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竹枝词(七首)

潮落蟆山连狗沙,黄泥鞋浦趁江斜。
阿侬十指年娇小,曾比个中春荻芽。
(1319—1388)元明间常州府江阴人,字原吉。元至正中,作《河清颂》,台臣荐之,称疾辞。避乱于淞之青龙江,再迁上海乌泥泾,筑草堂以居,自号最闲园丁。辞张士诚征辟,而为之划策,使降元以拒朱氏。明洪武十五年以文学录用,有司敦迫上道,坚卧不起。自称席帽山人。诗多怀古伤今,于张氏之亡,颇多感慨。有《梧溪诗集》七卷,记载元、明之际人才国事,多史家所未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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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尉吟楚声,竹风为凄清。深虚冰在性,高洁云入情。
借水洗闲貌,寄蕉书逸名。羞将片石文,斗此双琼英。
汉惠秦皇事已闻,庙前高木眼前云。
楚王谩费闲心力,六里青山尽属君。

回首处,薄业太湖干。半艇春洲芦笋绿,一楼风雨杏花寒。

此景放谁看。

别我梅花舍。系离心、琴弦张壁,书灯留架。教得三雏皆振羽,费尽先生冬夏。

算浙吏、公车将驾。有策金门当再献,董生帏、久向藏园下。

报慈母、鹊声乍。

衍期归妹多年罢。鬓鬔松东家丑女,明年重嫁。笑整朝衫随鹄立,榜出天门光射。

看一桁、官袍花亚,听唱郎君名字好,是钟生、及第当头谢。

越潮涌、又东泻。

汉京何用祀神君,福地仙居处处闻。悬水千丝非雨散,层山百叶是莲匀。

铺明上与毫光合,瓦碧平将树色分。莫道无如明主切,万年应驭鼎湖云。

鸭绿投鞭自在行,梦中伸脚凤皇城。女墙银箭传呼急,早避淮南草木兵。

少年休恃少年误,我亦从来做少年。失着一鞭向前去,望洋今日叹流连。

忆从结发戍边头,厌见黄沙黑水流。极目乡关正愁绝,雁声叫破一天秋。

师在羌庐西复东,无心还似鸟飞空。月钩云幕今何处,禅板蒲团只眼中。

未悟竹间鸣瓦砾,拟随童子问铃风。前身倘是胡居士,打破虚空对沼公。

越王故国四围山,云气犹屯虎豹关。
铜兽暗随秋露泣,海鸦多背夕阳还。
一时人物风尘外,千古英雄草莽间。
日暮鹧鸪啼更急,荒台丛竹雨斑斑。

荆山嵸百里。
汉广流无极。
北驰星斗正。
南望朝云色。
川隰同幽快。
冠冕异今昔。
子肃两岐功。
我滞三冬职。
谁知京洛念。
彷佛昆山侧。
向夕登城濠。
潜池隐复直。
地逈闻遥蝉。
天长望归翼。
清文忽景丽。
思泉纷宝饰。
勿言修路阻。
勉子康衢力。
曾厓寂且寥。
归轸逝言陟。

六月都城偏昼永。辘轳声动浮瓜井。海上红楼歌扇影。

河朔饮。碧莲花肺槐芽沈。

绿鬓亲王初守省。乘舆去后严巡警。太液池心波万顷。

间芳景。扫宫人户捞渔艇。

拙政山?怨老梅,百年池榭几遗栽。碧桃临水才三足,犹背东风滴泪开。

郑生负郭有田庐,花榭茅亭背水居。日照霜林松独耿,雪消冰岸柳将舒。

呼童扫石惊沙鸟,对客开樽取涧鱼。不到山窗今几日,白云犹护读残书。

蹉跎春又晚,天末信来迟。长忆分携日,正当摇落时。
独游饶旅恨,多事失归期。君看前溪树,山禽巢几枝。
嘉树荫团团,团团露华白。
本自招摇山,植君青白宅。
不意凌寒姿,占此瑶墀隙。
高枝挂珠网,卑条敷绮席。
萋萋布叶阴,茸茸吐花积。
风飘远近香,月映盈亏魄。
既集佳丽人,亦招隐沦客。
幸承金樽荐,亲劳玉腕摘。
歌曲出玲珑,舞袖随宽窄。
条繁每罥钗,花落常点额。
戏羽必成双,栖禽无单只。
及此芳菲时,荷君千金惜。
不醉且淹留,看朱已成碧。

数千里外此弭棹,六七年来曾握符。丹鸟相传悲帝子,白云空复绕苍梧。

长江漠漠沙渚没,古堞悠悠风物殊。何处月明堪跨鹤,拂衣今见古人无。

至道无难,万水千山。
唯嫌拣择,鹄墨乌白。
才有嫌非还护惜,不会不知全得力。
明白里头如放行,腰金犹颂青青麦。
困人天气昼沉沉,饭罢茶瓯尽放深。
笑领故人游竹洞,因寻诗句到梅林。
已教儿去将诗写,又唤孙来把酒斟。
行乐既知明日少,合如吾祖惜分阴。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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