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柳秀才三首 其三

万丈飞泉落笔端,源流浑觉海波宽。若非学造渊骞寝,焉得诗登李杜坛。

文苑春开红芍药,词林秋削碧琅玕。篇成底事犹多困,只为名高折却官。

刘弇

  刘弇(1048-1102)字伟明,号云龙,安福(今属江西)人。元丰进士。知嘉州峨眉县,改太学博士。元符中,进南郊大礼赋,除秘书省正字。徽宗时,改著作佐郎、实录检讨官。崇宁元年卒,年五十五。《宋史》有传。著有《龙云集》三十二卷,词有《彊村丛书》本《云龙先生乐府》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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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得近京城,官卑意亦荣。并床欢未定,离室思还生。
计拙偷闲住,经过买日行。如无自来分,一驿是遥程。
好事开三径,栽花满一园。
前头平俯水,里面曲通村。
自有鸠夫妇,仍多竹子孙。
醉归迷去路,题作小桃源。
高溪却泻低溪水,溪里分明见白沙。
夜来山上暴风雨,溪口流出红桃花。
腐儒碌碌叹无奇,独喜遗编不我欺。
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
高梧策策传寒意,叠鼓冬冬迫睡期。
秋夜渐长饥作祟,一杯山药进琼糜。
二老俱黄发,遥怜望倚门。
凄凉游子意,惭愧主人恩。
酒舫湖光滟,书灯夜雨昏。
三山渺云海,何日听重论。

浅晕鞓红,圆洼盏碧,蔓丝斜络。攕香乍吐,恁受断烟凉着。

敢黄姑、红墙怨深,露华点恁罗衣薄。怕粉阑灯灺,葹心易卷,瘦无多搦。

篱脚。秋风弱。照水影娟娟,玉河一角。缫车响月,懒妇含愁相约。

更萧娘、斜簪翠鬟,绿幺颤凤隔珠箔。逗相思、七夕针期,唱到夜飞鹊。

山边庐舍水边篱,芳卉千枝柳万枝。三月莺花佳丽地,十年寰海太平时。

辋川泉石皆堪画,梓泽宾朋尽解诗。一自扁舟逃难后,故园东望只增悲。

竟日鉴寒水,泊舟复新月。浮光镜上下,空寂照毫发。

华星涌波际,人语自天末。潜鱼寂相闻,去鸟飞渐没。

明生思虑尽,清入心源豁。洗耳事诚非,濯缨情愈阔。

拂羽林中耽白昼,归云海上阁青山。偶从郭外逢知己,便向禅林大说还。

松影清留孤鹤瘦,洞门深锁一僧閒。追陪盛会缘非偶,细数虚名一笑间。

归心黯黯楚山苍,离恨悠悠江水长。功利傥来将底用,愿君常葺读书堂。

汉道初全盛,朝廷足武臣。何须薄命妾,辛苦远和亲。
掩涕辞丹凤,衔悲向白龙。单于浪惊喜,无复旧时容。
胡地无花草,春来不似春。自然衣带缓,非是为腰身。

淮泗秋风动地来,月明如水雁声哀。南经伍员吹篪市,北眺曹公较弩台。

归路渐香菰米饭,佳期已负菊花杯。愁闻烽火连东北,极目浮云黯未开。

秋风起遥岸,归思夜来生。今朝竹西水,尽作故乡声。

公不见金谷楼台插寥廓,珠玑映出琉璃薄。满甑青螺甲第空,富贵回头惊旅泊。

又不见渊明三径似元卿,蓝缕茅檐仅容著。心知侈汰非远谋,寄傲南窗安所托。

二子薰莸古至今,遗臭传芬皆自作。中郎天机湛秋水,涵泳源流漱芳酌。

小斋容膝思易安,顾盼俗缘嗟自缚。琴书对眼助清闲,杖履从人笑疏略。

红尘一点不到处,只许炉香度帷箔。吁嗟淡静世所艰,此味要之属丘壑。

能以膏粱甘寂寥,道德高风信玄邈。真长标置自非凡,区区乃念东山乐。

见嗤逸少固所宜,讵识此生如寄壳。会须掩关友松菊,俗子扣门从剥啄。

挥残麈尾虽可佳,弄绝韦编良不恶。

门巷春风翳草来,笔耕无艺甑生埃。
空成洛下书生咏,敢望青州从事来。
洗盏首供堂上寿,留尊更待月中开。
陶然竟堕难名境,疑是凌歊百尺台。

云树渺无际,江流日夜长。猿声初到枕,客梦未离乡。

古戍吹残角,孤城接大荒。鹿门何处是,回首但茫茫。

别愁凄满院。正晚来、疏帘和雨都卷。春痕背镫见。

又烟丝碧润,露花红断。潇潇线线。绕回阑,寒轻夜浅。

被东风、迤逗相思,刚落檐花一片。

休缱。红楼隔冷,珠箔通光,作成闺怨。天涯纵远。

诗共酒,尽消遣。但西窗剪烛,东阑对雪,年时几回相见。

好殷勤、爱惜良宵,莫催银箭。

真佛屋里坐,开口成话堕。
幸自可怜生,教我说甚麽。

桃柳秾纤含晓湿,篷背晴曦晒蓑笠。汀洲草芳凫雁飞,江风扑岸炊烟急。

中湖布网却伊谁,作力包罗意恐迟。春深欲劝同休息,正是鱼龙孕子时。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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