬓侵。海上浮杯心已息,掬溪容我窃棠阴。
略彴歌斜跨浅流,茅茨萧洒枕清沟。绿阴满地无来客,忽听蝉声起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