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叹

借地乞麦种,徼倖今年秋。乞种尚云可,无丁复无牛。

田主好事人,百色副所求。盻盻三百斛,宽我饥寒忧。

我梦溱南川,平云绿油油。起来望河汉,旱火连东州。

四月草不青,吾种良谩投。田间一太息,此岁何时周。

向见田父言,此田本良畴。三岁废不治,种则当倍收。

如何落吾手,羊年变鸡猴。身自是旱母,咄咄将谁尤。

人满天地间,天岂独吾雠。正以赋分薄,所向因拙谋。

不稼且不穑,取禾亦何繇。办作高敬通,恶雨将漂流。

吾贫有滥觞,贤达未始羞。单衣适至骭,一剑又蒯缑。

焉知寄食饿,不取丞相侯。作诗以自广,时用商声讴。

元好问
元好(hào)问(1190年8月10日—1257年10月12日),字裕之,号遗山,世称遗山先生。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金末至大蒙古国时期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元好问是宋金对峙时期北方文学的主要代表、文坛盟主,又是金元之际在文学上承前启后的桥梁,被尊为“北方文雄”、“一代文宗”。他擅作诗、文、词、曲。其中以诗作成就最高,其“丧乱诗”尤为有名;其词为金代一朝之冠,可与两宋名家媲美;其散曲虽传世不多,但当时影响很大,有倡导之功。有《元遗山先生全集》、《中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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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歌愁舞懒逢迎。妆晚托春酲。总是向人深处,当时枉道无情。
关心近日,啼红密诉,深绿深盟。杏馆花阴恨浅,画堂银烛嫌明。
野狐泉上柳花飞,逐水东流便不归。
花水悠悠两无意,因风吹落偶相依。

雪山关,雪风起。十二月,断行旅。雾为箐,冰为台。马毛缩,鸟鸣哀。

将军不重来,西路何时开。

柳骄花横,未全受眼底,封姨拘束。不为章台春做主,为有王维新曲。

翡翠帘垂,郁轮袍就,字字敲金玉。樱桃微绽,一声扶醒红绿。

堪羡凤缕瑶筝,鸾镌牙版,羯鼓催相逐。换羽移商才不尽,那怕周郎回瞩。

和雪人稀,奏薰弦断,昨夜东皇恧。罚教尘世,白头长自空谷。

出门望所欢,零雪忽盈尺。岂曰沾吾衣,畏此雪上迹。

瑟缩神皋万木悲,此中祖軷是长辞。半生桂向秋蟾老,一日舟先夜壑移。

终恐短长私造物,了无毫发愧铭诗。青鸳仅就千云构,谁是当年识履綦。

夕紫堆香豆,朝岚映墨池。客来不须报,正是学书时。

清猿啼不住,白水下来新。八月莫为客,夜长愁杀人。

不作寻诗计,沉情日闭关。牛车载上乘,锡杖拄空山。

玩世风尘外,放身花鸟间。秋斋食橡栗,见尔好容颜。

吐花当暮景,结实待炎风。无限调和意,都归笔砚中。

滦水城头六月霜,东华门外草皆黄。旌旂影动千官惨,斧钺光沉万马忙。

青象不将传国玺,紫驼只引旧毡房。诸郎不解风尘恶,争指红门入建章。

明王日月照,至乐天地和。幸息云门吹,复歇咸池歌。

桂序金匏转,瑶轩丝石罗。朱骐步踯躅,玄鹤舞蹉跎。

露凝嘉草秀,烟度醴泉波。皇基方万祀,齐民乐如何。

一径松阴地自偏,安排茶具即神仙。雨前香茗甘泉试,雪沸支铛活火煎。

风入鸣鸾添雅韵,石边有鹤避轻烟。平生自得清闲味,何羡渊明与玉川。

野草傍幽涧,草长涧亦满。
不知水流急,但觉人步缓。
丈人未始出吾宗,草靡波流尽太冲。
七窍凿开无混沌,六根消落尽圆通。
法身兔角声闻外,法事牛毛梦幻中。
谁会天游更端的,瘦梅疎竹一窗风。
教成歌舞也风流,曾学西家得似不?今日眉颦非是病,为
郎锁下一春愁。
二室峰峰昔愿游,从云从鹤思悠悠。
丹梯石路君先去,为上青冥最上头。

高楼无鸣琴,所志在弦外。山水有诗书,日与皇古会。

主人遗世豪空山,轩冕林壑生人怪。仙佛灵踪不可寻,青天乘龙多富贵。

小亭倚槛当初晴,两崖立峡虹桥横。峰头云腾四海气,涧下涛奔五岳声。

花光草色入文字,虫喧鸟语皆竽笙。怪君心迹两奇绝,上援栗里排长庚。

征衫翻风叹尘重,酒杯坐失神明庭。万物纭纭欣有托,希夷何地潜吾形。

长绳系落日,潜从根九渊。如何将微丝,至意深缠绵。

忆君不相识,见君情转戚。十年抱夙悃,涕泗横君膝。

谁谓南山鸟,枉就北山罗。梦眼凄心魂,蝴蝶相经过。

殷勤托芳素,赠君合欢褥。合欢那所量,团扇洁如玉。

岂期浮萍草,转作杨花飞。嫦娥窃无药,三五愁云欺。

宛转复宛转,春风吹发短。忍复摧烧之,留此明人眼。

金刀莫剪爪,剪爪爪痕枯。出门莫振衣,振衣绝衣裾。

衣带日以宽,离怀日以永。当户疑有人,愁见庭树影。

肃肃西征鸿,洋洋东逝鱼。为君前致词,努力筹良图。

良图诚所愿,长夜何时旦。愿将身化石,从此填银汉。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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