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生汝因名雁。抱上白驼鞍,风霜惯。行尽紫塞长城,边女争看与珠钿。
怜惜小雏鹰,啼花嫩。
那畏腊月天寒,炎州路远。越鸟一双双,南枝返。天妒人月频圆,箫声忽使秦楼断。
纤素只三龄,同命短。
笼莺唤起,屏山残睡,眼前春晚。点絮年光,销与谢娘池馆。
惜芳笺管成何用,花外东风悽断。占新阴未稳,泪铅无数,梦云飘散。
苦相思瘦损,宫腰几许,宽却罗衣一半。未必天涯,省识忖寒量暖。
经年袖损调筝手,尘满十三金雁。劝愁弦漫傍,绿窗残日,旧情真懒。
两行对植接低圯,弱质毋嫌费壅治。十月绿阴犹满径,也胜蒲柳望秋衰。
忆向西湖蹋早春,万花如玉月如银。一枝照影临清浅,满面冰霜似故人。
君不见西陵田。从横十字成陌阡。君不见东郊道。荒凉芜没起寒烟。
尽是昔日帝王处。歌姬舞女达天曙。今日翩妍少年子。不知华盛落前去。
吐心吐气许他人。今旦回惑生犹豫。山中桂树自有枝。心中方寸自相知。
何言岁月忽若驰。君之情意与我离。还君玳瑁金雀钗。不忍见此使心危。
群分未辨,类聚兹式。天眷休明,且求至德。御繁实简,制动惟默。
官府百王,衣裳万国。
中叶遭闵,副内多违。悠悠灵贶,爰有适归。于昭睿后,抚运天飞。
凝居中县,神动外畿。
悬象著明,离光乃位。我有储德,徽猷渊备。长寿察书,龙楼回辔。
重道上庠,行遵儒肆。
朝阳有干,布叶萋萋。思皇威矣,鹓羽高栖。出驰先辂,入秉介圭。
瞻秦望井,建鲁分奎。
求贤每劳,得士方逸。有觉斯顺,无文咸秩。万箱惟重,百锾载恤。
屈草戒谀,阶蓂纪日。
文教已肃,武节既驰。荣光可照,合璧如规。载怀姑射,尚想瑶池。
濯龙乃饰,天渊在斯。
作乐顺动,实符时义。上春初吉,亦留渊寄。红树岩舒,青莎水被。
雕梁虹拖,云甍鸟跂。
高悬甲帐,周褰黼帷。长筵列陛,激水旋墀。浮醪聚蚁,灵蔡呈姿。
河宗跃踢,海介夔跜。
弱腕纤腰,迁延妙舞。秦筝赵瑟,殷勤促柱。降席连緌,称觞接武。
稽首万年,献兹多祜。
天地既成,泉流既清。薄暮沾幸,属奉文明。将标齐配,刻扫秦京。
愿驰龙漠,饮马悬旌。
朝云四集,日夕布散。素景垂光,明星有烂。肃肃翔鸾,雍雍鸣雁。
今我不乐,岁月其晏。姜叟毗周,子房翼汉。应期佐命,庸勋静乱。
身用功显,德以名赞。世无曩事,器非时干。委命有□,承天无怨。
嗟尔君子,胡为永叹。
早是雁儿天气,见露珠儿夺暑,点点侵衣。针儿七夕把肠刺,砧儿万户敲肝碎。
门儿重掩,帐儿半垂。人儿不见,病儿怎支?书儿难写心儿事。
余生足下。前日浮屠犁支自言永历中宦者,为足下道滇黔间事。余闻之,载笔往问焉。余至而犁支已去,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去年冬乃得读之,稍稍识其大略。而吾乡方学士有《滇黔纪闻》一编,余六七年前尝见之。及是而余购得是书,取犁支所言考之,以证其同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传闻之间,必有讹焉。然而学士考据颇为确核,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二者将何取信哉?
昔者宋之亡也,区区海岛一隅,仅如弹丸黑子,不逾时而又已灭亡,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闽越,永历之帝西粤、帝滇黔,地方数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义,岂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渐以灭没。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其或菰芦泽之间,有廑廑志其梗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又无好事者为之掇拾流传,不久而已荡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老将退卒、故家旧臣、遗民父老,相继澌尽,而文献无征,凋残零落,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效死、乱贼误国、流离播迁之情状,无以示于后世,岂不可叹也哉!
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金匮石室之藏,恐终沦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诸书,缺略不祥,毁誉失实。嗟乎!世无子长、孟坚,不可聊且命笔。鄙人无状,窃有志焉,而书籍无从广购,又困于饥寒,衣食日不暇给,惧此事终已废弃。是则有明全盛之书且不得见其成,而又何况于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前日翰林院购遗书于各州郡,书稍稍集,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稗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难也!
余员昔之志于明史,有深痛焉、辄好问当世事。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又足迹未尝至四方,以故见闻颇寡,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则不胜幸甚。
怅望秋云还似旧。黄菊依然清瘦。闷折亭前柳。伤心泪湿罗衫袖。
记得高堂同载酒。极目湖山明秀。往事难回首。新愁旧恨空消受。
参禅人,莫造作。拟心即差,动念即错。大乘小乘,钱贯井索。
前三后三,佛手驴脚。开眼也著,合眼也著。拟向这里承当,鼻孔依前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