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高亭废已久,下有种鱼塘。暮色千山入,春风百草香。
市桥人寂寂,古寺竹苍苍。鹳鹤来何处,号鸣满夕阳。
阿母年稚时,疗亲能割股。肌肤不敢爱,欲以报依怙。
北宫撒环瑱,不嫁亦何补。既归以威姑,殷勤持湩乳。
为姑食小郎,鞠育无宁处。妇也母其姑,身犹膝下女。
朝夕慈旨甘,力作为脩脯。为舅偿积逋,十指累铢黍。
夫亦用计然,争时务废著。粪土贵出之,珠玉以贱取。
既富行其德,乐为仁义主。公子法雍容,游閒孔氏伍。
得利愈纤啬,归富乃廉贾。暮齿返乡闾,骨肉欢相聚。
有子二三人,多才学渊府。岁朝陈椒觞,上寿歌且舞。
偕老始六旬,孺子色犹妩。白头喜戴胜,垂发至腰吕。
堂前大小妇,髻高学天姥。百福开春奁,千华献瑶筥。
为母称无疆,与公享天祜。
玉堂三老。唯识王三操。复许辨三台,更能润、三田倚靠。
自然三耀,攒聚气精神,运三润,依三教,永没沈三道。
须通三玉。方见三清好。真性照三峰,陡免了、三焦做造。
休论三世,诸佛现前来,得三乘,游三昧,莹莹归三岛。
天地不可必,春风或度关。阴山一半揖,遗老共生还。
杖指乌衣巷,船归黄木湾。亲朋未尽鬼,恸哭后开颜。
弃置难弃置,悲端满天地。去年客罗山,千里度除岁。
所依为至亲,亲念亦稍慰。今宵此一身,计集几双泪。
炉边有耶娘,灯畔多姊妹。心心有远人,强欢总无味。
忆在十载前,旧事已酸鼻。老怀况愈慈,如何淡此际。
无名亲戚悲,名得又反累。得失俱可怜,伤哉功名事。
吾乡学者力学始,先有先生后诸子。邃经邃史邃文章,三者由来称并美。
广陵一对辞瑰奇,负石含金作神理。留传述学数卷书,上下旁通极原委。
忆子弱冠初识君,麟角相期不相鄙。后来再见无几回,一病遂厄西湖沚。
君生木为校书去,死作经神固应尔。诂经精舍今祀君,咫尺书楼笑堪倚。
争辉况有精法楼,跌荡江天更无比。三阁原来重一人,当时名誉高如此。
后此乡儒接踵兴,崛起纷纶许多士。当君好在未没时,巳播江焦及钟李。
学跻堂奥非坐隅,许郑曹刘一时拟。繄余窃附何敢当,比似诸君续貂耳。
我朝学业大昌明,不数空谈求实是。诏开四库罗群书,渐被津原到臣里。
大哉文汇连文宗,照耀文澜角相犄。先生在在皆翻研,万八千函供一指。
即今蘋洁足俎豆,尚觉芸香盈席几。好事能无望古深,儒生不是酬庸侈。
感君哲嗣促余诗,奋笔吟成为君纪。观摩更忆昔时人,星流云散俱巳矣。
“臣闻鄙语曰:‘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臣闻昔汤、武以百里昌,桀、纣以天下亡。今楚国虽小,绝长续短,犹以数千里,岂特百里哉?
“王独不见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飞翔乎天地之间,俛啄蚊虻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饮之,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将调饴胶丝,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为蝼蚁食也。
夫蜻蛉其小者也,黄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栖茂树,鼓翅奋翼。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公子王孙,左挟弹,右摄丸,将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类为招。昼游乎茂树,夕调乎酸咸,倏忽之间,坠于公子之手。
“夫雀其小者也,黄鹄因是以。游于江海,淹乎大沼,府噣(鱼卷)鲤,仰啮陵衡,奋其六翮,而凌清风,飘摇乎高翔,自以为无患,与人无争也。不知夫射者,方将修其碆卢,治其矰缴,将加己乎百仞之上。被礛磻,引微缴,折清风而抎矣。故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鼐。
“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溪流,食湘波之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国家为事。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宣王,系己以朱丝而见之也。
“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粟,而戴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天下国家为事。不知夫穣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之内,而投己乎黾塞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