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旧梦落江南,翘首燕云兴尚酣。谁觅塞翁谈夜起,绿杨深处是茅庵。
几双玉剪。掠地风捎珠蕊乱。晕入生绡。珍重金奁付左娇。
青春彩服。一霎霜摧萱草绿。衣线侵寻。省识寒泉一片心。
危崖瞰龙宫,倒射千丈碧。青冥阶不远,飞阁跨石隙。
沧江回其波,沅水流向北。群飞起沙鸟,风举帆叶白。
陂陀云间峰,明灭见楚色。山头朱甍出,城郭带历历。
虚空延冥搜,千里入咫尺。侧身下危梯,举首割峭壁。
玄云垂霮,寒水太古黑。森然阴风来,气喷土囊直。
地无峨峨冰,朱夏凛凄恻。路幽闻见阻,扃鐍鬼神宅。
金泥赤玉简,龙篆森?鬲。奇秘何代文,储藏自古昔。
恨无巨灵掌,尽读崇山册。手把三秀芝,惆怅缅灵迹。
藏地连西南,全蜀藉屏蔽。维州已归顺,庙谟忍轻弃。
桑榆犹及收,荐贤亟自代。碧血埋苌弘,谁理西康议。
世间闲日月,甚处能长。棋半局,海生霜。醉山公、偏记酿王事业,小槽红滴,就卧何妨。
推枕闻炊,结茅量笏,屏当精庐花正忙。仙格中人故超诣,风尘外物自清章。
却忆扬州烟景,客怀无那,安排向、春海茫茫。歌串细,领巾香。
宜餐秀色,合付王昌。看欲笑时,闲情体贴,正无人处,密意商量。
蓬壶非远,便双成瑶阙,酒粘花压,应也相当。
游之适,大率有二:旷如也,奥如也,如斯而已。其地之凌阻峭,出幽郁,寥廓悠长,则于旷宜;抵丘垤,伏灌莽,迫遽回合,则于奥宜。因其旷,虽增以崇台延阁,回环日星,临瞰风雨,不可病其敞也;因其奥,虽增以茂树丛石,穹若洞谷,蓊若林麓,不可病其邃也。
今所谓东丘者,奥之宜者也。其始龛之外弃地,予得而合焉,以属于堂之北陲。凡坳洼坻岸之状,无废其故。屏以密竹,联以曲梁。桂桧松杉楩楠之植,几三百本,嘉卉美石,又经纬之。俛入绿缛,幽荫荟蔚。步武错迕,不知所出。温风不烁,清气自至。水亭狭室,曲有奥趣。然而至焉者,往往以邃为病。
噫!龙兴,永之佳寺也。登高殿可以望南极,辟大门可以瞰湘流,若是其旷也。而于是小丘,又将披而攘之。则吾所谓游有二者,无乃阙焉而丧其地之宜乎?丘之幽幽,可以处休。丘之窅窅,可以观妙。溽暑遁去,兹丘之下。大和不迁,兹丘之巅。奥乎兹丘,孰从我游?余无召公之德,惧翦伐之及也,故书以祈后之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