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娃宫次韵

禾黍已蒙香径土,苏台还恨锁苍厓。云归叠叠堆鸦鬓,花落纷纷掷燕钗。

此日锦笙惟岛弄,当年雄剑自尘埋。荒原古柏西风里,漫对吴山独怆怀。

(约公元一五六0年前其后在世)字娟姝,云间(今上海市)人,张引元之妹。约明世宗嘉靖三十九年前后在世。工诗,与姊作合为《双燕遗音》一卷,《明史艺文志》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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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非天意,分明谪去身。一心贪谏主,开口不防人。
自古有迁客,何朝无直臣。喧然公论在,难滞楚南春。
安东窝中自在身,犹嫌名字落红尘。
醉吟终日不知老,经史满堂谁道贫。
长掩柴荆避寒暑,只将花卉记冬春。
料非闲处找乖客,乃是清朝避世人。

雨气千山黑,溪流一夕黄。关河人慄慄,灯火昼茫茫。

淫潦成风俗,蛟鼍不遁藏。生涯真濩落,愁对武都羌。

蟋蟀鸣我宇,流月照我帷。我岂铁石心?宁能不怀归?

种茶南山园,秋雨苗应肥。不审木子树,旱暵今稠稀。

惟应所树棘,岁久还成篱。中烦种橘枳,及时好为之。

此事倘未遂,今岁勿更迟。常嗟树如此,急景风飘吹。

不比王母桃,动作千岁期。庶几菟裘成,晚岁相娱嬉。

连床遂所愿,听雨忘心悲。君看京城中,缁尘化人衣。

百计虑已熟,食力无瑕疵。我言甚迂阔,君亦当三思。

更烦语儿妷,著意过庭诗。

城头鼓角漫无声,城里康庄小艇行。河伯欲吞山作泽,龙儿无亦蠢非灵。

盆莲开待羲皇白,庭草翻愁茂叔青。想是阴晴天有意,五云光处见分明。

潞郡古黎国,历韩分晋阳。右顾带河汾,左揖耸太行。

高阜俯四下,风气殊劲刚。道路阅修阻,山岳互低昂。

州治列方中,有亭跨崇冈。翚飞炫华构,迢递瞰大荒。

犹如沧海珠,群龙护其傍。云烟恣吞吐,岩谷发幽光。

城堞峨前陈,冠盖来相望。匪唯壮游观,庶保斯民康。

孰奏南薰琴,于彼君子堂。春风偃露草,夜月照屋梁。

持节眺所临,酷暑生清凉。俯仰陈迹异,对景多慨慷。

痴心咒雨未曾收,辜负天香一院浮。云幻波涛翻玉宇,风吹箫鼓隔琼楼。

候虫寒咽迟迟夜,落叶轻传瑟瑟秋。欲向九霄看月色,祇应欹枕梦皇州。

灵石秀而丹,玲珑日改观。来从闽海峤,贮以越窑盘。

久别时相忆,他乡续旧欢。顽然坚确者,未许作衙官。

上月河阳地,芳辰景物华。绵蛮变时鸟,照曜起春霞。
柳摇风处色,梅散日前花。淹留洛城晚,歌吹石崇家。

秋思萦怀懒赋诗。黄昏深院月来迟。人静处,漏残时。

一片幽情祗自知。

琼玖相要结,光辉比明月。佳期倏弦望,昭质匪圆缺。

云裾振丹陛,章甫滞诸越。忘年感绸缪,揆予伤薄劣。

所期峻明德,离合弦与括。

山昏溪暝市销声,唯有流泉不断鸣。
莫以停舟依酒旆,急须敲火就茶铛。
暗中叶落疑人至,空外云移似鹤行。
细啜微吟过丙夜,冷然疏磬隔烟清。
攒棘栏人不许亲,岂嫌吾迹带嚣尘。
张超傥与诛茅地,突破门前五色云。

马上胡笳,更安史乱后,琵琶凄切。谁道经画江淮,繁华未销歇。

檀槽手制,几回看,柳花如雪。元相徵歌,李谟擪笛,长自呜咽。

想秦蜀,流落千年,又新染、桃花扇边血。多少玉颜漂泊,叹腥膻宫阙。

只一曲、逤逻沙尘,把古今、积恨弹彻。说甚叶氏韩家,那时喧热。

正是花时节,思君寝复兴。市沽终不醉,春梦亦无凭。
岳面悬青雨,河心走浊冰。东门一条路,离恨镇相仍。

扶栋初成屋,为园旋筑墙。看山嫌树密,傍砌觉花香。

蝶翅明如画,莺声巧似簧。春光不相负,何必滞他乡。

酹酒天山,今方许、征鞍少歇。凭铁胁、千磨百炼,丈夫功烈。

整顿乾坤非异事,云开万里歌明月。笑向来、和议总蛙鸣,何关切。

铙吹动,袍生雪。军威壮,笳声灭。念祖宗养士,忍教残缺。

洛鼎无亏谁敢问,幕南薄洒膻腥血。快三朝、慈孝格天心,安陵阙。

先生画梅如画龙,头角鳞爪森玲珑。千枝万枝一气下,奔走雷电驱长风。

先画大干如截铁,细柯旋出摇青铜。冻皴堆作盘错势,拳曲臃肿骄苍松。

攘臂奋腕绕席走,笔欲落纸神飞空。须臾云气满四角,淋漓乱点寒花丛。

澹者欲傍竹篱径,艳者忽近珠帘栊。繁英粲粲俨列屋,孤蕊脉脉嗟离宫。

就中五出未全出,将开不开春冲融。踔厉奋发初挂敌,卒收险怪归中庸。

一时观者齐叫绝,彭门刺史心则忡。忆昔曾作吴下守,讨春直到东圌东。

元墓石壁十里许,疏罗密织交纤浓。瞥眼一别十六载,索笑但有清梦通。

间亭更忆林处士,俗骨欲换知无从。晴窗喜见大泼墨,置身如在孤山峰。

始知先生有真宰,澹香清影常在胸。画梅画骨兼画气,破万卷入青蒙茸。

张之高堂日坐卧,纵有庚尘乌能攻。只恐破壁欲飞去,模糊雪海香濛濛。

庭前鹊绕相思树,井上莺歌争刺桐。
含情少妇悲春草,多是良人学转蓬。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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