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 阻风江村小步

江外风波江里静。插笋牙樯江岸并。昼长人倦不胜愁,酒梦醒。

诗情引。短桨扶过芳草径。

绿柳阴疏帆阁影。红杏烟笼莺唤暝。村姑十五背人嬉,波作镜。

钗横鬓。私共野蔷花斗靓。

薛时雨(1818-1885),字慰农,一字澍生,晚号桑根老农。安徽全椒人。清代咸丰三年(1853)进士,授嘉兴知县。太平军起,参李鸿章军幕,以招抚流亡振兴文教为任。官至杭州知府,兼督粮道,代行布政、按察两司事。为台湾第一巡抚刘铭传亲家。晚清著名词家之一,作品有《藤香馆诗删》、《词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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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院榴花吐。画帘开、束衣纨扇,午风清暑。儿女纷纷夸结束,新样钗符艾虎。早已有、儿人观渡。老大逢场慵作戏,任陌头、年少争旗鼓。溪雨急,浪花舞。
灵均标致高如许。忆生平、既纫兰佩,更怀椒醑。谁信骚魂千载后,波底垂涎角黍。又说是、蛟馋龙怒。把似而今醒到了,料当年、醉死差无苦。聊一笑,吊千古。
东风不住。几阵黄梅雨。风外晓莺声,怨飘零、花残春暮。鸳鸯散后,供了十年愁,怀旧事,想前欢,忍记丁宁语。
尘昏青镜,休照孤鸾舞。烟锁凤楼空,问吹箫、人今何处。小窗惊梦,携手似平生,阳台路。行云去。目断山无数。
鸿雁未应到,可怪此番风。木犀天气,何事爽逼夹衣重。长记呼韩塞下,每向飞廉声里,占见马蹄东。今且闭门睡,都不管山翁。
李北平,班定远,魏云中。纷纷成败,任取勋业纪南宫。幸得明朝无雨,定是中宵有月,莫放酒尊空。起舞弄庭叶,清影伴岩松。

小车追逐赏光春,花坞行盘走隶人。水面落英如濯锦,云心初月未安轮。

今宵同举落觞酒,后夜还凝满席尘。倒载归时童稚舞,莫教驺哄滓冯茵。

好溪溪水镜般清,流尽人间无限情。几日望家今已近,潺湲不是陇头声。

雉鸡斑文孔雀尾,紫杉载月八千里。越舲楚舵相并行,半入明湖半蕲水。

人生丑好无百年,束缚亦得归黄泉。此物何用一百片,水鬼揶揄风浪颠。

桃溪老人爱花树,家在万花溪上住。白头重入紫薇垣,官舍今无种花处。

买花不识城市途,园中看花非我徒。画图剪綵尽成幻,空有爱花犹故吾。

吾家海榴四五株,意欲借之如借书。自言花借不在好,仅取数尺青扶疏。

墙根老枝不盈掬,欲借真惭少妆束。风披雨浥渐成阴,纵遣无花看亦足。

城西官陌无尘埃,呼童把送休迟徊。花根岁暮幸勿返,还我诗逋十韵来。

东掖杏花开不迟,日边春色独先知。未荐玉盘千岁实,空看仙阁五云枝。

石城腊尽觉寒微,百里重临愿不违。潮落断冰随水去,林疏败叶著霜飞。

长江白浪断来远,细雨黄芦雁下稀。相见未几还又别,离情乡思两依依。

?社联盟,郑重新欢,缠绵旧交。算平生意气,有如沆瀣,商量文字,不厌訾嗷。

皮里阳秋,眼中青白,果蠃螟蛉藐二豪。狂奴态,把黄河倒卷,净洗牢骚。

逢君六六生朝,恰照水湘梅绽绛包。看东坡笠屐,传为图画,东山事业,付与儿曹。

著述等身,蹉跎补寿,大隐无妨近市朝。南飞鹤,听当筵一曲、同醉松醪。

细雨侵窗古砚凉,挥毫兰蕙满书堂。素屏绕榻占清梦,墨沈临风散祖香。

阆苑有花春百亩,空山结佩楚三湘。是谁臭味从吾好,入室同心两坐忘。

明明此事不由他,吃饭无端咬著沙。
自己灵光皆丧尽,三千里外摘杨花。

袅袅秋声,习习春吹。鸣兹玉树,涣此铜池。罗帏自举,襟袖乃披。

惭非楚侍,滥赋雄雌。

修途转清溪,孤村带寒日。
潇潇竹间亭,意行成小立。
宾主莫谁何,悠然良自适。
俄有贵公子,胡驄摇宝勒。
下马相劳苦,呼酒道畴昔。
遂令麋鹿姿,颇为人物色。
佳实进霜坚,异酿引寒碧。
兴尽还独归,沙头寒月白。

黄冈只在楚江头,书剑怜君赋远游。岁晏乾坤双短鬓,日斜湘沔一孤舟。

春风讲道临芹水,夜月怀人上竹楼。北阁先生定相忆,应题尺楮慰穷愁。

新安松枝烧不绝,红霞碧燄相纠结。收烟调捣三万杵,练作玄霜乌玉玦。

设来几案对端侯,云浮烟散光腾彻。落纸三年不昏暗,一点霜纨漆无别。

廷圭巳矣潘谷死,此道只今谁得比。水晶宫客汪廷器,吴郎继之真二美。

时时赠我两三丸,光黑异常心独喜。日日用之无间断,经岁方能半寸毁。

黄金可得奈墨无,莫轻目前惟重耳。嗟余不欲磨世人,愿得一笑临池水。

茂林修竹堪神往,唳鹤鸣猿足卧游。安得移家住山麓,飞泉百丈挂床头。

谁家纨扇碧,旧画网虫昏。
侍宠曾羞日,承宣不避暄。
月轮空自妒,秋思已难言。
错认桃花影,班姬点泪痕。
荆州儿曹不足恃,何物老瞒欺一世。
兵书浪语十三篇,不料乌林出奇计。
降准云孙驱伏龙,紫髯强援要江东。
戈船植羽蔽寒日,雪浪崩崖惊晚风。
行閒一卒如儿戏,持火绝江人不意。
灰销汉贼终老心,功入乔家少年婿。
君不见华容道旁春草生,魂销不听车马声。
哀猿夜啼霜月冷,空余野燦沙边明。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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