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卜者歌

我欲攀龙蹑星斗,一生九度长山走。万言空自委尘沙,百结归来独钳口。

梁州东门十亩田,中有灌木青云连。草堂六月洒冰雪,脱巾露顶东窗眠。

我向其间老耕稼,短衣破帽随村社。但与鸡豚学共栖,谁能山岳论高价。

濮州野人真有仙,说生道死能通玄。燕齐豪贵皆下榻,是处凡夫俱执鞭。

昨来为访东门客,座上放出惊人舌。五等侯王指掌间,一州小大皆能别。

闻君谈天妙无穷,白日鬼神来眼中。谓予当来有亨达,老马不觉生长风。

忽然鼻息吹云起,鱼龙捲动秋江水。意气横生满腹间,英声笑宰乡人会。

据鞍虎盼将奈何,斗米十肉焉用多。风云一日成感会,渭滨老人抛短蓑。

我也头颅未霜发,挽弓百步犹能发。少小常怀报主恩,此回不是贪功伐。

山人山人言不轻,一语白璧酬连城。待予尽节归来日,与尔花间说旧盟。

河南开封人,字舜齐。能书,善诗赋,名动一时。而年近四十,始中举。有《一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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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高楼夏亦寒,山重水阔接长安。修梁暗换丹楹小,
疏牖全开彩槛宽。风卷浮云披睥睨,露凉明月坠阑干。
庾公恋阙怀乡处,目送归帆下远滩。
鹏霄休叹志难伸,贫病虽萦道且存。阮瑀不能专笔砚,
嵇康唯要乐琴尊。春风满院不欹枕,芳草侵阶独闭门。
剑有尘埃书有蠹,昔年心事共谁论。
秋拂湖光一镜开,庾郎兰棹好徘徊。
遥知月落酒醒处,五十弦从波上来。

杨花榆荚卫行人,十里遥堤一色春。多为利名怜此景,未能怜得自由身。

苍官森古鬣,此君挺刚节。
中有调鼎姿,独立傲霜雪。
抚景几今古,遗恨此江山。百年形胜,但见幽草杂枯菅。多少名流登览,赖有神扶坏栋,诗墨尚斑斑。风月要磨洗,顾我已衰颜。
擎天手,携玉斧,到江干。一新奇观,领客觞咏有馀闲。烟草半川开霁,城郭两州相望,都在画屏间。便拟骑黄鹄,直上扣云关。

驱车轹草越败墙,高柳万数馀两行。同来十客吊荒圃,自昔几辈升此堂。

相公退直紫微省,词客尽会平泉庄。外张绿云作帷幕,中吹白雪调竽簧。

尚馀杗桷挂蛛网,已无户牖开蜂房。脱辐当门妇尘席,举案置地斟虚觞。

平生眩视鲁郊飨,日思埋迹蚁邱浆。治世群才美可用,放言吾志嘻其荒。

已知尧桀未须辨,焉明凡楚今谁亡。默对荒陂夕阳尽,独忆秋风江水长。

仆夫促驾各归去,回首陈迹烟苍苍。

亲受《尚书》乙庵叟,共尊圣祖海藏楼。商量志业春秋在,欲仗先生诉九幽。

夜雨秋尊,新烹蟹、又见一年风物。秉烛西堂聊自酌,时听蛩吟四壁。

满壳膏肥,双钳肉嫩,味胜经霜雪。遍尝海错,还输此种为杰。

芳鲜充溢雕盘,真堪咀嚼,清兴翛然发。却笑持螯人去后,风韵到今难灭。

更待黄橙,也须紫菊,取醉娱华发。中秋在望,小楼酌共看月。

我所仰兮在怕山,侧身北望阻燕关。飞石岑巉不可攀,仙人赠我黑琼丹。

带星辰兮佩鸣环,我欲从之途路艰,北望雁门涕潺湲。

让王城外暮云黄,忍使行人哭战场。台上麋游香径冷,陵头虎去剑池荒。

竹枝夜月歌仍怨,莼菜秋风兴漫长。不是不归归未得,五湖烟水正茫茫。

相见毋烦问姓名,下堂睥睨缦胡缨。何来方外狂司马,可是江东老步兵。

意气独倾生素霓,悲歌不尽脱青萍。单车欲觅夷门监,落叶秋风出楚城。

浮屠百尺耸亭亭,落日鸦啼野蔓青。故国尽销熊虎气,荒山空带凤凰形。

金根辇路迎禅驾,玉树歌台语梵铃。惟有钱塘江上月,年年随雁过寒汀。

曙雪凝琼貌,春山压翠蛾。偶来芳径暂婆娑。喜得书斋深处,少人过。

小立兜金缕,閒行整砑罗。樱桃微绽笑生窝。低问花间句读,是如何。

丝绳玉瓶引深井,冰厚银床夜初冷。
素手深笼倚辘轳,月明独照娉婷影。
井上高高两桐树,乌啼只在人愁处。
金凤衔珠压鬓云,仿佛随风欲飞去。
井水虽深有限期,人心有愁无尽时。
桐阴散乱月将落,滴尽铜龙谁得知。
羸马行迟迟,顽童去我远。时时一回顾,不觉白日晚。
路傍豪家宅,楼上红妆满。十月庭花开,花前吹玉管。
君当未贵日,岂不常屯蹇。如何见布衣,忽若尘入眼。
布衣岂常贱,世事车轮转。

林依玉照远,云为石盆留。春色年年好,溪山事事幽。

  余生足下。前日浮屠犁支自言永历中宦者,为足下道滇黔间事。余闻之,载笔往问焉。余至而犁支已去,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去年冬乃得读之,稍稍识其大略。而吾乡方学士有《滇黔纪闻》一编,余六七年前尝见之。及是而余购得是书,取犁支所言考之,以证其同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传闻之间,必有讹焉。然而学士考据颇为确核,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二者将何取信哉?

  昔者宋之亡也,区区海岛一隅,仅如弹丸黑子,不逾时而又已灭亡,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闽越,永历之帝西粤、帝滇黔,地方数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义,岂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渐以灭没。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其或菰芦泽之间,有廑廑志其梗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又无好事者为之掇拾流传,不久而已荡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老将退卒、故家旧臣、遗民父老,相继澌尽,而文献无征,凋残零落,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效死、乱贼误国、流离播迁之情状,无以示于后世,岂不可叹也哉!

  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金匮石室之藏,恐终沦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诸书,缺略不祥,毁誉失实。嗟乎!世无子长、孟坚,不可聊且命笔。鄙人无状,窃有志焉,而书籍无从广购,又困于饥寒,衣食日不暇给,惧此事终已废弃。是则有明全盛之书且不得见其成,而又何况于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前日翰林院购遗书于各州郡,书稍稍集,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稗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难也!

  余员昔之志于明史,有深痛焉、辄好问当世事。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又足迹未尝至四方,以故见闻颇寡,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则不胜幸甚。

寒星碎影蕉窗底,西风几回吹到。碧焰愔愔,墙阴露冷,秋色重来池沼。

年华渐老。记醉扑花间,轻罗扇小。那日游情,如今独自甚怀抱。

伤心更怜腐草。荒园残月里,谁伴凄悄。画阁无人,纱笼向晚,岑寂珠帘频绕。

离愁多少。怕隋苑烟消,锦城秋早。孤照凄凉,一生难到晓。

背倚寒岩,面如满月。
尽大地人,只见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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