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孙圣微同年赴浙漕 其一

当时折桂共云梯,四十馀年迹久睽。白首为郎方接武,绣衣出使又分携。

放船汴水寒犹浅,跋马都门日欲低。远想清风播仁闻,融融先满浙东西。

  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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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蜀楼远,玉树帝城春。荣耀生华馆,逢迎欠主人。

帘前疑小雪,墙外丽行尘。来去皆回首,情深是德邻。

翡翠蒙金衫子,镂尘如意冠儿。持杯轻按遏云词。别是出尘风味。
莫羡双星旧约,愿谐明月佳期。凭肩密语两心知。一棹五湖烟水。
东郊暂转迎春仗,上苑初飞行庆杯。风射蛟冰千片断,
气冲鱼钥九关开。林中觅草才生蕙,殿里争花并是梅。
歌吹衔恩归路晚,栖乌半下凤城来。

谪堕闽山款栋闳,日亲高义慰平生。忘年许结看经社,乘兴时参在野旌。

三径高怀穷水石,七峰佳气入轩楹。舫斋谈笑龟鱼惯,翠阁吟哦卷轴成。

方幸游从陪杖屦,敢将踪迹叹蓬萍。宽恩宥罪千钧重,小艇浮溪一叶轻。

北阙未应容接武,东皋从此遂躬耕。宁亲幸惬区区志,去德还深恋恋情。

般若光中无聚散,毗卢海里任从横。愿公更展垂天翼,拭目鹏抟九万程。

芒砀云边,荡终古、斜阳明灭。恨此地、一番经过,一番枨结。

犹是当年兵与酒,可堪今夜人和月。看荒烟、莽荡古徐州,风云歇。

温峤誓,沧江楫。包胥泪,秦庭血。竟萧然何事,笑人寂寂。

伏枥空存千里志,碎壶独感平生烈。问何时、单骑去兜鍪,惊奇绝。

眼生花,灯缀粟。人在黄金列屋。金缕细,道冠明。胆瓶凉意生。
缓歌弦,停酒斝。待得香风吹下。斜月转,断云回。风流不让梅。

翠竹新栽映白沙,碧湖深处是吾家。欲逃城市移家远,颇有山林发兴赊。

野鸟昨过窥几席,邻人相见馈鱼虾。蓬蒿不少扬雄宅,翻喜门无载酒车。

少壮摧雄敌,眄视生猜忌。一随年月衰,摧颓落毛驶。

闲观春光满,东郊草色异。无复先鸣力,空馀擅场意。

丹凤止高冈,众鸟甘戢羽。昂昂九皋鹤,下上得所附。

江南竹实多,朝阳自轩翥。延颈戛然鸣,四顾失其侣。

岂不念相从,天阔无处所。凤兮归何时,耻与燕雀伍。

逍遥佛境居,性相自如如。说法神龙卫,传经宝象舆。

乳花香积供,贝叶梵天书。一自游方后,春来出寺疏。

郭仙清夜扣舷时,万籁秋笙月一池。千载谁传灵凤曲,羽童吟作步虚词。

虞山犹在眼,西风吹鹢首。秋光正澄澹,偷闲未可负。

遥村与近墅,画意满林薮。恍如对耕烟,直欲追子久。

生长此钓游,烟霞恣所取。始知造化师,不在绳墨守。

新霜上高枫,斜日挂疏柳。迤逦转双桡,参差写坡阜。

道似目击存,巧藉天工牖。前年咏四图,今日伤吾友。

吾画倘可成,赏音问谁某?

宫柳含烟晓日晴,太平天子御承明。晓钟阊阖开仙仗,次第班行引凤鸣。

晚年杖履乐优游,和靖风标冠等俦。薇馆赏花风局净,竹溪放棹月华秋。

生前属望垂青眼,殁后关怀到白头。厚意如公真爱我,幽明无间用情周。

尝疑别赋销魂语,道是江淹好过情。千日离思惟有梦,十年怀抱始相应。

每从天际窥帆影,想见虚廊忆履声。吴越江山不可问,那堪重与话三生。

曲港潮回碧水澄,蛋船傍晚上渔灯。千樯影射波光动,一抹烟含暮霭凝。

历落疏星明复暗,朦胧萤火灭还增。更添红蓼白蘋岸,风景依稀似武陵。

人生大抵游仙枕,已出邯郸君莫疑。世事浮云无定著,流光劫火漫寻思。

试香午院宜煎茗,斗墨晴窗好赋诗。终卧牛衣吾不悔,只凭清课惬心期。

三推礼就,万庾祈凝。夤宾志远,藨衮惟兴。
降歆肃荐,垂祐祗膺。送神有乐,神其上升。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荷蓧衰翁似有情,相逢携手绕村行。

烧畬晓映远山色,伐树暝传深谷声。

鸥鸟忘机翻浃洽,交亲得路昧平生。

抚躬道地诚感激,在野无贤心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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