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古四十一首 其十四

木腐虫蠹出,气乖疣赘生。曜灵一薄蚀,阴曀郁然兴。

道术裂周季,纵横乱秦嬴。青牛既夙驾,白马亦时征。

汜滥自涓滴,熺赫兆星星。多谢宋诸老,万古开昏冥。

如何阳光发,尚自爝火明。寄语行路人,勿迷棘与荆。

薛瑄
薛瑄(1389年8月20日—1464年7月19日),字德温,号敬轩。河津(今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里望乡平原村人)人。明代著名思想家、理学家、文学家,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世称“薛河东”。薛瑄继曹端之后,在北方开创了“河东之学”,门徒遍及山西、河南、关陇一带,蔚为大宗。其学传至明中期,又形成以吕大钧兄弟为主的“关中之学”,其势“几与阳明中分其感”。清人视薛学为朱学传宗,称之为“明初理学之冠”,“开明代道学之基”。高攀龙认为,有明一代,学脉有二:一是南方的阳明之学,一是北方的薛瑄朱学。。其著作集有《薛文清公全集》四十六卷。
  猜你喜欢
不独闲花不共时,一株寒艳尚参差。
凌晨未喷含霜朵,应候先开亚水枝。
芬郁合将兰并茂,凝明应与雪相宜。
谢公吟赏愁飘落,可得更拈长笛吹。
上将得良策,恩威作长城。如今并州北,不见有胡兵。
晋野雨初足,汾河波亦清。所从古无比,意气送君行。

鹍雪锁平苑,乌风袅迥竿。暖容侵柳动,寒意向梅残。

云薄来无定,天晴望更宽。杯霞莫辞醉,朝野日多欢。

钗边泪纹。灯边梦痕。花开处处思君。况无花过春。

鬟飞断云。衣残旧熏。垂杨一路黄昏。到东风墓门。

昔我吏吴门,冠带填门阈。白发老山人,闻名面不识。

一朝弃官去,空山翻见迹。何不嘘热官,而煨寒灰客。

晏起还嗔中酒时,玉牌分得牡丹枝。花下自调新乐府,写乌丝。

付与紫衣传别院,夜来翻入管弦吹。赚得老夫重醉也,有情痴。

我有坚玉黝而泽,尝从十八公处得。
兰胶麝篆积甚劳,佛账书灯扫何益。
江南务官骨已朽,潘仙久矣寻李白。
谁欤获此古胶法,持赠茅斋轻尺璧。
我非其人弗忍磨,缄藏夜光侵几格。
换鹅右军肯轻示,五日京兆无人识。
临池学书水为黑,不救晋家清谈厄。
风流解物远山长,才轻未免遭刻责。
神仙中人许玉斧,手持补天笔五色。
效官一尉聊复尔,礨磈胸襟尽珠瓅。
张颠落笔谩如云,曹植波澜翻逼窄。
逢时腾踔不作难,定冠蓬山文字职。
是物胡为送乞君,要与铦锋势相敌。
诛奸发潜盖余事,吾道岂容邪学塞。

卜筑于兹三十春,年来忙似宦游人。羞将白发随儿戏,且向青山著此身。

海内宾朋消息断,林间风月酒杯新。长岒何必如张翰,短酌从他笑李绅。

萧萧风竹夜窗寒,书剑催人不暂闲。

对酒已成千里客,断肠声里唱阳关。

闽岭冬候晚,岁穷殊未寒。
谁为五里雾,皓皓怀群山。
剥琢斧斤响,啁啾禽鸟间。
逖听知何处,四顾但漫漫。
怳如湖水秋,眇与天相连。
乔林膏沐已,远岫渐披颜。
高阁延朝景,清辉泛林端。
谅非侵晨兴,讵识景物闲。
忽思乡社岁,日晏未开关。

百岁居人世,归休相后先。莫嗟将死际,请看未生前。

蹠老固多寿,石郎空富钱。余生已如此,玄谷欲长眠。

家令西京杰,文元圣世贤。
大参名更重,学士集争传。
此道长回首,惟公早比肩。
呜呼百年半,赍志遂沈泉。
相邀士夫,笑引奚奴。涌金门外过西湖,写新诗吊古。苏堤堤上寻芳树,断桥桥畔沽醽醁,孤山山下醉林逋。洒梨花暮雨。

春风别院奏笙歌,妃子攀鞍转晓波。不信开元太平日,香魂沦落马嵬坡。

风拗藤丝脱树,雨余柳絮为萍。
闲居莫来莫往,小酌半醉半醒。
移溪实壑误明君,惊动沿江十十国。
幸是不沈湘水死,有何面目见灵均。

阙下逍遥鸳鹭行,省中题署汉仙郎。春田花树传新赋,宝剑虹文识夜光。

高意欲脩莲社约,野情时合竹林觞。江梅玉笛空愁思,惭对琼瑶乏报章。

名称大才世这难,袄絮芦花岂耐寒。
宁使一身甘冻死,肯教三子受衣单。

燕政托揖让,社稷墟齐兵。昭王图雪耻,求士千金倾。

壮哉乐毅士,报以七十城。当时重其略,国乘传荣名。

于期颈自刎,荆轲计不成。一感知己恩,九死其所轻。

寥寥千载馀,烈风争日明。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