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刘咨议咏春雪诗

晚霰飞银砾,浮云暗未开。入池消不积,因风堕复来。

思妇流黄素,温姬玉镜台。看花言可插,定自非春梅。

萧纲
  萧纲(503―551),梁代文学家。即南朝梁简文帝。字世缵。南兰陵(今江苏武进)人。梁武帝第三子。由于长兄萧统早死,他在中大通三年(531年)被立为太子。太清三年(549年),侯景之乱,梁武帝被囚饿死,萧纲即位,大宝二年(551年)为侯景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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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故人南台秀,夙擅中朝美。拥传从北来,飞霜日千里。
贫居幸相访,顾我柴门里。却讶绣衣人,仍交布衣士。
王程遽尔迫,别恋从此始。浊酒未暇斟,清文颇垂示。
回瞻骢马速,但见行尘起。日暮汀洲寒,春风渡流水。
草色官道边,桃花御沟里。天涯一鸟夕,惆怅知何已。

莫莫望归客,依依江上船。潮落犹有信,去楫未知旋。

二谢将能事,重阳只故台。
固须冲节去,便恐带秋回。
敏捷才无尽,铺张意有开。
犹须记衰疾,书与雁同来。
盘花明日颂,草划数杯先。
醉以客呼夜,老嫌人问年。
那知新换岁,得似旧安眠。
浮世自多事,春风无弃怜。
公主林亭地,清晨降玉舆。画桥飞渡水,仙阁涌临虚。
晴新看蛱蝶,夏早摘芙蕖。文酒娱游盛,忻叨侍从馀。
亿万供须仰县官,大农选造遍朝端。
外台心计推公最,中诏恩除副帝难。
文石近班趋玉笋,紫丝新帕覆银鞍。
行摅仁义裁经费,天下征繇不日宽。

绿水人家,有一树、垂垂红雪。瘦影亚雕阑,啼尽春禽百舌。

玉娥睡醒,问何处、麝兰偷泄。恰侍儿报道,枝上名花才结。

记得良人,曾经渍粉,去秋时节。叹虽有好香,不比此香清绝。

那知花朵,一般芳冽。爱清芬、莫对傍人轻说。

丝丝新柳飏堤门,早晚南村又北村。风信煖寒观树色,药苗深浅记竿痕。

行来渐觉姑绒重,静里频将奼火温。是物逢春皆作语,子规未必是啼魂。

辕门令严大旗卓,鼓止霜清晓吹角。诸将候竭方逡巡,白衣闯入门无人。

有时狎游辄累日,急使召之深自匿。倡楼昵饮闻欢声,掷尽黄金空手出。

奋髯箕踞谭兵书,受降用间擒王徐。俞家戚家以力取,取之以术钩吞鱼。

率尔作表贡白鹿,皇帝称善再三读。声名一夕遍内台,龙跳鹰跱青天开。

忽锥其囊刺其耳,弃妻杀妻屡求死。生无所益事远游,赋出入塞春徂秋。

突逼军营拔剑舞,蝉蜕归隐山之幽。室中咄咄挟犬坐,月复一月不举火。

长鱼大肉啖已多,便饿十年理亦可。书数千羚斥卖之,藉蒿荐席聊自娱。

月明高吟得意诗,一鹤孤啸群鹤随。明朝棹户昼不起,起视悠然长逝矣。

一从系缆迈流光,再见高楼满月凉。总为婵媛偏此夕,不知留滞尚他乡。

团团草露清难似,细细萝烟袅乍长。行色欲依河汉曲,待看瑶采度微茫。

湖山主人玉堂客,尔来华发故应多。
安石虽云江海士,元元苍生将奈何。

母恩不可割,君命不敢辞。舍母以就君,白首成歔欷。

碧云天末寒风起,吹乱宾鸿不成字。远道音书那得闻,伤心滴尽相思泪。

泪痕界破腮上红,一点灵犀不可通。惊破绿窗蝴蝶梦,月明砧杵闻丁东。

玉关此去三千里,离恨又从今日始。自怜不及江上莲,两两红衣并头死。

渔樵本自不同科,何事停桡话更多?说与别人都不信,夜来风雨湿青蓑。

一自西郊叹黍离,下堂交质事尤非。射钩既释当时忿,定霸应为万世师。

海宇未驯周典则,江黄又见楚旌旗。可怜匡世经纶手,宁是偷安脉祸机。

草脚青苏,柳眉绿染,南枝香梦犹浅。欲结乡愁,未逢驿使,时序早过春半。

一缕吟魂涩,又却被、东风吹远。只凭前岭斜阳,额黄传出无限。

遥忆铜坑西崦,问几树苔封,几重云掩。独鹤宵鸣,翠禽孤语,似诉山空清怨。

待扫枝头雪,蓦化作、绿波香暖。唤起银蟾,林边一笛声晚。

经年客梦总茫茫,争奈端阳节又忙。到处烟光欺过眼,寻常赏玩适回肠。

荔云岭首依稀近,蒲雨湖心漫自长。别有逋臣千古恨,教人何地吊灵湘。

迟日江山好,老去倦遨游。好天良夜,自恨无地可销忧。岂意绮窗朱户,深锁双双玉树,桃扇避风流。未暇泛沧海,直欲老温柔。
解檀槽,敲玉钏,泛清讴。画楼十二,梁尘惊坠彩云留。座上骑鲸仙友,笑我胸中磊块,取酒为浇愁。一举千觞尽,来日判扶头。

骀荡轻阴,惺忪香雨,绿遍天涯芳草。初回梦味,正呷乡味,早是卖花声到。

重见青筠担头,和露携来,翠鬟犹袅。料枝间定有,双栖蝴蝶,被它惊觉。

聊伴取、尘榻风窗,清歌细酌,浪拟素颦红笑。怜深怕嗅,艳极难夸,恼乱客袍谁信。

秾苞破时,背后腰肢腰肢,看来都好。念簪花人期,不稳转愁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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