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具足圆通性,一念本昭彻。佛我与信心,是三无差别。
凡人未见圣,如渴以河说。佛身三现前,如水印秋月。
心精自开遮,见根匪优劣。念中有大士,珠璎百宝结。
补陀洛伽相,在在犹日揭。是名为正观,倒想作奇绝。
稽首圆通尊,兹念无起灭。非相亦非念,不盈复不阙。
唯然观自在,无眼耳鼻舌。
余尝游于京师侯家富人之园,见其所蓄,自绝徼海外奇花石无所不致,而所不能致者惟竹。吾江南人斩竹而薪之,其为园,亦必购求海外奇花石,或千钱买一石、百钱买一花,不自惜。然有竹据其间,或芟而去焉,曰:“毋以是占我花石地。”而京师人苟可致一竹,辄不惜数千钱;然才遇霜雪,又槁以死。以其难致而又多槁死,则人益贵之。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京师人乃宝吾之所薪。”呜呼!奇花石诚为京师与江南人所贵。然穷其所生之地,则绝徼海外之人视之,吾意其亦无以甚异于竹之在江以南。而绝徼海外,或素不产竹之地,然使其人一旦见竹,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是将不胜笑也。语云:“人去乡则益贱,物去乡则益贵。”以此言之,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
余舅光禄任君治园于荆溪之上,遍植以竹,不植他木。竹间作一小楼,暇则与客吟啸其中。而间谓余曰:“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独此取诸土之所有,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亦足适也。因自谓竹溪主人。甥其为我记之。”余以谓君岂真不能与有力者争,而漫然取诸其土之所有者?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欤?昔人论竹,以为绝无声色臭味可好。故其巧怪不如石,其妖艳绰约不如花。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不可以谐于俗。是以自古以来,知好竹者绝少。且彼京师人亦岂能知而贵之?不过欲以此斗富,与奇花石等耳。故京师人之贵竹,与江南人之不贵竹,其为不知竹一也。
君生长于纷华而能不溺乎其中,裘马、僮奴、歌舞,凡诸富人所酣嗜,一切斥去。尤挺挺不妄与人交,凛然有偃蹇孤特之气,此其于竹,必有自得焉。而举凡万物可喜可玩,固有不能间也欤?然则虽使竹非其土之所有,君犹将极其力以致之,而后快乎其心。君之力虽使能尽致奇花石,而其好固有不存也。嗟乎!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贵也哉!吾重有所感矣!
铺扬排比代行篇,爽口哀梨泛指弦。谢后颜前谁抗手,龛头拜倒李东川。
目送空山远驻神,似曾相识倍情真。半床素被铺寒玉,一幅生绡画美人。
爽入冰姿欺国色,怅随哀曲黯京尘。三郎正爱《霓裳》舞,珍重椒房自惜春。
沂泗之水来鲁邦,平沙千里流淙淙。忽逢吕梁万石硔,势与石斗不肯降。
半天捲起千尺泷,怒声日夜相摏撞。有如万骑腾骊䮾,左挟贲获右羿逢。
恶若哮虎鼎可扛,踊槊跃矢横矛鏦。风云蛇鸟万旌幢,大呼击碎龙文杠。
死战不复留空羫,我生事业在北窗。蒙庄一卷映秋釭,每羡老叟何其憃。
忠信出入言非哤,及此更觉心悾悾。西风吹衣衣茸尨,茅店沽来酒盈缸。
篙人赠我尺鲤双,扣舷而歌和柷椌。问禹何故留此洚,何当理我小舽艭。
东浮溟海西岷江,沛然一口吸老庞。要使后土安鸿厖。
枯肠搜尽数杯茶,千卷胸中到几车。汤响松风三昧手,雪香雷震一枪芽。
满囊垂赐情何厚,万里携来路更赊。清兴无涯腾八表,骑鲸踏破赤城霞。
百草千花日夜新,此君林下始知春。虽无令色如娇女,自有幽香似德人。
早是雁儿天气,见露珠儿夺暑,点点侵衣。针儿七夕把肠刺,砧儿万户敲肝碎。
门儿重掩,帐儿半垂。人儿不见,病儿怎支?书儿难写心儿事。
竹外寒云近可呼,春残天气尚模糊。樽移水阁三人共,花老山城一笛孤。
异地尺书迟雨雪,故园幽梦负江湖。谢公旧有看山约,可许相从蹑屐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