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漫兴八首 其一

家计虽贫未夺糈,近来多病遂闲居。抚琴一室山皆响,吮墨频年草似书。

自散钵斋供慧鸟,新敷盆藻护文鱼。小劳亦是调身法,雨后园蔬手自锄。

(1570—1623)明荆州府公安人,字小修。袁宏道弟。初随兄宦游京师,交四方名士。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官至南京吏部郎中。与兄袁宗道、袁宏道并称三袁,为“公安派”代表作家。有《珂雪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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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途跻楚望,策马傍荆岑。稍稍松篁入,泠泠涧谷深。
观奇逐幽映,历险忘岖嶔。上界投佛影,中天扬梵音。
焚香忏在昔,礼足誓来今。灵异若有对,神仙真可寻。
高僧闻逝者,远俗是初心。藓驳经行处,猿啼燕坐林。
归真已寂灭,留迹岂湮沉。法地自兹广,何云千万金。
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枫冷吴江,独客又吟愁句。正船舣、流水孤村,似花绕、斜阳归路。甚荒沟、一片凄凉,载情不去载愁去。
长安谁问倦旅?羞见衰颜借酒,飘零如许。谩倚新妆,不入洛阳花谱。为回风、起舞尊前,尽化作、断霞千缕。记阴阴、绿遍江南,夜窗听暗雨。

我来万里驾长风,绝壑层云许荡胸。浊酒三杯豪气发,朗吟飞下祝融峰。

禅玄无可并,诗妙有何评。五七字中苦,百千年后清。
难求方至理,不朽始为名。珍重重相见,忘机话此情。
轻蹑罗鞋掩绛绡。传音耗、苦相招。语声犹颤不成娇。乍得见、两魂消。
匆匆草草难留恋、还归去、又无聊。若谐雨夕与云朝。得似个、有嚣嚣。

踏雪诗来起我眠,雪清诗绝两堪怜。极知慰藉春深地,不似仓皇岁暮天。

閒看红尘非世界,坐疑银海眩山川。万间广厦真谁事,昨夜先愁我屋颠。

记得临风玉树前,听诗长爱思飘然。
肯来重结鸥盟否,新有湖亭八九椽。

梅候苦歊蒸,幸得五日霁。凉风驱湿魑,奏功未全济。

眷言高山颠,有堂敞西翠。松篁作籁竽,萧飒爽神智。

乃偕二三子,挂絺于其地。买酒穿市中,炮鳖腥道器。

止取醉饱为,安能谨趋避。袒跣择树依,叫号枕砖睡。

郡邑迫东厢,狂来忘逻逮。冉冉日将倾,理邸方即迈。

雷雨自西来,初尚杂晴蜺。一言未及终,振瓦落檐外。

冲风捎健鹘,寸进得丈退。高景殊卑观,窜鸟在眉际。

本言逃炎苛,翻令咏奇致。百事兼熊鱼,往往非著意。

密意珊瑚带,深情翡翠卮。人前隐笑动蛾眉,娇多语故迟。

为有愁中态,都成梦里思。当初错处也相宜,何况总宜时。

铜鞮太守斯文主,松谷先生后学师。及第文章存旧藁,过庭诗礼记当时。

功名到手烟云薄,忠孝存心天地知。前辈典型今渐远,仰瞻遗像一嗟咨。

鸿声不到夜郎天,故国音书又隔年。两地愁心何处梦,长安秋月不成眠。

删后骚馀代有闻,集成惟许杜陵人。凭谁寄语沿流者,流到江西不是春。

举世昏昏似醉眠,悲哉不肯救头然。祖师点破新关捩,且指人心教外传。

清风枕簟水云乡,梦觉槐根百虑忘。起课山僮笑多事,饲鱼跟藕摘莲房。

竹寺西轩共听琴,杏花犹记紫囊吟。溪山老我扁舟兴,风雨知君万里心。

沧海夜潮银汉湿,蓬莱春树碧云深。三年离别尊前话,倾倒何时更似今。

秘阁儒臣读武经,亲承斋斧下清溟。鱼龙出海瞻卿月,牛斗回天避将星。

扫荡妖氛清社稷,指挥能事速风霆。玉堂岂少昌黎笔,重刻平淮第一铭。

西北正传烽候急,灵州共喜信臣居。从军尽是清才去,
属郡无非大将除。新地进图移汉界,古城遗碣见蕃书。
山川不异江湖景,宾馆常闻食有鱼。
采桑复采桑,无嗟为蚕饥。
食君筐中叶,还君机上丝。
还君丝,织君绮。
贫女养蚕不得着,惜尔抽丝为人死。
少林坐,庾岭行,
书偈传衣成战争。庾岭行,
少林坐,得髓安心成话堕。
两家公案未曾圆,后代儿孙作殃祸。
这殃祸,可煞大,
天下衲僧透不过。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于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名,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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