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有初郊行

久冻馀趺坐,初晴偶意行。花浓惭客鬓,酒薄胜人情。

野庙春旗动,山城暮角清。悠悠百年事,倚杖断云横。

(1268—1350)吉安庐陵人,字桂翁,号桂隐。性颖悟,幼失父。年十二,能文章。成年后以师道自居,教学有法。江南行御史台屡以遗逸荐,皆不报。为文根柢《六经》,躏跞诸子百家,融液今古,四方求文者日至于门。卒私谥文敏。有《桂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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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倚棹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绿湖南万里情。
东道若逢相识问,青袍今日误儒生。
松偃成阴,荷香去暑。过溪似是东林路。不知宿昔有谁来,寺门同听催诗雨。
北马依风,凉蝉咽暮。城门半带东陵圃。江南不是米元晖,无人更得沧洲趣。
月中玉兔日中鸦。随我度年华。不管寒暄风雨,饱饭热煎茶。
居士竹,故侯瓜。老生涯。自然天地,本分云山,到处为家。
谁绣连延满户陈,暂应遮得陆郎贫。红芳掩敛将迷蝶,
翠蔓飘飖欲挂人。低拂地时如堕马,高临墙处似窥邻。
只应是董双成戏,剪得神霞寸寸新。

法令端如万仞陂,后来无法只趋时。早知兴废无非命,可笑穰侯见事迟。

君不见近代诗家流,胡为蹇滞多穷愁。
孟郊憔悴死逆旅,浪仙斥逐长江头。
张生漂泊冬瓜堰,徒云轻薄万户侯。
浩然无成鹿门去,李洞恸哭昭陵休。
生无风教兴王化,死无勋爵贻孙谋。
可怜诗道日已替,风骚委地何人收。
高阳许公精六义,独向圣朝生後嗣。
因将先集进九重,高步金台曳珠履。
祖德光辉圣主知,府尹贤明丞相子。
广陵郡大古九州,记室官清外三字。
遂令天下学诗人,徒羡君家穷四始。
我来迎侍游江都,玳筵往往陪欢娱。
遂求家集恣吟讽,海波乾处堆珊瑚。
因思贾孟收家一何苦,诗鬼嗷嗷馁无主。
子孙沦没谁及君,闲倚红莲倾渌醑。
草檄余闲好赋诗,莫放风情忝尔祖。

青云梯,尺木为阶行忽迷。勤修道业生羽翼,天门九袭须攀隮。

长谣凄凄锵锵。鸾雏凤伯相将。鹍鸡群晨成行。西天老胡文康。

上云乐奏侜倡。

我身我命与天齐,只得金丹便出迷。灵质长来居玉殿,圣胎生就步云梯。

蜉蝣世界何须恋,螮蝀衣裳不必携。烹鍊虽然劳日月,出尘宜假一刀圭。

行矣脱锦绷,笙竽奏风篁。
岁晚尤可敬,霜雪不改常。

饥乌坐守草间人,青布犹存旧领巾。六月南风一万里,若为白骨便成尘。

春去秋来也,愁心似醉醺。去时邀约早回轮,及去又何曾。
歌扇花光黦,衣珠滴泪新。恨身翻不作车尘,万里得随君。

空楼蔽芳树,竹叶落翠羽。瑟瑟琅玕满楼雾,青青楼上山无数。

湖风吹山山作云,湿云含青连山度。我思飘渺云中君,乃在十二峰间汉皋路。

贻我瑶华双珠佩,流光洒洒空灵遇。金银台冷芙蓉衣,弱水如烟散霞圃。

星飞井底海水乾,去天一角望蛇盘。手绾罗襦非合欢,雌龙怨涩冰弦弹。

绡文乱染红兰珊,娇花泣露金井寒。辘轳声转烟萝坞,梦送春云过江浦。

天鸡唤梦云不知,满楼湿尽山楼青。

青崖直上耸苍烟,东峡中边尽水田。卖剑买牛吾有意,会须桑梓似当年。

西川凿山三大像,突兀皆在江之湄。
修觉九顶见略尽,独此恨未瞻窜仪。
朅来胜地了畴昔,轻轩瘦马相追随。
百尺金躯信雄杰,三乘宝阁何瑰奇。
燃犀不用照幽鬼,击鼓自合趋冯夷。
前人开创愿力广,下与舟楫扶倾危。
六月滩涛剧奔吼,一分性命争毫厘。
篙工落胆行者泣,弹指乞活天人师。
人心狎水水多祸,佛力在人人不知。
年来蜀产坐朘削,夜半有力真能移。
轲峨大艑去不绝,彩鹢破浪风扬旗。
慈悲但作布施相,江神虽怒将何为。
檀板频催,双捻袖、飞来趁拍。锦裀上、娇抬粉面,浅蛾脉脉。鸾觑莺窥秋水净,鸿惊凤翥祥云白。看妖娆、体态与精神,天仙谪。
鞓带紧,弓靴窄。花压帽,云垂额。□回雪、定拚醉倒,厌厌良夕。明日恨随芳草远,回头目断遥山隔。料多情、应也念行人,思佳客。
癖到膏盲药不医,把泉煮石炼成诗。
齿根更着雪来嚼,吟过海关又一奇。

于肃君子,既令厥德。仪服此恭,棣棣其则。咨余小子,既德靡逮。

曾是车服,荒嫚以队。明明天子,俊德烈烈。不遂我遗,恤我九列。

我既兹恤,惟夙惟夜。畏忌是申,供事靡惰。天子我监,登我三事。

顾我伤队,爵复我旧。我既此登,望我旧阶。先后兹度,涟涟孔怀。

司直御事,我熙我盛。群公百僚,我嘉我庆。于异卿士,非同我心。

三事惟艰,莫我肯矜。赫赫三事,力虽此毕。非我所度,退其罔日。

昔我之队,畏不此居。今我度兹,戚戚其惧。嗟我后人,命其靡常。

靖享尔位,瞻仰靡荒。慎尔会同,戒尔车服。无媠尔仪,以保尔域。

尔无我视,不慎不整。我之此复,惟禄之幸。于戏后人,惟肃惟栗。

无忝显祖,以蕃汉室。

肃九室,谐八音。歌皇慕,动神心。
礼宿设,乐妙寻。声明备,祼奠临。
律迓气,音入玄。依玉几,御黼筵。
聆忾息,僾周旋。九韶遍,百福传。
信工祝,永颂声。来祖考,听和平。
相百辟,贡九瀛。神休委,帝孝成。

  余既以罪谪监筠州盐酒税,未至,大雨,筠水泛滥,蔑南市,登北岸,败刺史府门。盐酒税治舍,俯江之漘,水患尤甚。既至,敝不可处,乃告于郡,假部使者府以居。郡怜其无归也,许之。岁十二月,乃克支其欹斜,补其圮缺,辟听事堂之东为轩,种杉二本,竹百个,以为宴休之所。然盐酒税旧以三吏共事,余至,其二人者适皆罢去,事委于一。昼则坐市区鬻盐、沽酒、税豚鱼,与市人争寻尺以自效。莫归筋力疲废,辄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旦则复出营职,终不能安于所谓东轩者。每旦莫出入其旁,顾之未尝不哑然自笑也。

  余昔少年读书,窃尝怪颜子以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私以为虽不欲仕,然抱关击柝,尚可自养,而不害于学,何至困辱贫窭自苦如此?及来筠州,勤劳盐米之间,无一日之休,虽欲弃尘垢,解羁絷,自放于道德之场,而事每劫而留之。然后知颜子之所以甘心贫贱,不肯求斗升之禄以自给者,良以其害于学故也。嗟夫!士方其未闻大道,沉酣势利,以玉帛子女自厚,自以为乐矣。及其循理以求道,落其华而收其实,从容自得,不知夫天地之为大与死生之为变,而况其下者乎?故其乐也,足以易穷饿而不怨,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盖非有德不能任也。余方区区欲磨洗浊污,睎圣贤之万一,自视缺然而欲庶几颜氏之乐,宜其不可得哉!若夫孔子周行天下,高为鲁司寇,下为乘田委吏,惟其所遇,无所不可,彼盖达者之事,而非学者之所望也。

  余既以谴来此,虽知桎梏之害而势不得去。独幸岁月之久,世或哀而怜之,使得归伏田里,治先人之敝庐,为环堵之室而居之,然后追求颜氏之乐,怀思东轩,优游以忘其老。然而非所敢望也。

  元丰三年十二月初八日,眉阳苏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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