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读李五峰集

先生住娄八十日,金石遗音手自题。人物风流拟江左,文章典雅重淮西。

凤来山郭时称瑞,鲸破沧溟势欲齐。著作新闻徵士诏,天光久待照青藜。

(1305—1364)元昆山人,字羲仲,号东郭生,又号野翁。少从卫培学,工诗,尤精于《易》。以豪杰自负。尝献策张士诚,不用,归耕娄上。老得训导官,与时忤,偃蹇以终。有《雪履斋笔记》、《林外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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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公自是林园主,叹惜前贤造作时。
岩洞幽深门尽锁,不因丞相几人知。

朔风吹雪天漫漫,厚地欲裂江水乾。悬知北客未省见,太古以来无此寒。

冰檐垂笋风撼屋,布衣生棱体生粟。老翁炙手厌朱门,明朝晨暾更堪曝。

将军辟辕门,耿介当风立。诸将欲言事,逡巡不敢入。
剑气射云天,鼓声振原隰。黄尘塞路起,走马追兵急。
弯弓从此去,飞箭如雨集。截围一百里,斩首五千级。
代马流血死,胡人抱鞍泣。古来养甲兵,有事常讨袭。
乘我庙堂运,坐使干戈戢。献凯归京师,军容何翕习。
昔在神霄府,飞云步玉天。
玉天三十六,六梵聚飞仙。
太帝升烟殿,东皇驾凤軿。
真灵来亿万,听演太灵篇。

冰檗肝肠无诡随,彼嚚何物妄相持。梦魂不到菜园破,行止肯教芒屩知。

安用舌埋防异日,空闻肉袒有当时。从他万口自公议,谁学偿金直不疑。

只有平安字,因君一语传。马头无历日,好记雁来天。

孤城度日宛如年,赖有吾人慰眼前。
把酒论文方累月,扬鞭别我遽朝天。
长才合赴风云会,新渥行沾雨露边。
帝里故人如见问,为言衰悴愈皤然。

荣枯吉凶。都由自己,不属天公。得时莽把聪明弄。

逞尽英雄。怎知道、祸因恶积,错埋冤、命与灾逢。床头瓮。

香浓味重。引到醉乡中。

踟蹰病马倦西风,扑面尘沙捲断蓬。岁月销磨魂梦里,心情黯淡别离中。

远山漠漠秋云冷,古木萧萧落照红。行道无人能缩地,举头天际羡飞鸿。

新凉夜透读书帷,潇洒轩居素景宜。黄菊有香风瑟瑟,白莲无质月迟迟。

垂纶水槛沙鸥狎,步屧柴门野鹤随。除却天光与云影,更无一物在襟期。

郭外临沅一水长,朝宗东下合潇湘。昔观竞渡皆游舸,今听鸣鼙尽战航。

自古胜妖无过德,到头兼弱亦因强。看看一洗腥膻尽,千里还闻有芷香。

几载江头把钓竿,烟波坐老石矶寒。敢云狡兔营三窟,且学闲鸥占一滩。

出入有车弹铗易,栖迟无地立锥难。鸠居未合夸元九,不近蓬莱亦自安。

富贵真为身外物,此心一动便成非。五宜却被公全了,我愿公今事事宜。

长空一夜霜风吼。寒色消残酒。问伊今夜在谁行。遗恨落花流水、误刘郎。尤云殢雨多情话。分付阿谁也。侬家有分受凄惶。只怕娇痴不睡、也思量。

年年勤种秫,酿得山中酒千斛。醯鸡似解主人欢,先报罗浮春已熟。

独醒千古未为长,朝生暮死谁言速。堪笑昂藏八尺躯,不及瓮头一微物。

寒女命自薄,生来多贱微。家贫人不聘,一身无所归。
养蚕多苦心,茧熟他人丝。织素徒苦力,素成他人衣。
青楼富家女,才生便有主。终日著罗绮,何曾识机杼。
清夜闻歌声,听之泪如雨。他人如何欢,我意又何苦。
所以问皇天,皇天竟无语。

一尺新鲂绿柳穿,渔人馈我不论钱。斫开细雪银膏莹,旋折黄芦爇晚烟。

祠古孝诚遥,悲风想暮号。
月魂迷草色,血泪溅江涛。
断碣惟黄绢,孤坟掩绿蒿。
千年暗潮水,亦以姓为曹。

矫矫亭亭骨干孤,风吹霜压不须扶。悬知素有凌云节,肯受秦朝五大夫。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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