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杨指挥将军

圣主登宸极,奎躔烂远天。新开丹凤诏,瑞纪赤乌年。

山野搜遗逸,朝廷集俊贤。老农还喜剧,买犊事春田。

温州乐清人。顺帝至正末隐居瑶山,与四明吴主一、萧台赵彦铭吟咏雁山中,称雁山三老。明初荐于朝,命未至而卒。有《云松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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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作湖边宅,还闻宾客过。自须开竹径,谁道避云萝。

官序潘生拙,才名贾傅多。舍舟应转地,邻接意如何。

官军半夜血战来,平明军中收遗骸。
埋时先剥身上甲,标成丛塚高崔嵬。
姓名虚挂阵亡籍,家寒无俸孤无泽。
乌虖诸将官日穹,岂知万鬼号阴风。
少少旗亭夹道边,小桥终日水潺湲。
垂杨种后方二尺,惆怅成阴是几年。
妙尽戎机佐上台,少年清苦自霜台。马嘶深竹闲宜贵,
花拂朱衣美称才。早入半缘分务重,晚吟多是看山回。
名高渐少翻飞伴,几度烟霄独去来。
晴缸红花久未落,耿耿秋思饶端倪。
倾荷破月共天宇,女子墙高乌夜啼。

出门不返顾,遑问铁衣寒。自觉捐躯易,那知行路难。

燕山成绝域,江右是长安。为问萧丞相,谁登大将坛。

茆檐前後久松萝,百里乘闲向此过。
间水绕田山影转,野林留日鸟声和。
萧条鸡犬绕人少,想象乾坤发兴多。
世事不如闲静处,知君出处意如何。

画壁精灵间气豪,鄂公羽箭卫公刀。丹青赐额丰碑壮,棨戟传家甲第高。

鹿走三山争楚汉,鸡鸣十庙失萧曹。英雄转战当年事,采石悲风起怒涛。

夜色满柴门,二人自成世。众木霜气中,叶黄影在地。

竹筱拥寒溪,相虬入烟态。贫家惟白晓,庭空静如寺。

遥柝转寥天,疏星耿三四。清言不世出,万象破幽寐。

归写良夜图,清冷难题字。

何处芒鞋步欲穿,几钱还上过江船。戴将笠影江门上,来照溪云活水边。

古气看来元自别,新诗拈出尽堪传。青山可到南川外,更结斯人万古缘。

一国春风帝子家,绿云晴雪间红霞。香绵稳藉僧溪草,蜀锦惊看佛钵花。

亭搆吴山百尺梯,更阑时听海鸡啼。丝桐夜雨清猿梦,杨柳春风送马蹄。

雪涨海门天堑阔,潮回江浦月痕低。登临若问登临句,如此江山如此题。

一癖成坚物,四年为旷夫。自矜春未晚,谁道岁将徂。

头似坐禅衲,面如行丐奴。青天降时雨,还可润焦枯。

肃清门外春草青,背城曼衍趋郊坰。西山晓晴出苍翠,高下不断如连屏。

道傍巨冢乌鸟噪,寒食野祭遗膻腥。沟深路狭雪泥在,缓控瘦马仍竛竮。

行行山近寺始见,半空碧瓦浮晶荧。先朝营构天下冠,千门万户伴宫庭。

寺前对峙两飞阁,金铺射日开朱棂。截流累石作平地,修梁雄跨相纬经。

平台当前白玉座,刻镂精巧多殊形。常时御舟此游幸,清箫妙管鱼龙听。

沿堤万柳著新绿,未见蒲苇弥烟汀。凫飞鹭起渺空阔,使我清思凌沧溟。

游船两两棹歌起,亦有公子携娉婷。主僧说法据高座,撞钟击鼓声发霆。

欣然肃客道周历,顾瞻幻怪何神灵。后园小殿翳花木,绣帏香阁犹深扃。

坐陪方丈谈亹亹,伊蒲清供分馀馨。出门暄风掠人面,前趋复历岘与陉。

泉乾土劲草树少,祇有广塔高亭亭。香山兰若金源旧,犹馀大定残碑铭。

长松老桧见未有,涧水绕屋鸣清泠。扳危涉险剧喘汗,却下迅走谁能停。

班荆列坐杏花底,?觞受此香雪零。日规渐隐半峰侧,酒行不尽双玉瓶。

众宾来醉有馀兴,惟我却饮嗟独醒。疾驱信马路已熟,遥见楼堞尘冥冥。

归来门巷木深黑,春云黯黮明疏星。广文官况淡于水,矧复聚散如浮萍。

玉泉颇恨不少住,客意更拟同扬舲。明朝清游堕梦境,拥书却坐槐阴厅。

似玉来投狱,抛家去就枷。可怜两片木,夹却一枝花。
星稀月没上五更,胶胶角角鸡初鸣。征人牵马出门立,
辞妾欲向安西行。再鸣引颈檐头下,月中角声催上马。
才分地色第三鸣,旌旗红尘已出城。妇人上城乱招手,
夫婿不闻遥哭声。长恨鸡鸣别时苦,不遣鸡栖近窗户。
庆吊何时已,劳生不自閒。
野情难脱略,人事足机关。
附尾初无意,同尘半强颜。
柴门当却扫,未敢负云山。
松风吹客衣,缥渺凌绝境。
古洞不见日,篝灯入幽暝。
苍苔晕石花,奔泉弄云影。
仙游愿初遂,秋山魂未省。
我生有宿约,结屋天柱顶。
建云斿。建云斿。土风到处总相犹。朝了霍山朝岳帝,十分打扮是杭州。

  署之东园,久茀不治。修至始辟之,粪瘠溉枯,为蔬圃十数畦,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春阳既浮,萌者将动。园之守启曰:“园有樗焉,其根壮而叶大。根壮则梗地脉,耗阳气,而新植者不得滋;叶大则阴翳蒙碍,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又其材拳曲臃肿,疏轻而不坚,不足养,是宜伐。”因尽薪之。明日,圃之守又曰:“圃之南有杏焉,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其下之地最壤腴,以杏故,特不得蔬,是亦宜薪。”修曰:“噫!今杏方春且华,将待其实,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因勿伐。

  既而悟且叹曰:“吁!庄周之说曰:樗、栎以不材终其天年,桂、漆以有用而见伤夭。今樗诚不材矣,然一旦悉翦弃;杏之体最坚密,美泽可用,反见存。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

  他日,客有过修者,仆夫曳薪过堂下,因指而语客以所疑。客曰: “是何怪邪?夫以无用处无用,庄周之贵也。以无用而贼有用,乌能免哉!彼杏之有华实也,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幸矣。若桂、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盖有利之者在死,势不得以生也,与乎杏实异矣。今樗之臃肿不材,而以壮大害物,其见伐,诚宜尔,与夫才者死、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凡物幸之与不幸,视其处之而已。”客既去,修善其言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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