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祐甫卜居白蘋洲走笔寄感

君爱白蘋洲,携家面碧流。皇程惟百里,宦迹只扁舟。

过尽江淮地,何如宛洛游。行宫催种柳,禾黍满神州。

(1088—1152)宋杭州馀杭人,字伯寿。徽宗政和五年进士。绍兴中,累拜监察御史,历右谏议大夫、御史中丞。迎望秦桧风旨,弹劾异己赵鼎、李光等人,又与罗汝楫交章论岳飞罪。及察飞冤,劝桧勿无故杀一大将,因忤桧意。以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为报谢使赴金。使还,桧讽万俟卨论其私于岳飞,责授秘书少监、徽州居住。召复用再使金。奉祠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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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少壮干时去,朱绂康强得老归。
身世自如天下少,利名难退古来稀。
更无俗事侵方寸,只与闲人话翠微。
科第诸郎同日显,高门当代有光辉。

嫉恶曾收柱后冠,淹沦今未复荣班。青云失路初心远,白雪盈簪壮志闲。

厩马尚嘶骢奋迅,箧衣犹曝绣斓斑。风流县尹多才思,时寄篇章与解颜。

障塞应县隔,崇敬塘谩太高。

宋生裘马客,慷慨故人心。有憾留天地,为君问古今。

风尘非昔友,湖海变知音。洒尽穷途泪,关河雨雪深。

朔云卧对寒城菊,燕月留沽晚市醪。向客蘼芜南国远,背人鸿雁北风高。

杜陵愁极惟双泪,潘岳情多已二毛。同病相怜不同去,莫将江海问西曹。

从君几醉燕京酒,旧游花月回白首。相看零落眼中人,二子河梁重携手。

忆昨青山坐西署,于今此事成不朽。交态萧条尔自谙,浮名惨淡吾何有。

争道贤豪拥上林,华阳台馆尽黄金。长卿词赋徒壁立,曼倩佯狂合陆沉。

平生得意向知己,常将颜色当同心。北望诸陵一拊髀,悲风千里来寒阴。

春草如云覆四野,我行逶迟五其马。十载为郎愿已违,出门况复悠悠者。

汉臣犹未老冯唐,每饭岂忘钜鹿下。岁晚江湖梦独遥,秋深鸿雁书堪把。

远游当日意何如,楚越风烟一棹余。湖斩鲸鲵先帝迹,山围龙虎异人居。

闲坐清溪谈剑术,深探古穴访仙书。试问同行相忆否,一秋多病闭茅庐。

残月满山阿,长松弄清影。幽禽啼数声,吟窗人睡醒。

人亦有言,有因有缘。官无中人,不如归田。明明在上,斯语岂然。

关西人杰。有对日丹心,凌霜老节。鹏起秋风,龙腾春浪,早岁声华奇绝。

多少苍生命脉,些子王章机诀。全仗赖,有脚阳春,无情冷铁。

堪悦。真个是,民困方苏,百里弦歌彻。子厚情思,九龄风致,才望齐贤并列。

休羡名高豸府,更看声流龙阙。有时节,凤诏飞来,岩廊调燮。

石径崎岖里,春阴晻霭中。莺啼千树雨,驴背一蓑风。

野渚流添碧,村楼雾隐红。孤山全入画,云水正濛濛。

霅溪画师名早传,画梅不作铁盏圈。湖山入梦既潇洒,粉绘落纸尤清妍。

巴西故人玉堂老,别去几年音问少。溪云山月不堪持,一枝写寄春风早。

想当盘礴欲写时,寓情笔底谁能知。心期不负岁寒意,贞洁要如冰雪姿。

到今令人叹奇绝,我亦见之惭蹇拙。从谁交谊重金兰,空慕广平心似铁。

三川北拱帝城开,古殿阴移万树哀。地老黄蒿通作柱,霜侵白骨半生苔。

临城猎骑櫜弓入,带郭渔舟击棹回。近说西羌诸部劲,秋深牧马过边来。

寒云将远空,叶落与飞鸿。
汉苑秦陵外,凄凉是此中。
不分桂籍一毫月,枉踏槐花十八秋。

天开云影堕烟鬟,远水孤村何日还。最是家山好风月,柴门虽设不曾关。

文成五利封,尚主亦不惜。谓世无神仙,佺乔在咫尺。

文成五利诛,骈首如羊豕。谓世有神仙,所言皆妄耳!

金银宫阙间,可望不可到。清心守环中,无为领众妙。

而况至人徒,修短非可校。不朽超形骸,千秋光远耀。

镜中辞旧识,灞岸别新知。年来木应老,只为数经离。

一带青松,半湾绿水,此是谁家位置。拊膺惆怅,低首沈吟,说甚平泉兴替。

想为燕去梁空,总到春来。一年长闭。剩虬梅几树,有时和雨,暗垂香泪。

问昔日金谷亭台,药栏花屿,只有青山曾记。痛深绣虎,肠断西州,我比羊昙憔悴。

门对晴峦,杜鹃还似当年,怨红啼翠。记未园诗句,吟向暮钟声里。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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