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者

县门一见不通名,入肆开尊侠气生。却说吴中姓梅者,曾过燕市吊荆卿。

路逢知己吴先许,事遇难平剑欲鸣。自古英雄成济处,也应君等为横行。

徐渭
  徐渭(1521—1593),汉族,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或署田水月、田丹水,青藤老人、青藤道人、青藤居士、天池渔隐、金垒、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山人、鹅鼻山侬等别号。中国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民间也普遍流传他的故事传说,关于他年轻时如何聪明,后来如何捉弄官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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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松径幽,树杪见钟楼。客至犬迎吠,香消僧出游。

水花迎晚照,风叶引凉秋。欲作居山计,吾盟在白鸥。

密密梧桐树,亭亭相与许。中夜闻人声,疑是见君子。

五胡首难繇元海,流祸中原三百载。元海安能为祸媒,晋武贻谋自贻痗。

八王相肉更相屠,五部还帅空相待。左国为都气类成,雒长已入中原改。

聪曜横行孰可当,为汉为赵终为儡。青衣执盖万年羞,胡雏执曜真磊磊。

本从光鹿求并驱,岂知族虎方饥馁。灭赵终归故晋人,天纵天骄天必悔。

古来逆叛皆巨恶,靳冉除戎宜薄罪。长男少女刘莫留,三十八孙石堪醢。

胡不乱华胡不亡,天将灭胡亦胡诒。举目山河思厉阶,渊聪勒虎今何在。

清川映白石,游鱼止复行。共有临渊羡,能无结网情。

重五去未远,重九倏已至。节论家与客,遇节必烂醉。

前日朝未兴,有谒入客次。病酒节遑肃,匪敢挟长贵。

知我□□我,草木故有味。

茗椀中超舌界,薰炉上悟香尘。
坐我集云峰顶,对公小释迦身。
绿房深窈。疏雨黄昏悄。门掩东风春又老。琪树生香缥缈。一枝晴雪初乾。几回惆怅东阑。料得和云入梦,翠衾夜夜生寒。

扬州袅袅红楼女,玉笋银筝响风雨。绣衣貂帽白面郎,七宝雕笼呼翠羽。

冷官傲兀苏与黄,提笔鼓吻趋文场。平生睥睨纨裤习,不入歌舞春风乡。

道逢鬻女弃如土。惨澹悲风起天宇。荒村白日逢野狐,破屋黄昏闻啸鬼。

闭门爱惜冰雪肤,春风绣出花六铢。人誇颜色重金璧,今日饥饿啼长途。

悲啼泪尽黄河乾,县官县官何尔颜。金带紫衣郡太守,醉饱不问民食艰。

传闻关陕尤可忧,旱荒不独东南州。枯鱼吐沫泽雁叫,嗷嗷待食何时休。

汉宫有女出天然,青鸟飞下神书传。芙蓉帐暖春云晓,玉楼梳洗银鱼悬。

承恩又上紫云车,那知鬻女长欷歔。愿逢昭代民富腴,儿童拍手歌《康衢》。

此地曾经驻跸来,秦皇遗迹尚崔嵬。
采穷沧海无灵药,归到骊山有劫灰。
万里黑风迷鬼国,一杯弱水隔蓬莱。
诗人吊古应多思,落日高丘首重回。

斜阳诗思绕寒汀,何处秋风欸乃声。水渺蒹葭情不极,锦溪桥下白烟生。

身同蠖屈住长安,别后人情倍觉难。静掩重门浑似隐,北风吹雪上雕栏。

桐庐县前洲渚平,桐庐江上晚潮生。莫言独有山川秀,
过日仍闻官长清。麦陇虚凉当水店,鲈鱼鲜美称莼羹。
王孙客棹残春去,相送河桥羡此行。

霜落菩提树,月孤诃子林。老僧云既灭,栖云浮以沉。

戒律断荤酒,随缘不染心。禅悦超文字,解悟或长吟。

一往问祖意,曹溪岁月深。依依本师侧,寂寂匡庐岑。

玄言镌诗卷,诵法叶鸣琴。远公莲社约,倡和仙城南。

踰耋形如鹤,卿相存所钦。一旦粤会陷,四大从相侵。

阎浮劫灰尽,王园不可寻。

向蒲帆、吟残一卷,夕阳肯放西去。乌衣当日风流甚,翡翠笔床矜许。

歌白纻。有秋水、閒情更唱梨庄暮。输他缕缕。是嚼蕊吹香,梅边酒醒,人在绣帘语。

碧桃下,门掩烟波别墅。小楼常对红雨。分曹隔坐屏山底,非雪非花新句。

渔笛谱。试付与、尊前髣髴蘋洲住。青山无数。认纸上霞飞,江间墨渍,两两伴愁处。

仙留白石显灵踪,化出水精云洞中。一片寒冰清可琢,方员成器任良工。

节逢清景至,占气二仪中。独喜登台日,先知应候风。
呈祥光舜化,表庆感尧聪。既与乘时叶,还将入律同。
微微万井遍,习习九门通。更绕炉烟起,殷勤报岁功。

此世不移动,彼世不改变。当处发生,随处灭尽。阿呵呵,见不见,秋风一阵来,落叶两三片。

风霜盈草莽,独出占春芳。闲卉肥何益,清姿瘦不妨。

林花方匝匝,风景自苍苍。每作罗浮想,梦回袭暗香。

闲阶悄,更转漏声阑。瑞脑香销金鸭冷,阑干倚遍静无言。

同倚玉阑干。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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