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瞻自徐移湖将过宋都途中见寄五首 其一

东武厌尘土,彭门富溪山。从兄百日留,退食同跻攀。

轻帆过百步,船底惊雷翻。肩舆上南麓,眼界涵川原。

爱此忽忘归,愿兄且三年。我去已匆匆,兄来亦崩奔。

永怀置酒地,绕郭多云烟。

苏辙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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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户先生无是非,竹湾松树藕苗衣。愁吟密雪思难尽,
醉倒残花扶不归。若出薜萝迎鹤简,应抛舴艋别渔矶。
到头苦节终何益,空改文星作少微。
念子为儒道未亨,依依心向十年兄。莫依乱世轻依托,
须学前贤隐姓名。大国未知何日静,旧山犹可入云耕。
不如自此同归去,帆挂秋风一信程。
双丝绢上为新样,连理枝头是故园。翠浪万回同过影,
玉沙千处共栖痕。若非足恨佳人魄,即是多情年少魂。
应念孤飞争别宿,芦花萧瑟雨黄昏。
钿鎞雕镂费深功,舞妓衣边绣莫穷。无日不来湘渚上,
有时还在镜湖中。烟浓共拂芭蕉雨,浪细双游菡萏风。
应笑豪家鹦鹉伴,年年徒被锁金笼。

玉容初起殢春慵,鬓亸秋蝉不解拢。十二宝阑闲倚处,花间应避落残红。

忆长安,正月时,和风喜气相随。献寿彤庭万国,
烧灯青玉五枝。终南往往残雪,渭水处处流澌。
南邻阻杖藜,屐齿绕床泥。漠漠门长掩,迟迟日又西。
不知何兴味,更有好诗题。还忆东林否,行苔傍虎溪。

夜吟方倚树,晓梦已入竹。风铃散疏声,悬灯照凄绿。

颇欣谢尘事,息仰在深谷。迹感铩羽禽,狂惊失群鹿。

穷乡此留滞,乐岁苦踯躅。岂念怀与安,徒成歌复哭。

出得云门路,风悽日夕曛。
船撑鉴湖月,路指沃州云。
山色周遭见,谿流屈曲分。
一觞还一咏,谁是右将军。

玉以采自斲,丹以泽自销。高才耀当时,荼毒竟相招。

傅子感飞蛾,张公喻鹪鹩。思患岂不微,履险果焉逃。

千金惮垂堂,胥靡易登高。愿随方外士,杖策归蓬蒿。

斗粟折腰真鄙夫,且图一饱似侏儒。
渊明欲赋归来引,未免弦歌预计谟。

丹诏催归九棘班,桂花香里泛楼船。罚轻犯跸追先哲,望重埋轮记昔年。

争看上书规走马,未须把酒诧登山。日边故旧如相问,衰病惟应卧辋川。

青春易过不多日,白昼得閒能几人。有限光阴空役役,堆钱难买百年身。

空云黯淡青鳞斜,月色惨惨黄铺沙。九天青女曳裾带,笑抛珠露成飞花。

僵禽淅飒动庭女,城上啼乌怨如哭。琐窗疏帘点轻毳,古砌芳花凝碎玉。

绣帐垂深□□处,两两金乌喷晴雾。春浓入骨不知寒,屏外凄风倒回去。

烛龙破梦惊晴光,酒波煖滟酥花香。笑看碧瓦冻鸳鸯,岂知茅屋悲无裳。

凤城仙客来扬州,便当解此千金裘。丹丘夜出玛瑙瓮,洞庭春泛瑶华舟。

看花路入竹西寺,吹箫人倚桥边楼。船头对月且独饮,锦袍明日金陵游。

高高不可问,神光终朦胧。
云锦不成报,谩尔欺盲聋。
柱维久倾折,会有补炼功。

湖山顶上跨牛游,湖里舷挝梦鹤舟。閒倒青樽酬岁月,醉张白眼看王侯。

有诗不作今人语,得伴还多古道流。潇洒丰标劳北望,乱红如雨暗汀洲。

一片秋云织秋晓,瘦马冲泥行草草。长路二更时梦公,觉视飞鸿在天杪。

昨宵带雨入江南,短章欲报双鱼杳。徐州自古号雄封,天上黄河九曲绕。

张骞奉使早乘槎,支机片石恣搜讨。我来恰好问河源,定识相逢两绝倒。

人生遇合有前缘,我嫌太迟公太早。明朝趋步缓随公,江上数峰青未了。

逢人音语异,作客叹殊方。北去连孤嶂,西飞又夕阳。

雪霜侵被冷,风雨入更长。独拥皇华卧,孤灯绕梦凉。

天山尾,万柳红,天山根,万本葱,天山之口万树松。

元气不斫五丁手,古春蟠结山当中。中间凿空处,不见草与木。

天秘苍精泄元由,奇到峰尖刺天腹。忽破天膜膏四流,神尧以前无此绿。

松耶峰耶两不降,松身高与峰头昂。我来但有松挺立,积雪遍压无山光。

雪意欺松不教起,松势当空绝依倚。气夺天山以上天,天俯接松意未已。

塞水浅深伏沙窝,山底乱流成塞河。荒唐神物山之下,满山皱碧翻层波。

松面峰头倏向背,马力松风相进退。万里南天树海人,直到天西泛松海。

离奇藉撑西北倾,山石粗耳松其精。购者皮相松窃笑,卿相向我求长生。

我抚松身得石理,结交结心有终始。雪消雪满自年年,凿尽天山松不死。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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