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里

乌骓一去里门空,子弟相随不复东。作史到今尊本纪,争功何必据关中。

稽山碑失秦无颂,《垓下歌》成楚有风。未许生擒归亦耻,项王毕竟是英雄。

陶元藻[清](1716~1801),字龙溪,号篁村,又号凫亭,会稽(今浙江绍兴)人。乾隆贡生,九试棘闱,屡荐不得上。历游燕、赵、齐、鲁、扬、粤、瓯、闽之境。诗文均负盛誉。游京师,题诗旅壁,袁枚见而称赏,为撰《篁村题壁记》。至广陵,为两淮转运使卢雅雨幕僚。卢大会名士 70余人于扬州红桥,分韵赋诗,元藻顷刻成10章,莫不倾倒,时称“会稽才子”。不久归籍,在杭州西湖建泊鸥庄,专事著述,历30余年,著有《全浙诗话》54卷,《凫亭诗话》4卷,《越谚遗编考》5卷,《泊鸥庄文集》12卷,《越画见闻》3卷,斯盖专辑旧绍兴府属画人而各为之传,有乾隆六十年(1795)自序。卒年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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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词宛转递相传,振袖倾鬟风露前。
月落乌啼云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
我爱正考甫,思贤作商颂。我爱扬子云,理乱皆如凤。
振衣中夜起,露花香旖旎。扑碎骊龙明月珠,
敲出凤凰五色髓。陋巷萧萧风淅淅,缅想斯人胜珪璧。
寂寥千载不相逢,无限区区尽虚掷。君不见沉约道,
佳人不在兹,春光为谁惜。
安得龙猛笔,点石为黄金。散问酷吏家,使无贪残心。
甘棠密叶成翠幄,颍凤不来天地塞。所以倾城人,
如今不可得。
月夜亭皋秋气生,又从摇落到峥嵘。
寒花尚作茸茸密,晚叶偏能飒飒鸣。
对把蟹螯何处酒,怅怀蒪菜此时羹。
西风万里吹斑鬓,可待中郎丽赋成。

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尧夫爱物时。晓事情怀须洒落,出尘言语必新奇。

山川秀拔宁无孕,天地精英自有归。粹气始能生粹物,尧夫非是爱吟诗。

客有归欤叹,言从隐者流。高议在青琐,吾道付沧洲。

沧洲多故人,夙昔谐幽赏。啸歌丹崖边,携手紫霞上。

壁津春水生,波浪动江城。岷岭秋芳落,清音满兰若。

亦知江湖忧,不废登临乐。迢迢结桂枝,望望阻相思。

殷勤三岁字,惆怅四愁诗。伊予慕俦侣,暌离分晤语。

何时峨眉云,来作人问雨。

甲子重开,看双鬓、丝丝记取。休回首、高歌亢节,壮怀几许。

击碎唾壶冰一片,蠹残书卷香千缕。待葛巾、野服友柴桑,翁为主。

君平肆,谁堪与。子陵钓,空延伫。指南山作寿,苍崖高踞。

华萼堂中迷昼锦,鸳鸯湖畔看烟雨。但芒鞋、竹杖偏山川,无他语。

坤三变艮山,天一生坎泉。
注谷未浩浩,滴石初涓涓。
君子观厥象,有若重稚然。
更历几险阻,然后为巨川。
始教及龉龀,成功从心年。
夫人可为望,往圣敢自专。
果行誓必往,江海迷溯沿。
育德滋无穷。昼夜鸣潺湲。
云屋有遗老,凿渠玩清涟。
时时泛羽觞,坐致兰亭贤。
曷时亦酌我,同赋临流篇。
闻道清湖别有春,花边玉笋想长身。
怪来几日诗筒少,尽写瑰奇赋洛神。

忆谯都风物,飞一梦,过千年。羡百里溪程,两行堤柳,数万人烟。

伤心旧家遗迹,谩斜阳,流水接长天。冷落故祠香火,白云泪眼潸然。

行藏好向故人传,椽笔舞蛮笺。总纠纠貔貅,秋风江上,高卧南边。

功名笑谈尊俎,问锦江何必上楼船。他日武津关下,春风骄马金鞭。

父母生我时,爱如掌上珠。
襁褓辟寒暑,乳哺随所须。
周岁会言语,大小相引呼。
摇头却梨栗,行行不须扶。
三年离怀抱,已知亲与疏。
相揖识进退,应对无嗫嚅。
五六渐精爽,气貌与众殊。
怡怡浴仁化,喜听论之乎。
八龄入小学,一一随范模。
厌睹诡谲行,不读非圣书。
宗族惊我异,父母悯我孤。
宾客皆回头,指为汗血驹。
长大怀刚肠,明学循良图。
硕画决自必,不以迂腐拘。
愿秉忠义心,致君尚唐虞。
欲使天下民,还淳洗嚣虚。
声施勒金石,以显父母誉。
此志竟萧条,衣冠混泥涂。
蹭蹬三十秋,靡靡如蠹鱼。
归耕无寸田,归牧无寸刍。
羁逆泛萍梗,望云空叹吁。
世俗鄙我微,故旧嗤我愚。
赖有父母慈,倚门复倚闾。
我心苦凄戚,我情痛郁纡。
山林竞蛇虺,道路喧豺□。
荒林落日阴,羞见反哺乌。
乌鸟有如此,吾生当何如?

天际浮云飞,三翼自相追。池模白鹄舞,檐知青雀归。

华渊通转堑,伏槛跨相矶。松涧流星影,桂窗斜月晖。

思君此无极,高楼泪染衣。

东聘联唇齿,南征固腹心。已成吞魏势,讵料大星沈。

听彻千声与万声,掠花穿柳漫多情。可怜不及岐山凤,立向朝阳试一鸣。

此行人羡是登仙,蜀道从来似上天。汉代家声推石奋,王家世誉数僧虔。

梦依北极常千里,诗补南陔可一篇。所至苍生烦问喘,归来宣室岂虚延。

望断伤春眼,湘帘懒上钩。
落花深院静,鹦鹉对人愁。

记得瑶花栖绝巘。转磴回溪,多少流云串。俯看万松攒翠线。

南湖平展琉璃面。

想到高人能缱绻。摇笔豪情,玉斝飞如箭。新月晓霞天不倦。

千年韩李将无见。

文陛无阶寄履声,骖鸾有路学仙灵。
长安宫殿今何处,祗有梅峰万古青。

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

开门不成出,麦色遍前坡。自小诗名在,如今白发多。
经年无越信,终日厌蕃歌。近寺居僧少,春来亦懒过。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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