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五君瑺海棠

白日城南暖气微,春红浑欲著春衣。东风吹醒深宫睡,头白君王万里归。

温州平阳人,字季明,号杲斋。幼嗜书,明《春秋》。尝应科举,不合主司,即弃去,致力为古文。欧阳玄奇其才,欲荐之,会疾卒。弟郑采亦有文名。有《郑氏联璧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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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值江南日落春,十年诗酒爱逢君。芙蓉湖上吟船倚,
翡翠岩前醉马分。只有汀洲连旧业,岂无章疏动遗文。
犹怜未卜佳城处,更劚要离冢畔云。
马疲盘道峻,投宿入招提。雨急山溪涨,云迷岭树低。
凉风来殿角,赤日下天西。偃腹虚檐外,林空鸟恣啼。
小雨霏微如线。人在暮秋庭院。衣袂带轻寒。睡初残。脉脉此情何限。惆怅光阴偷换。身世两沈浮。泪空流。
花絮随风尽,欢娱过眼空。
穷多诗有债,愁极酒无功。
家在斜阳下,人归满月中。
肝肠浑欲破,魂梦更无穷。

  东南山水,余杭郡为最。就郡言,灵隐寺为尤。由寺观,冷泉亭为甲。亭在山下,水中央,寺西南隅。高不倍寻,广不累丈,而撮奇得要,地搜胜概,物无遁形。

  春之日,吾爱其草薰薰,木欣欣,可以导和纳粹,畅人血气。夏之夜,吾爱其泉渟渟,风泠泠,可以蠲烦析酲,起人心情。山树为盖,岩石为屏,云从栋生,水与阶平。坐而玩之者,可濯足于床下;卧而狎之者,可垂钓于枕上。矧又潺湲洁沏,粹冷柔滑。若俗士,若道人,眼耳之尘,心舌之垢,不待盥涤,见辄除去。潜利阴益,可胜言哉!斯所以最余杭而甲灵隐也。

  杭自郡城抵四封,丛山复湖,易为形胜。先是领郡者,有相里君造虚白亭,有韩仆射皋作候仙亭,有裴庶子棠棣作观风亭,有卢给事元辅作见山亭,及右司郎中河南元藇最后作此亭。于是五亭相望,如指之列,可谓佳境殚矣,能事毕矣。后来者虽有敏心巧目,无所加焉。故吾继之,述而不作。长庆三年八月十三日记。

元戎小队压江关,面缚长鲸敢逆颜。吴楚衣冠左衽后,萧梁城郭暮笳间。

王师未必皆无战,胡马相传已不还。寄语壶浆休怨望,悬军端欲慰民艰。

西林枯蘖著繁霜,一品仙葩独自芳。天意似教惊世俗,岁寒方信属花王。

才迎晓日仍添色,不得春风也倍香。修竹茂松应内愧,后凋从此是寻常。

春尽空馀白日长,枝头青杏已堪尝。人閒帘幕燕相语,风暖园林柳半黄。

病里不知时节换,老来都减少年狂。残风浊酒应堪在,更遣流莺送几觞。

寒江波冷西风急,况是津头日将夕。长年引手费招呼,搔首携囊空伫立。

乾坤扰扰嗟浮生,烟波万里争微名。如此风涛竟安适,旁观颠覆令人惊。

商人冒险如平地,只说茶船千倍利。湘流东下欲兼程,鱼腹埋魂真可畏。

独有渔翁不为钱,渔歌欸乃叩渔船。得鱼换酒醉明月,一轮还系江之边。

忆昨龙眠为写图,金壶墨汁何模糊。高堂挂壁坐兴叹,知者还应寻坦途。

苏秦辩口人共知,黑貂敝尽朋旧疏。六侯相印幸得佩,一朝身戮埋荒墟。

贾生才调天下奇,几年献策承明庐。谗言入耳竟不用,长沙抱恨何当纡。

玉川先生妙人物,秋风破屋聊自居。观其大节死不变,家中岂有担石储。

香山居士亦足数,达哉达哉谁得如。二程兄弟百世士,孔孟之道赖以舒。

谈经说理妙无尽,天下学徒来挽车。尧夫君实古淳士,胸中包裹混沌初。

西京华丽推第一,春光只满二老闾。前乎说客姑且置,后来贤哲世所誉。

洛阳古俗称多士,遗风扫地今无馀。陈生亦是嵩山客,从军久戍江南潴。

弯弓走马非所慕,无事闭门长读书。抱琴辞我欲归去,因思往事难自摅。

归与瞑坐倘神会,为言每谭斯道,未必不为叹息涕泪增欷歔。

玉盘堕地天如水,露重流萤飞不起。头白老乌城上啼,七星斜挂城楼西。

行人起视河汉低,门前萧萧班马嘶。十八卫娘羞画眉,笑指镫花占远归。

斯文吕与张,用世故落落。年来踵蒿原,天意亦已虐。

君尝登其门,如户发管籥。何当传相授,此道得深酌。

春度春归无限春,今朝方始觉成人。
从今克己应犹及,颜与梅花俱自新。

夙轸谢知音,羁怀媚幽谷。未知昨景迁,迭使游踪续。

栖鸟识歌新,空径闻屐熟。月从海上来,光艳胜秉烛。

瞬往即难追,晷移何太促。幸有沽酒人,与之期信宿。

美人抚寒柯,揽袖泪盈菊。不惜尺寸心,岂徒眩凡瞩。

弄翰乘暇日,池上步逍遥。
寒鱼翻在藻,落叶乱鸣条。
流序忽如此,寸心久自要。
蓬飞定有止,意远不嫌嚣。
常念沮溺辈,躬耕趣独超。
春中景物尚凄然,小立崇台古树边。
潮信不嫌城寂莫,山光似与客留连。
英雄马鬣无余地,气势龙蟠得几年。
眼底兴亡总闲事,不如有酒醉花前。

渊海渟濙物有芒,百年光影是文章。读书不碍逊袁豹,作赋非因诎谢庄。

三极未形存象数,五声因器得宫商。有生视息苍茫内,不是真瘖合激昂。

锦翼花冠安在哉,雄飞雌伏尽尘埃。
一双童子应惆怅,不见真人更猎来。
亭亭高出竹篱间,露滴风吹血染乾。
学得京城梳洗样,旧罗包却绿云鬟。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悦于人之耳目,而不适于用。金石草木丝麻五谷六材,有适于用,而用之则弊,取之则竭。悦于人之耳目而适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贤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见,各随其分;才分不同,而求无不获者,惟书乎?

  自孔子圣人,其学必始于观书。当是时,惟周之柱下史老聃为多书。韩宣子适鲁,然后见《易》《象》与《鲁春秋》。季札聘于上国,然后得闻《诗》之风、雅、颂。而楚独有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于是时, 得见《六经》者盖无几,其学可谓难矣。而皆习于礼乐,深于道德,非后世君子所及。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士莫不有,然学者益以苟简,何哉?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其文词学术,当倍蓰于昔人,而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

  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名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余既衰且病,无所用于世,惟得数年之闲,尽读其所未见之书。而庐山固所愿游而不得者,盖将老焉。尽发公择之藏,拾其余弃以自补,庶有益乎!而公择求余文以为记,乃为一言,使来者知昔之君子见书之难,而今之学者有书而不读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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