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漫兴

端居少宾客,鸟迹偏阶除。夏雨后兼旬,众木青扶疏。

金石何必陈,此乐当何如。永怀漆园吏,相去千载馀。

万物虽一体,忽若胡越殊。人苟不知我,我岂能知鱼。

贝琼(1314~1379)初名阙,字廷臣,一字廷琚、仲琚,又字廷珍,别号清江。约生于元成宗大德初,卒于明太祖洪武十二年,年八十余岁。贝琼从杨维桢学诗,取其长而去其短;其诗论推崇盛唐而不取法宋代熙宁、元丰诸家。文章冲融和雅,诗风温厚之中自然高秀,足以领袖一时。著有《中星考》、《清江贝先生集》、《清江稿》、《云间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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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锸冒秋霖,萧条移翠竹。
欲分溪上阴,聊助池边绿。
中散林未开,子猷心已足。
青青谢栽培,岂愧凡草木。

赵子有古心,视世澹如寄。青编对朝夕,黄花当姬侍。

海上逐臭人,纷纷笑厓异。焉知四五间,政在薛公辈。

佐县三年敢意轻,掾曹还许暂平亭。
齿延屡醉争扶白,嗣响非工愧取青。
自此浮鸥容海浪,幸同驯鹿傍车屏。
从今已恐终更去,怅望参商量别星。

喜胜春幡袅凤钗,新春不换旧情怀。草根隐绿冰痕满,柳眼藏娇雪影埋。

根盘潜岳半,顶逼日轮边。冷碧无云点,危棱有瀑悬。
秀轻毛女下,名与鼎湖偏。谁见扶持力,峨峨出后天。
丹山之岩兮阻且深,丹山之云兮必其霖。
中有地质学兮静处,冠及峨兮瑶簪。
方辙兮坎滞,陶返辔兮穹林。
辛夷兮为屋,芷幄兮兰衾。
世与我兮异好,不可揉兮精金。
信有味兮恬漠,亦何怨兮寡朋。
猿嗥兮鹤愤,鸟悲兮蛟吟。
忽西崦兮堕日,急响绝兮玉琴。
载营业员魄兮焉逝,空桂枝兮萧森。
朔风兮陵厉,白书兮多阴。
素车兮丹旐,曷返兮遥岑。
天高兮地厚,古往兮来今。
彼达观兮超旷,奚死生兮爱习。
四方兮上下,杳眇兮莫寻。
鹤归兮何日,瑶草碧兮劳我心。
涕浪浪兮沾襟,君无滞兮远淫。

蛮中六月交,山路苦焚爇。卧闻夜雨来,快起寻乳穴。

入洞微有声,足底响呜咽。出山忽震怒,闪睒不容掣。

岩前汇奔流,人骇马辟易。来如曳组练,一线注飞白。

跌为渊潭深,湛湛落澄碧。石牙互参错,吞吐霹雳舌。

直从湾澴底,跳沫腾百尺。惨惨天变容,凛凛风作雪。

冈头杜宇叫,万竹划然裂。将归得奇观,顿解肺肝渴。

回飙振兰皋,秋风何萧森。神龙思远波,猛虎恋茂林。

驾言返故乡,念子思难任。握手不能别,泪下沾衣襟。

四顾何茫茫,谁为相知音。一为鸿鹄吟,道遥内伤心。

曲林门巷绕溪斜,近接三门洞水涯。岂必山中称相府,自应云外有仙家。

斧斤不到阴森树,池馆长开烂熳花。最爱隐居生计好,笔床诗卷领年华。

杨家红拂识英雄,着帽宵奔李卫公。
莫道英雄今没有,谁人看在眼睛中。
假道针锋上,行藏云水中。
且非心法妙,自是手头通。
前辈多遗偈,灵襟出众工。
明朝何处去,黄叶度溪风。

丹丘神已化,竹树动寒飔。自笑乘槎客,相看鬓欲丝。

昔怀今未归,悄悄与谁语。
超超何所为,空斋听春雨。
锵然金玉声,幽窗相尔汝。
政以平在中,万物皆媚妩。
暗想四城外,花草不可数。
浮云日夜征,东皋怅何许。

傲兀乘尸素,日往复月旋。弱丧困风波,流浪逐物迁。

中路高韵益,窈窕钦重玄。重玄在何许,采真游理间。

苟简为我养,逍遥使我闲。寥亮心神莹,含虚映自然。

亹亹沈情去,彩彩冲怀鲜。踟蹰观象物,未始见牛全。

毛鳞有所贵,所贵在忘筌。

梧桐凤所宿,鸢鹯不敢栖。蓐收一秉令,绿叶辞栖枝。

灵鸟既不至,百尺干奚为。瑟琴娱世耳,不如委涂泥。

夷仲自放废,守正亦知几。秋山有佳色,行歌宜采芝。

一墀宿雨长寒芜,人瘦西风冷篆炉。落叶荒苔秋似梦,骚情逸韵两模糊。

朱夏閒销一局棋,战情输胜未堪悲。应怜泌水栖迟日,无复长沙感慨时。

函谷旧经饶注读,冀门归马谢驱驰。薰风喜戴重华阁,频向南来鼓阜思。

热血难消白发新,沧桑阅历几番尘。独书甲子依彭泽,老向乾坤哭富春。

画里无人元隐士,井中有史宋遗民。一竿何处堪垂钓,流水桃花护旧津。

朝岚荡初旭,绚烂空翠明。群峰洗寒碧,朵朵芙蓉生。

今朝浈峡口,喜见天宇晴。云日共朗媚,山水复深情。

一峰高插天,巉峭疑削成。飞鸟怯不上,如线樵路争。

江屈羊肠绕,山回猿臂撑。中流出渔舠,忽送叹乃声。

垂钓者谁子,石室遗姓名。感兹隐沦迹,愧我游子情。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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