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数千里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 将何以报焉?书中情意甚殷,即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
至以“上下相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 夫才德不称,固自知之矣;至於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
且今之所谓孚者,何哉?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门者故不入,则甘言媚词,作妇人状,袖金以私之。即门者持刺入,而主人又不即出见;立厩中仆马之间,恶气袭衣袖,即饥寒毒热不可忍,不去也 。抵暮,则前所受赠金者,出报客曰:“相公倦,谢客矣!客请明日来!”即明日, 又不敢不来。夜披衣坐,闻鸡鸣,即起盥栉,走马抵门;门者怒曰:“为谁?”则曰 :“昨日之客来。”则又怒曰:“何客之勤也?岂有相公此时出见客乎?”客心耻之 ,强忍而与言曰:“亡奈何矣,姑容我入!”门者又得所赠金,则起而入之;又立向所立厩中。 幸主者出,南面召见,则惊走匍匐阶下。主者曰:“进!”则再拜,故迟不起; 起则上所上寿金。主者故不受,则固请。主者故固不受,则又固请,然後命吏纳之。 则又再拜,又故迟不起;起则五六揖始出。出揖门者曰:“官人幸顾我,他日来,幸 无阻我也!”门者答揖。大喜奔出,马上遇所交识,即扬鞭语曰:“适自相公家来, 相公厚我,厚我!”且虚言状。即所交识,亦心畏相公厚之矣。相公又稍稍语人曰:“某也贤!某也贤!”闻者亦心许交赞之。
此世所谓上下相孚也,长者谓仆能之乎?前所谓权门者,自岁时伏腊,一刺之外,即经年不往也。闲道经其门,则亦掩耳闭目,跃马疾走过之,若有所追逐者,斯则仆之褊衷,以此长不见怡於长吏,仆则愈益不顾也。每大言曰:“人生有命,吾惟有命,吾惟守分而已。”长者闻之,得无厌其为迂乎?
乡园多故,不能不动客子之愁。至于长者之抱才而困,则又令我怆然有感。天之与先生者甚厚,亡论长者不欲轻弃之,即天意亦不欲长者之轻弃之也,幸宁心哉!
去年京国一相逢。道上行人已避骢。果然雕翮振秋风。
老我一区依葛水,劳君两度访灵峰。春波画舫又匆匆。
老去那能复种花,姚黄魏紫亦诚嘉。岂知洛下平章宅,还到吴中野老家。
粉艳纷披晴堕雪,红香缭绕晚生霞。扬州芍药何如此,空色于人岂有涯。
文轩寄迹避嚣尘,雅爱时光景物新。俗气未除由近韨,秋光虽好不同春。
冀将热血酬知己,敢把冰心对友人。月到窗前怀远道,清标还望德为邻。
花滩渔唱,认红树溪边,天影云荡。云外结诗楼,倚楼人悠然运想。
沙鸥都熟,画半顷凉波相让。闲放。喜此间,水竹无恙。
前林几家老屋,正斜阳当门晒网。一笛西风,吹得青山都响。
酒醒阑凭,梦回月上。句如飞桨。才一晌。高歌已拍仙掌。
洞庭湖上晚风生。风触湖心一叶横。兰棹稳,草衣轻。
只钓鲈鱼不钓名。
绿柘茅舍村,青山晚烟渡。何处棹歌还,直入深林去。
隔畈数声钟,鸦啼翰林墓。
两日东风何作恶,横将桃李花吹落。阳和歘忽桃寒威,晓来陡觉春衫薄。
纷纷扑面飞虫乱,细看六花惊雪作。须臾眼界失旧观,玉殿琼林起沙漠。
细思节物恐差谬,始信化工难测度。初迁乔木悔新莺,久屈重泉愁尺蠖。
仰天致诘不我酬,运候果谁司橐籥。便当努力战客阴,一扫晴空开六幕。
禅不参,道不学,个样村僧唱喏也。错错,一段风光无处著。
周宗世美赋振振,公姓公孙礼法遵。齿德占星瑞河洛,诗书赓雅动枫宸。
鱼蒲龙节君恩重,玉树金枝桂窟新。何待夜珠来明月,五风十两总皇仁。
日暮寻幽到竹深,竹烟晴锁寺门阴。苔荒路绝行人迹,月出潭空静者心。
清供一盂香积饭,閒情半榻白云衾。留诗已与青山约,莫厌频来访道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