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题云顶

山如虬龙来,渴饮金渊水。
水竭欲飞去,骧首振鳞尾。
壮哉老头陀,奋迅咄使止。
左手揽其角,右手持其耳。
压以大兰若,宛转不得起。
跏趺盘石上,颐指役万鬼。
至今五百载,金碧半天倚。
檀施走两川,浇钵日万指。
我来过其下,柴车为一柅。
周览三叹息,仰止百拜跪。
凭高抚浩荡,霜天净无滓。
幽怀散百虑,老眼卷千里。
因知大力量,建立乃如此。
德大无小试,器薄戒远便。
不闻力扛鼎,但见橛撼螘。
感彼上人者,不觉泪盈眥。

  冯时行(1100—1163)宋代状元。字当可,号缙云,祖籍浙江诸暨(诸暨紫岩乡祝家坞人),出生地见下籍贯考略。宋徽宗宣和六年恩科状元,历官奉节尉、江原县丞、左朝奉议郎等,后因力主抗金被贬,于重庆结庐授课,坐废十七年后方重新起用,官至成都府路提刑,逝世于四川雅安。著有《缙云文集》43卷,《易伦》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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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远家左,豺狼满中州。阳君守滑台,终古垂英猷。
数仞城既毁,万夫心莫留。跳身入飞镞,免胄临霜矛。
毕命在旗下,僵尸横道周。义风激河汴,壮气沦山丘。
嗟尔抱忠烈,古来谁与俦。就烹感汉使,握节悲阳秋。
颜子缀清藻,铿然如素璆。徘徊望故垒,尚想精魂游。

思悲翁,悲何极。朝相思,暮相忆。今者华,昔者黑。白日难东,黄河难北。

思悲翁,悲何极。

春绊情丝千缕缬。梦里人来,乍暖轻寒节。何处玉骢曾小歇。

海棠飘落胭脂雪。

重倩红霞温旧阕。张绪风前,好是腰身绝。楼阁水明光四彻。

罗衣影漾波心月。

灿灿红莲映绿池,看灯又是去年时。银毬雪色悬珠箔,画带波文绾铁丝。

闪铄最宜初月映,飘䬙无藉好风吹。因思二十年前会,凤阁传宣趋进词。

泽物施工讵可名,涓涓以及大川成。更逢卑处须流惠,有不平时即发声。

倾侧祇将盈上准,毫釐宁向外边明。宣尼所取尤深远,盖取原充昼夜行。

虎踞山形路屈盘,烟云过尽到禅关。老僧得地真安稳,不向人间趁往还。

出郭云沙静,迎人谷鸟喧。春行趁风日,夜望极川原。

山翠晴偏近,林芳暖欲繁。登临吾所好,幽兴忽飞翻。

猛悟无常,顿绝悭贪。脱轮回、恋甚妻男。出离火院,放肆婪耽。更头如蓬,面如垢,语如憨。万事俱忘,志炼行庵。灭尸虫、敷布云昙。幽微穷究,道征相参。便讲玄玄,搜六六,论三三。

中兴太平运,化清四海乐。祥景照玉台,紫烟游凤阁。

载披经籍,言括典坟。郁哉元气,焕矣天文。二仪肇建,清浊初分。

粤生品物,乃有人伦。人伦惟何,五常为性。因以泥黑,犹麻违正。

违仁则勃,弘道斯盛。友于兄弟,是亦为政。伊予与尔,共气分躯。

顾昔髫发,追惟绮襦。绸缪紫掖,兴寝每俱。朝游青琐,夕步彤庐。

惟皇建国,疏爵树亲。既固盘石,亦济蒸人。亦有行迈,去此洛滨。

自兹厥后,分折已频。济河之隔,载离寒暑。甫旋皇邑,遽临荆楚。

分手澄江,中心多绪。形反桂宫,情留兰渚。有命自天,亦徂梦菀。

欣此同席,欢焉忘饭。九派仍临,三江未反。滔滔不归,悠悠斯远。

长赢届节,令弟旋兹。载睹玉质,我心则夷。逍遥玉户,携手丹墀。

方符昔语,信矣怡怡。宴居昼室,靖眺铜池。三坟既览,四始兼摛。

嘉肴玉俎,旨酒金卮。阴阴色晚,白日西移。西移已夕,华烛云景。

屑屑风生,昭昭月影。高宇既清,虚堂复静。义府载陈,玄言斯逞。

纶言遄降,伊尔用行。有行安适,义乃维城。载脂朱毂,亦抗翠旌。

惄如朝饥,独钟予情。远于将之,爰适上菀。霭霭云浮,暧暧景晚。

予叹未期,尔悲将远。日夕解袂,鸣笳言反。言反甲馆,雨面莫收。

予若西岳,尔譬东流。兴言思此,心焉如浮。玉颜虽阻,金相嗣丘。

别离心软。争似交情浅。去路愁肠千百转。回首高城天远。断云零雨西楼。落霞孤鹜南州。应把归期约定,忍教划损搔头。

褒鄂弓刀动鬼神,丹青世世照麒麟。祁连山远冰霜古,蜀国风悲草木春。

激烈肝肠为知己,摧颓岁月感斯人。百年天地谁长在,所恨飘飘未死身。

水绕山围翠几堆,秋清向晚独登台。试看直北关河壮,曾遣征西壁垒开。

五岭尘沙天外落,万家砧杵月中来。诗成我欲凭虚去,木客无端劝酒杯。

岭峤云山外,征鸿半假真。一从郎署后,四见岁华新。

冠盖迎人懒,渔樵入梦频。咄嗟成底事,又伴上林春。

河清何俟独先忧,忠雅销沉逝不留。第一平生知己泪,国门去日哭松楸。

湖岸千峰。嵌岩隐映,绿竹青松。古寺东西,楼台上下,烟雾溟濛。波光万顷溶溶。人面与、荷花共红。拨棹归欤,一天明月,十里香风。

篱下西风残照天,一声新雁落云边。霜枝露叶为谁澹,秋色晚香殊自怜。

瘦蝶相邀人对酒,远山微见翠生烟。不知名处君须记,坐忆春丛又隔年。

磨剑清泉静可探,游人三过为停骖。乱抽山筱栖寒野,净洗云根傍野峦。

煮橡斋厨挑水急,寻诗玄室下山淹。远公送我真远矣,高阁应许日搆蓝。

鸾章一旦下东都,油壁香车离海隅。未审长安明月夜,贞魂犹恋故乡无。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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