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宫

邺里春深不耐看,袜罗尘暗落花冠。陈王早向江头赋,解佩应无到五官。

王琅,一作琅,字澹子。番禺人。约为明崇祯间诸生。明福王弘光元年(一六四五)徵召不赴。后礼函是于雷峰,法名今叶,号开五居士。著有《蛙雨楼稿》、《野樗堂稿》。清陈伯陶编《胜朝粤东遗民录》卷一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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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亲王子,成都老客星。百年双白鬓,一别五秋萤。

忍断杯中物,秪看座右铭。不能随皂盖,自醉逐浮萍。

避暑云安县,秋风早下来。暂留鱼复浦,同过楚王台。
猿鸟千崖窄,江湖万里开。竹枝歌未好,画舸莫迟回。
行李千金赠,衣冠八尺身。飞腾知有策,意度不无神。
班秩兼通贵,公侯出异人。玄成负文彩,世业岂沉沦。
危楼得地著身安,冬日烘檐夏气寒。
木末清风平与接,山中本色晚宜看。
课儿勤读书充架,留客高谈袖满阑。
门外流渠源水活,不妨时濯自吾冠。

春睡足,钗玉自欹斜。立傍镜台还胍胍,枕痕纤甲印桃花。

来试雨前茶。

海内倾心雨露词,种松争忍十年期。临皋五见分新火,只比先生睡觉时。

上世有鞭能走石,今人无铎可驱山。一回凭膝一移足,老尽行人未老颜。

水无涓滴不为用,山到崔嵬犹力耕。

溪流咽咽山昏昏,前山后山同一云。天公谈笑玉雪喷,散为花蕊白纷纷。

诗翁瘦马之何许,忍冻吟诗太清古。老奴寒缩私自语,作奴莫比诗奴苦。

木僵石老鸟不飞,山路益深诗益奇。老奴忍笑怜翁痴,不知嗜好乃尔为。

杨侯胸中富丘壑,醉里笔端驱雪落。因何不把此诗翁,画向草堂深处着。

莹然有色出孚尹,举世相看总贱珉。白鹤幽栖能脱迹,黄冠清梦不沾尘。

云根瑶草千山晓,月底璚花一室春。对酒长吟苏武慢,其人如玉合仙真。

恩泽当年冠列侯,只今安在水东流。始知热处为投井,谁戒权门是覆舟。

朝槿发华难到夕,井梧落叶早知秋。荣枯本是寻常事,清夜无端莫起愁。

万虑消磨独此真,散为寒翠压游尘。鸾凰有道天谁管,鸿鹄无心奕自春。

帝圣敢言图象梦,臣愚端称采薇人。中肠更待从头说,怕怆清风白露神。

咏归堂里静怡神,更步芳亭识趣新。
爱竹心虚初长笋,观梅香散渐含仁。
云将膏雨过桐岭,水泛桃花出剑津。
生意峡中藏得否,自家收拾满腔春。
轻鞯绣谷。柔屐烟堤,六年遗赏新续。小舫重来,惟有寒沙鸥熟。徘徊旧情易冷,但溶溶、翠波如縠。愁望远,甚云销月老,暮山自绿。
嚬笑人生悲乐,且听我尊前,渔歌樵曲。旧阁尘对,长得树阴如屋。凄凉五桥归路,载寒秀、一枝疏玉。翠袖薄,晚无言、寄倚修竹。

商弦川上发,元言振棘林。白鹤下庭际,北风微来侵。

排云呼阊阖,浩荡思难任。偓佺为我驭,雄龙空中吟。

曲终有余畅,洞门花落深。岂惟冥俗累,亦以澄道心。

丘中双桐树,霜雪凝奇音。吾欲采其干,赠子徽黄金。

西池曼衍鱼龙戏,燕罢回銮近夕阳。
路远不乘双凤辇,玉鞍珠辔御龙骧。

山杏溪桃烂似霞,风光应已遍天涯。客游枉被东风笑,如此花时不在家。

寺古苍松老,僧高俗客希。
我来游竟日,不用笋舆归。
金溪有梅花矗矗,平生爱之看不足。
故人爱我如爱梅,来共寒窗伴幽独。
纷纷俗子何足云,眼看桃李醉红裙。
酒狂耳热仰天笑,不特恶我仍憎君。
但令梅花绕僧屋,梅里扶疏万竿竹。
相逢岁晚两依依,故人冰清我如玉。
柳桥槐市暂经过,飘泊汀洲得意多。
夜月已忘吴主恨,画船空有采莲歌。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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