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席合赋赠南剑教授盛复之之官 其三

江浦见黄鹂,石榴花满枝。欲攀犹屡惜,已去复何疑?

蚤畏红英乱,还当绛帐移。驿程动易隔,留待寄相思。

范梈(pēng)(1272—1330)元代官员、诗人,与虞集、杨载、揭傒斯齐被誉为“元诗四大家”。字亨父,一字德机,人称文白先生,清江(今江西樟树)人。历官翰清江林院编修、海南海北道廉访司照磨、福建闽海道知事等职,有政绩,后以疾归。其诗好为古体,风格清健淳朴,用力精深,有《范德机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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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褭危樯浪拍船,三更残月下空弦。
离鸿过尽啼乌困,犹自愁人不得眠。

落魄刘郎仗众谋,无心将将却成优。谁言大度能容物,旧怨还封羹颉侯。

彼君子兮,朗若玉山,烂若朝霞。叹三闾香草,忠臣有后,七贤修竹,处士无家。

画痴书淫,酒铛茶董,满院桐阴一帽斜。真潇洒,负薪而歌者,优孟谁邪。

贤郎品更称佳。只落日祠堂守暮鸦。向山头荷锸,追随猿鹤,泉边键户,笺释虫虾。

北郭骚贫,东方朔饿,一片空庭扁豆花。轩渠也,任韦平父子,两代宣麻。

月如无恨,便清辉万古,长圆难缺。昔我来思浑不记,瓜果中庭重设。

身世斜阳,悲欢逝水,鬓有星星发。惊闻人语,今年两度佳节。

却忆去岁中秋,轻云薄雾,黯黮芙蓉阙。造物多情还补得,泼眼明蟾奇绝。

再舞霓裳,平分桂影,疑对千峰雪。重阳迟了,几行白雁能说。

玉宇寥寥覆八垠,琉璃滑处不生尘。一痕新月梳浮黛,五色晴霞绣展茵。

灵鹊有桥横碧落,仙槎无路泛青旻。夜深浓露多如雨,洗出银河一派新。

注想尊元老,云亡叹哲人。恤章隆上衮,哀挽出中宸。

史入经纶迹,文藏造化神。茄箫阳翟路,行者亦沾巾。

长忆秦溪马文璧,能诗能画最风流。酒酣落笔皆天趣,剪断巴江万里秋。

君家住处多幽趣,绕屋琅玕净无数。
萧萧清韵动天风,冉冉晴阴生绿雾。
湖山远映苍翠韵,五月六月凉如秋。
且开三径待佳客,抵用千亩论封侯。
况尔此君高节古,纵有雪霜那可侮。
平生正直少人知,野草闲花徒媚妩。
知君古意同古贤,脱略傲笑情翩翩。
我生爱竹比君癖,栉风集雨三十年。
报老归来旧溪曲,竹色荒凉芳草绿。
岁寒无以慰孤怀,只有梅花在空谷。
闻君有竹心遑遑,便欲径造君子堂。
安能为我罗酒浆,月明吹箫呼凤凰。

江上《竹枝歌》,为君颦两蛾。秋风团扇底,零落黛痕多。

同游云外寺,渡水入禅关。立扫窗前石,坐看池上山。
有僧飞锡到,留客话松间。不是缘名利,好来长伴闲。

扁舟去平乐,还顾极川梁。犹闻枣下吹,尚识杏间堂。

洛桥分曲渚,官寺隐回塘。客行裁跬步,即事已多伤。

况复千馀里,悲心未遽央。

到戍如到家,喜得息行李。况我病狼狈,九死一生耳。

初望见汉城,一道烟光紫。嘈嘈市井开,辘辘轮蹄驶。

老树但榆柳,槎蚜环半里。突兀虎头山,赤壁晴霞起。

溪水纵横流,冻处冰齿齿。何处秀野亭,久圮无遗趾。

酒肆错茶园,不异中华里。驱车化成坊,店房高列几。

两仆掖我下,摇摇步难徙。居停主人贤,先为备薪水。

且往大帅府,乞假容调理。乡友四五人,亲情骨肉比。

劝慰伴晨昏,饮食谋甘旨。一笑语我仆,到此即便死。

已胜土鲁番,黄钱无半纸。

六诏关河万里程,汉家池水古昆明。段兴花绕金棱涧,庄蹻山开玉女城。

枸酱蛮王经百战,海篺渔父话三生。月前雨后东西寺,出水孤光一道横。

此君标格最堪怜,几度相看思悄然。密叶风含声细细,高梢露裛色娟娟。

影分枕簟疑无暑,润映琴书合并妍。我欲结君为密友,相将同到岁寒天。

金堤万柳,傍高城斜抹、一竿烟色。马上行吟人易老,况是颓阳衔壁。

九曲流泉,五军寒翠,寻过都陈迹。新愁还和,夜来残雪同积。

差喜官阁明灯,故人抵掌,取醉留今夕。小篆残碑无觅处,漫说蛟龙筋力。

金虎台荒,铜仙泪尽,能禁苔痕蚀。英雄小技,千秋凭吊犹惜。

黄篱抱中实,紫苞发外彩。
寄踪蜂窠垂,藏头蝟皮隘。
讵堪鼯鼠窃,更复猿猱采。
心怜使民畏,时须徇儿爱。
荆山破金璞,骊珠掩微颣。
缜密文自保,滋味身乃碎。
筠笼贡厥珍,不在柤梨外。
罗笾加其仪,顾与菱芡对。
易饱屏膏肉,余功益肝肺。
悬风当令坚,致湿忍使败。
晋地枣非偶,宣城蜜佳配。
谁知麝香囊,可居天下最。
使君不受二毛侵,杖屦逍遥得胜寻。
拨遣簿书聊永日,登临山水亦何心。
残梅堕雪垂垂白,弱柳摇春淡淡金。
倚瞩大江供一笑,几多襦袴在讴吟。
三佛形容总不真,眼中瞳子面前人。
若能信得家中宝,啼鸟山花一样春。

都门樽酒凌清晓,泮水芹香忆少年。万里烟霞双望眼,九秋风雨一归船。

悬知宦况青毡上,且托乡书白雁前。独羡儒官偏意气,朝游南粤暮游燕。

  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摄帽弛带隐囊而坐,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衣短褐,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而坐,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息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翁曰:“此不谓适,而何谓适?”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昌而家益肥,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适壮,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而目昏思寐。

  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其枕青甆,而窍其两端,生俛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释褐秘校,应制,转渭南尉,俄迁监察御史,转起居舍人知制诰,三载,出典同州,迁陕牧,生性好土功,自陕西凿河八十里,以济不通,邦人利之,刻石纪德,移节卞州,领河南道采访使,征为京兆尹。是岁,神武皇帝方事戎狄,恢宏土宇,会吐蕃悉抹逻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沙,而节度使王君毚新被杀,河湟震动。帝思将帅之才,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大破戎虏,斩首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遮要害,边人立石于居延山以颂之。归朝册勋,恩礼极盛,转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时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时宰所忌,以飞语中之,贬为端州刺史。三年,征为常侍,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中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执大政十余年,嘉谟密令,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同列害之,复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制下狱。府吏引从至其门而急收之。生惶骇不测,谓妻子曰:“吾家山东,有良田五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短褐、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引刃自刎。其妻救之,获免。其罹者皆死,独生为中官保之,减罪死,投驩州。

  数年,帝知冤,复追为中书令,封燕国公,恩旨殊异。生子曰俭、曰传、曰位,曰倜、曰倚,皆有才器。俭进士登第,为考功员;传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倜为万年尉;倚最贤,年二十八,为左襄,其姻媾皆天下望族。有孙十余人。两窜荒徼,再登台铉,出入中外,徊翔台阁,五十余年,崇盛赫奕。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后年渐衰迈,屡乞骸骨,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将殁,上疏曰:“臣本山东诸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列官叙。过蒙殊奖,特秩鸿私,出拥节旌,入升台辅,周旋内外,锦历岁时。有忝天恩,无裨圣化。负乘贻寇,履薄增忧,日惧一日,不知老至。今年逾八十,位极三事,钟漏并歇,筋骸俱耄,弥留沈顿,待时益尽,顾无成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谨奉表陈谢。”诏曰:“卿以俊德,作朕元辅,出拥藩翰,入赞雍熙。升平二纪,实卿所赖,比婴疾疹,日谓痊平。岂斯沈痼,良用悯恻。今令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石,为予自爱,犹冀无妄,期于有瘳。”是夕,薨。

  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傍,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谓生曰:“人生之适,亦如是矣。”生怃然良久,谢曰:“夫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稽首再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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