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四首 其二

夏日好,万绿覆横塘。嫩笋堆盘樱共荐,新茶小阁雨中尝。

梅豆又盈筐。

华长发(1629--1713)字商原,号沧江。无锡人。诸生。工诗词。与秦沅善,二人尝偕顾祖禹纂《方舆纪要》;擅行草楷法,与邑中孙骇禾、高世泰、严绳孙齐名,有《沧江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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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见故人,一来过故宅。物变知景暄,心伤觉时寂。
池荒野筠合,庭绿幽草积。风散花意谢,鸟还山光夕。
宿昔方同赏,讵知今念昔。缄室在东厢,遗器不忍觌。
柔翰全分意,芳巾尚染泽。残工委筐箧,馀素经刀尺。
收此还我家,将还复愁惕。永绝携手欢,空存旧行迹。
冥冥独无语,杳杳将何适。唯思今古同,时缓伤与戚。

江上连朝暗飞雪,花信风迟寒凛冽。东阁观梅殊未妍,扬州何逊心应折。

何郎思苦花欲开,羯鼓不倩天公催。诗翁自是催花手,能挽春从天际来。

帐下玉人羞起晚,弄粉含姿半骄蹇。应怜冶叶与倡条,有意凌寒入芳苑。

君诗好更谁与论,会令寒谷生春温。冰姿一笑忽满眼,谁道鹤林花有神。

风吹烧烬杂汀沙,还似青溪旧寄家。入户竹生床下叶,
隔窗莲谢镜中花。苔房毳客论三学,雪岭巢禽看两衙。
销得人间无限事,江亭月白诵南华。
红罗复帐金流苏,华灯九枝悬鲤鱼。丽人映月开铜铺,
春水滴酒猩猩沽。重一箧,香十株,赤金瓜子兼杂麸。
五丝封青凫,阿侯此笑千万馀。南轩汉转帘影疏,
桐林哑哑挟子乌。剑崖鞭节青石珠,白騧吹湍凝霜须。
漏长送珮承明庐,倡楼嵯峨明月孤。新客下马故客去,
绿蝉秀黛重拂梳。
谢公愁思眇天涯,蜡屐登高为菊花。贵重近臣光绮席,
笑怜从事落乌纱。萸房暗绽红珠朵,茗碗寒供白露芽。
咏碎龙山归去号,马奔流电妓奔车。

髓脑供祠寺,膏脂倒井闾。岸隤犹略彴,塔秃只夫须。

窈窕钗先燕,夷犹带不鱼。醉归天欲雪,好个探梅图。

雨过长江五月秋,主家宴客林塘幽。苦无奇字从人问,赖有清尊消我忧。

道士旧游寻赤壁,美人相见忆罗浮。休官便拟璜溪住,莼菜鲈鱼不外求。

君不见古来行路难,只有荆卿报燕丹。感君恩厚为君死,自知故国一去无生还。

秋风易水自今古,中有恩情别时语。武阳饮酒荆卿歌,壮士相看面如土。

秦山嵽嵲秦关高,奋身西上腾惊猱。尽倾肝胆许知己,性命不啻轻鸿毛。

画图再拜王心喜,图穷匕首明秋水。劫土复地计全非,何处秦云泣燕鬼。

当时一语思匡国,精神动天虹贯日。狂谋肇祸鬼不祀,大业帝嬴天与力。

虎须堪编尾堪履,倒捲天河恨难洗。杀身徇名信绝伦,可怜孤负樊将军。

当时罗帕写宫商,曾寄风流况。今日樽前且休唱,断人肠,有花有酒应难忘。香消夜凉,月明枕上,不信不思量。

彩笺滴满泪珠儿,心坎如刀刺。明月清风两独自,暗嗟咨,愁怀写出龙蛇字。吴姬见时,知咱心事,不信不相思。

咏桃

东风有恨致玄都,吹破枝头玉。夜月梨花也相妒,不寻俗,娇鸾彩凤风流处。刘郎去也,武陵溪上,仙子淡妆梳。

群芳争艳斗开时,公子王孙至。邀我名园赏春思,探花枝,任君各自簪红紫。诸公肯许,老夫头上,插朵粉团儿。

偏嫌桃杏染胭脂,我爱丁香口。恨杀蔷薇有多刺,怨垂丝,梨花带雨伤春思。海棠过了,茶蘼开遍,都不似粉团儿。

送兄南浦上,情思两悠悠。昆弟难为别,江山总是愁。

橹声摇夜月,帆影障寒流。后夜相思处,嗷嗷鸿雁秋。

朱丝玉玺鸳鸯弦,花桐刻螭麟革鲜。虬须分紫连楚筱,小佩葳蕤云殿晓。

女夷鼓歌弄天河,暖风坠露春婆娑。天马嘶烟不知处,武皇夜向甘泉路。

婉声华思生古愁,醉拂尘鞯独归去。

越客好游当岁暮,草堂习静自情亲。
闭门觅句留残腊,倚杖看山待早春。
鸟雀入林知有我,烟霞为伴若无身。
何当别去西湖上,万树梅花刺眼新。

相别几多时,相思泪满衣。家贫经难久,世乱得书稀。

作吏诚全拙,从军事亦非。乡心秋塞雁,尽日向南飞。

风急雁声遥,怀君酒一瓢。吟情临皓月,离思压秋潮。

大泽书来远,丹台叶乱飘。云帆三百里,夜夜梦难消。

有母常教独倚闾,显扬无计愧何如?南溟鹤唳归华表,吴地冰霜逼岁除。

傥忆通门重启事,定教伏阙上遗书。忠魂已化苌弘碧,雪涕君恩浩荡初。

忆昔狼烽谍报忙,空拳支敌出仓惶。
齿寒谁解婴城守,舌在公还骂贼亡。
秦伯早能怜楚使,张君未必死睢阳。
西风吹起英雄恨,断础凄烟泪两行。

画处始知蛇足剩,管中那识豹文斑。从来有道须康世,未省升平却住山。

学富名高难自晦,眼昏心悸始能闲。计君叠山溪边景,不得从容岁月閒。

怪石如排衙,罗列亭两畔。森森整旌纛,岌岌峨冠弁。

近海炎云变,经秋林壑移。炉烟轻欲灭,园木重能垂。

凉气添深竹,流波瀰漫池。閒情各为默,端坐待成诗。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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