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郎曲

三月以来无一晴,郎今欲行犹未行。
日日鸟啼行不得,郎心不定妾心惊。
芳花尽被淫雨妒,出门只尺迷毒雾。
风吹白浪立如山,劝郎莫问江头渡。
哀猿叫月不可闻,妖蜮衔沙讵知数。
深林魑魅巧弄人,百尺长蛇断行路。
黄金之印大如斗,数奇不得悬君肘。
有时错误犯刑书,咄嗟那复保身首。
此时游魂何处归,此时空房难独守。
不如炊黍且蒸藜,相对绳枢与瓮牖。
(1500—1577)浙江鄞县人,字维静,一字九一,号东沙。受业于族子张邦奇,治程朱学。嘉靖二年进士。历官福建、云南、山东、湖广、四川,所至有政绩,终官南京兵部尚书。五十三岁罢官里居。寄情文酒而不忘用世之志。有《明文范》、《善行录》、《救急良方》、《芝园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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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似上青冥,初疑蹑菡萏。自无飞仙骨,欲度何由敢。
高天净秋色,长汉转曦车。玉树阴初正,桐圭影未斜。
翠盖飞圆彩,明镜发轻花。再中良表瑞,共仰璧晖赊。
昨日朱门一见君,忽惊野鹤在鸡群。
不应长啄潢污水,早晚归飞碧落云。
多病筋骸五十二,新春犹得共衔杯。
践形有说常希孟,乐内无功可比回。
燕去燕来徒自苦,花开花谢漫相催。
此心不为人休戚,二十年来已若灰。
当初聚散。便唤作、无由再逢伊面。近日来、不期而会重欢宴。向尊前、闲暇里,敛著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盈盈泪眼。漫向我耳边,作万般幽怨。奈你自家心下,有事难见。待信真个,恁别无萦绊。不免收心,共伊长远。

诗情如夜鹊,三绕未能安。

凤纸中宵,亲捧出,九天珠玉。只少个,添香侍史,对燃官烛。

绛节高随银汉转,红檐不定金波浴。乍因风,吹得到人间,霓裳曲。

丛桂树,家山绿。归梦好,残更促。又宫壶滴罢,晓钟相续。

蓬勃鹊炉三殿敞,扑琅鱼錀千门肃。量圣朝,无阙更无人,青蒲伏。

韶光最好,甚眉峰长聚。
相劝乘船漾南浦。
盼海棠簪后插到茶蘼,同梦里又是楝花风雨。
桥东芳草岸,胜乐游原,勾队争看小蛮舞。
雀舫曳疏帘,蛛网浮杯,但日日鸾箫吹度。
听唱遍青春蓦山溪,待拆了歌台,放伊归去。

月宫峨峨冷光射,桂树长生花不谢。玉宇琼楼闭早秋,金蟾银兔啼寒夜。

夜寒露下步瑶台,罗袜仙裙冉冉来。屏障乍开云母隔,帘栊遥望水精开。

明星迢渺斜银汉,谁拟丰神传素练。霓裳羽衣世莫闻,雾鬟雪貌人难见。

灵药空疑后羿妻,吹箫跨鹤几人迷。君欲遨游广寒殿,直攀万丈青云梯。

金契为州复侍亲,却从湖际访仙村。花垂晚席倾家酿,柳拂春车过里门。

关内已誇新组去,浦中仍见旧珠存。名园日涉庭无讼,丝管时时荐寿樽。

斜月半胧明,拣雨晴时泪未晴。
倦倚香篝温别语,愁听,鹦鹉催人说四更。
此恨拚今生,红豆无根种不成。
数遍屏山多少路,青青,一片烟芜是去程。

酒罢茶余思兀然,未能除得旧琴缘。
临流试罢金徽拂,流水冷冷写七弦。
晓色澄秋林,霞明映山翠。
贪奇事夙兴,爽气醒残醉。
空霜日夜繁,坐见木叶瘁。
天高宿雾收,白云出平地。
初日照重岩,寒流响虚隧。
景物清心魂,泠然起遐致。

一纸飞书至。报随园、烟霞杖履,依然人世。梨枣思传多少客,挽住先生归辔。

正好在、红尘游戏。混沌初分老蝙蝠,问生时、谁识何年始。

郭璞算,虚言耳。

贺诗此日应千纸。想开缄、梅花风里,猿欢鹤喜。诗世界宽无历劫,如此神仙有几。

真别有、人间天地。明日岁华新又是,□壶中、甲子从头起。

松柏寿,自难纪。

朱夏閒销一局棋,战情输胜未堪悲。应怜泌水栖迟日,无复长沙感慨时。

函谷旧经饶注读,冀门归马谢驱驰。薰风喜戴重华阁,频向南来鼓阜思。

钿毂香车过柳堤,桦烟分处马频嘶,为他沉醉不成泥¤
花满驿亭香露细,杜鹃声断玉蟾低,含情无语倚楼西。
马上凝情忆旧游,照花淹竹小溪流,钿筝罗幕玉搔头¤
早是出门长带月,可堪分袂又经秋,晚风斜日不胜愁。
独立寒阶望月华,露浓香泛小庭花,绣屏愁背一灯斜¤
云雨自从分散后,人间无路到仙家,但凭魂梦访天涯。
依约残眉理旧黄,翠鬟抛掷一簪长,暖风晴日罢朝妆¤
闲折海棠看又拈,玉纤无力惹馀香,此情谁会倚斜阳。
翡翠屏开绣幄红,谢娥无力晓妆慵,锦帷鸳被宿香浓¤
微雨小庭春寂寞,燕飞莺语隔帘栊,杏花凝恨倚东风。
花月香寒悄夜尘,绮筵幽会暗伤神,婵娟依约画屏人¤
人不见时还暂语,令才抛后爱微嚬,越罗巴锦不胜春。
偏戴花冠白玉簪,睡容新起意沈吟,翠钿金缕镇眉心¤
小槛日斜风悄悄,隔帘零落杏花阴,断香轻碧锁愁深。
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娇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计是,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
小市东门欲雪天,众中依约见神仙,蕊黄香画贴金蝉¤
饮散黄昏人草草,醉容无语立门前,马嘶尘烘一街烟。

窗外雨潇潇。只在芭蕉。惹人愁思又今宵。寒逼罗帷莲漏永,睡鸭香飘。

把卷费推敲。烟水苕苕。玉人何处数吹箫。二十四桥明月夜,杜牧魂销。

大地是眼没处屙,衲僧到此便聱讹。
须知别有安身诀,会得安身事更多。
咄,锹子安著在甚麽处。
早年锄月手亲栽,看到成阴结子来。
二十余年如一梦,归来五度见花开。

  昔予游庐山,见隐者焉。为予言性命之理曰:“性犹日也,身犹月也。”予疑而诘之,则曰:“人始有性而已,性之所寓为身天始有日而已,日之所寓为月。日出于东,方其出也,万物咸赖焉:有目者以视,有手者以执,有足者以履。至于山石草木,亦非日不遂。及其入也,天下黯然,无物不废。然日则未始有变也。惟其所寓,则有盈阙,一盈一阙者月也。惟性亦然,出生入死,出而生者未尝增也,入而死者未尝耗也,性一而已。惟其所寓,则有死生,一生一死者身也。虽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尝息也。身与月皆然。古之治术者知之,故日出于卯谓之命,月之所在谓之身。日入地中,虽未尝变,而不为世用复出于东,然后物无不睹,非命而何?月不自明,由日以为明。以日之远近为月之盈阙,非身而何?此术也,而合于道。世之治术者知其说不知其所以说也。”

  予异其言,而志之久矣。筑室于斯,辟其东南为小轩,轩之前廓然无障,几与天际。每月之望,开户以须月之至。月入吾轩,则吾坐于轩上,与之徘徊而不去。一夕,举酒延客,道隐者之语,客漫不喻,曰“吾尝治术矣,初不闻是说也。”予为之反复其理,客徐悟曰:“唯唯。”因志其言于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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