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褒禅山

近山回抱锦为屏,金碧高低照眼明。四十年来劳梦想,白头方喜慰平生。

李之仪
  李之仪(1038~1117)北宋词人。字端叔,自号姑溪居士、姑溪老农。汉族,沧州无棣(庆云县)人。哲宗元祐初为枢密院编修官,通判原州。元祐末从苏轼于定州幕府,朝夕倡酬。元符中监内香药库,御史石豫参劾他曾为苏轼幕僚,不可以任京官,被停职。徽宗崇宁初提举河东常平。后因得罪权贵蔡京,除名编管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后遇赦复官,晚年卜居当涂。著有《姑溪词》一卷、《姑溪居士前集》五十卷和《姑溪题跋》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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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存鸿已过,海内几人愁。欲问南宗理,将归北岳修。
若无攀桂分,只是卧云休。泉树一为别,依稀三十秋。
了却儿痴外。撰园林、亭台馆榭,谩当吾世。红楯朱桥相映带,人在百花丛里。更依约、垂杨衬水。桧柏芙蓉橙桂菊,也还须、收拾秋冬意。闲坐久,忽惊起。繁华寂寞千年地。便渊明、桃源记在,几人知此。双手上还银菟印,趁得东风行李。看鄮岭、鄞江澄霁。从此归欤无一欠,但君恩、天大难酬耳。嗟倦鸟,投林志。
岁月那能记,风霜亦饱经。
槁乾仍故节,润泽出新青。
色与江波共,声留静夜听。
辉辉垂重露,点点缀流萤。

维白金有章,维国之光。九鼎既峙,翕元化以张。大治范金,吐景耀铓。

蟠螭细龟,鸾翥凤翔。官臣实司之,植我皇纲。孰亟且藏,启发祯祥。

操絜系政柄,繄德是将。符节允合,人文昌荡。攘凶顽,时乃康。

与国咸休,万年膺天庆。

一丝秋入雕梁。燕双双。蓦地庭梧已做,十分凉。

楚竹簟。越罗扇。漫思量。咫尺画栏西畔,是斜阳。

四十年来惠爱遗,馨香始报未嫌迟。竞传循吏堪留传,为记前尘倍去思。

一代名尊司户竹,千秋泪坠岘山碑。可知直道人心在,召杜应为后起师。

秋风来几日,草木殊未知。寒虫独何者,若与秋有期。

露竹动寒彩,云松弄幽姿。梦寻溪头路,意行当何时。

上客多黄金,下客无黄金。既已无黄金,胶漆亦未深。

旧云乃刻子,清者一二伦。利口佩相印,长者亦沉沦。

位高金亦多,昔疏今曷亲。濯缨见天日,无愧白湾滨。

晨光散苍凉,灌木露未晞。众鸟各相命,迟迟出林飞。

岂不畏网罗,所苦渴与饥。人生有常策,胡为不知归。

东皋春雨深,地泽黍豆肥。理荒朝荷锄,迫暮返荆扉。

筋力固疲倦,庶幸无祸机。鹿台多黄金,首阳悲采薇。

且自食吾力,焉知彼是非。

新安南渡到东瀛,雌伏荒隅一老生。钁铄精神閒杖履,逍遥岁月寄琴筝。

布衣酒遣山人兴,海国诗传处士名。投赠锦囊俱好句,监门从此重侯籯。

遍青山、画眉声里,欹斜帆叶吹到。年年暮雨吴船曲,输与者边斜照。

歌窈窕。对如画人儿,依约小红小。低吟侧帽。正酒被香销,诗襟雪浣,吹竹谱新稿。

乌逢底,钿盒镜奁开晓。听风听水都好。闲鸥懒作双栖梦,值得鸳鸯一笑。

添懊恼,算如此、江山只合烟波老。底须归早。想渔具因缘,笛床消息,不羡五湖棹。

石室凝紫烟,空洞悬石乳。
阴崖含风泉,终日洒飞雨。
临流结精舍,六月不知暑。
道人养清虚,适与高僧处。
垢净俱已忘,孰为舍与取。
诸幻既远离,白云日相与。
何当谢时人,来作尘外侣。

见江楼下蜡梅花,香扑金尊醉落霞。独依东风如梦觉,一枝春色别人家。

寂寂圜扉老画禅,朗官窃笑吏人怜。台乌知赦浑难信,笼鸟惊秋耿不眠。

挥洒默伤天壤大,弆藏分付子孙贤。皋陶祠下东头屋,记取连床读易年。

前山绿片片,飞出云中花。
欲问仙人居,仙人久移家。

白云一掬阳山隅,涓涓滴下青泥珠。大瓢挹彼来注此,活火可试风前炉。

泉下架屋山人居,林木窈窕罗萧疏。泉甘味冽漱齿颊,能令燥吻生津腴。

真如灌顶饫醍醐,又似九酝仙家酤。人间点滴不到口,而此日饮无时无。

顾我年来病未苏,那得到此尝须臾。一杯欲乞治相如,消渴已捐烦疴除。

山中煮泉良非迂,惜哉身不游姑胥。东吴佳处梦与俱,展卷为写《云泉图》。

云泉之泉谁有诸,有客自是山泽臞。濯肠洗胃神清虚,得非饮者其仙欤。

秋霁黯将暝,萧条江上村。蝉声催落木,松色老蓬门。

聚散复何定,荣枯安足论。年年离别泪,怕见旧衣痕。

司空山,在云外,时人到得方自在。
我今随力幸登临,四顾巍巍无向背。
绝遮拦,难比况,千山万山齐恃仰。
九夏炎炎雪正飞,三冬飒飒华初放。
春不荣,秋不落,隐隐昭昭倚寥廓。
直下人间咫尺间,欲上之人难措脚。
人迹绝,野境宽,触事无能懒散便。
有时向日岩前坐,有时乘困日高眠。
不学禅,不修道,只麽腾腾恣颠倒。
百种无求个野人,随分随缘能作造。
不从他,不觅己,一句灵灵万缘里。
自从识得祖师关,历历明明此为始。
无妙名,无忌讳,来者向渠只麽是。
任你千般与万般,何曾出得个些子。
分明说报知音,目炙风吹不用寻。
须弥南畔相逢著,积翠台边旨更深。
旨更深,谁会得,东村王老眼前黑。
李四张三不信伊,问尽邻家转疑惑。
转疑惑,不较多,为君吟作司空歌。
宫商角徵任吹唱,角徵宫商争奈何。

君家在四明,崇道复遗荣。霓服辞丹禁,天文诏玉京。

义方延永锡,真箓受长生。举手都门外,白云江上行。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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