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春晚倚楼见海棠叶底馀花同谷林赋

残春能几番风,猩云一朵藏深翠。嫣然最小,窥人阑角,怜伊睡起。

羞见当时,天衣涴藓,宫鬟垂地。叹宣华旧色,鸟声啼尽,迟开处,伶俜矣。

尚恐朱颜易老,倩蔷薇、殷勤钩袂。楼高十二,妆轻粉瘦,绡痕寄泪。

雨雨风风,铃儿未掣,蜂儿先退。待解愁知道,前身记得,晚花流水。

  厉鹗(1692-1752),字太鸿,又字雄飞,号樊榭、南湖花隐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清代文学家,浙西词派中坚人物。康熙五十九年举人,屡试进士不第。家贫,性孤峭。乾隆初举鸿博,报罢。性耽闻静,爱山水,尤工诗馀,擅南宋诸家之胜。著有《宋诗纪事》、《樊榭山房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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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翠碧嵯峨,攀牵去者多。浅深俱得地,好恶未知他。
有草皆为户,无人不荷戈。相逢空怅望,更有好时么。
纸帐绸衾忒暖。尽自由、横翻倒转。睡觉西窗灯一笺。恰听打、三更三点。
残梦不须深念。这些个、光阴煞短。解散缰绳休系绊。把从前、一笔句断。
年年赋除夜,一赋一衰残。
家有三斗酿,春余半月寒。
鸡豚不改旧,邻里自相欢。
元日应无客,萧然不著冠。
海角秋高风力骤。楼台四面山容瘦。季子貂裘寒欲透。悬弧昼。高歌棣萼聊卮酒。
且共追欢宽白首。清闲赢得身长久。世上功名翻覆手。为君寿。腰间要看悬金斗。

高情忽逐晓云空,喜见枝头一点红。秖恐好花俱有主,拟为词客伴春风。

閒吹芦叶应村讴,贪弄山禽忘却牛。原草青青陂水绿,莫令文绣感庄周。

往来欲休息,亦可乐自然。
上观云飞鸟,下看鱼泳川。

踞石休茧足,掬泉洗赪容。于何脱冠履,共指云外峰。

翳彼园屋小,钩帘苍翠重。庭空燕雀乳,树老莓苔封。

露泫过墙竹,风凄横涧松。欣然曲肱卧,鼻息春醅浓。

推床上马去,孰是陈元龙。

村舍鸡初唤,林坰月独明。残更催曙色,旅梦乱乡情。

秋老风霜厉,家贫道路轻。白头徒自哂,衣食费经营。

烟雨山前度石湖,一奁秋影玉平铺。
何须更剪松江水,好染空青作画图。

飘飘罗浮驾,皎皎劫外身。娟娟冰是骨,粲粲雪为神。

持节来瀛海,嘘气为阳春。若非王乔侣,恐是赤松邻。

殷勤问芳讯,未尽寰中尘。

虚馆坐清晓,高秋零露时。佳菊秀可餐,寒葩含晚滋。

芳馨发孤思,写此归来词。馀兴犹未已,玄玉生琼枝。

孰谓公子怀,不与幽人期。抚卷三叹息,繄年非义熙。

杜曲芳菲早,江城店舍烟。
雨青榆荚地,风白柳花天。
愁结丁香上,酲馀禁酒前。
病多游治少,春事亦留连。

谁唱吴歌古渡头,一声清怨过迷楼。凄凉满地芦花月,撩乱连天鸿雁秋。

寒树著霜犹是绮,废塘埋玉尚名钩。道人不为繁华感,午夜行吟别有愁。

绝顶扶摇百丈梯,凛秋风日剧攀跻。祖龙此地遗碑在,威凤何年老树栖。

岩窦泉流微作瀑,洞天云构不生泥。南窥禹穴扁舟晚,且试霜钟石上题。

辛夷帘下忆卢仝,封寄情深谏议通。乍阅百团浑似月,不须七椀便乘风。

云铛屡挹闻香冽,松籁旋听觉虑空。向道蒙山武夷胜,岂知樵涧摘春丛。

曾入当年富贵家,东风几度换年华。
满园桃李不知主,独自开花自落花。

辇路尘生香不断,灯楼月映彩初圆。太平时节风光好,烟火今年胜去年。

东风太恶。惯弄香簸粉,吹到妆阁。瘦损花神,乍转冰魂,潘鬓休教染著。

当年素手斜阳里,笑画意、折枝衫薄。怪寻常、一样时光,锁断绮窗珠箔。

惆怅芳容去后,小庭但剩下,无数霜萼。笛里吹残,尚带春寒,人不如春有脚。

更阑月、转郎眠处,幸早赴、罗浮前约。梦醒时、软尽刚肠,怕想额边花落。

  邓弼,字伯翊,秦人也。身长七尺,双目有紫棱,开合闪闪如电。能以力雄人,邻牛方斗不可擘,拳其脊,折仆地;市门石鼓,十人舁,弗能举,两手持之行。然好使酒,怒视人,人见辄避,曰:“狂生不可近,近则必得奇辱。”

  一日,独饮娼楼,萧、冯两书生过其下,急牵入共饮。两生素贱其人,力拒之。弼怒曰:“君终不我从,必杀君!亡命走山泽耳,不能忍君苦也!”两生不得已,从之。弼自据中筵,指左右,揖两生坐,呼酒歌啸以为乐。酒酣,解衣箕踞,拔刀置案上,铿然鸣。两生雅闻其酒狂,欲起走,弼止之曰:“勿走也!弼亦粗知书,君何至相视如涕唾?今日非速君饮,欲少吐胸中不平气耳。四库书从君问,即不能答,当血是刃。”两生曰:“有是哉?”遽摘七经数十义扣之,弼历举传疏,不遗一言。复询历代史,上下三千年,纚纚如贯珠。弼笑曰:“君等伏乎未也?”两生相顾惨沮,不敢再有问。弼索酒,被发跳叫曰:“吾今日压倒老生矣!古者学在养气,今人一服儒衣,反奄奄欲绝,徒欲驰骋文墨,儿抚一世豪杰。此何可哉!此何可哉!君等休矣!”两生素负多才艺,闻弼言,大愧,下楼,足不得成步。归询其所与游,亦未尝见其挟册呻吟也。

  泰定末,德王执法西御史台,弼造书数千言袖谒之。阍卒不为通,弼曰:“若不知关中邓伯翊耶?”连击踣数人,声闻于王。王令隶人捽入,欲鞭之。弼盛气曰:“公奈何不礼壮士?今天下虽号无事,东海岛夷尚未臣顺,间者驾海舰,互市于鄞,即不满所欲,出火刀斫柱,杀伤我中国民。诸将军控弦引矢,追至大洋,且战且却,其亏国体为已甚。西南诸蛮,虽曰称臣奉贡,乘黄屋、左纛,称制与中国等,尤志士所同愤。诚得如弼者一二辈,驱十万横磨剑伐之,则东西为日所出入,莫非王土矣。公奈何不礼壮士?”庭中人闻之,皆缩颈吐舌,舌久不能收。王曰:“尔自号壮士,解持矛鼓噪,前登坚城乎?”曰:“能。”“百万军中,可刺大将乎?”曰:“能。”“突围溃阵,得保首领乎?”曰:“能。”王顾左右曰:“姑试之。”问所须,曰:“铁铠良马各一,雌雄剑二。”王即命给与,阴戒善槊者五十人驰马出东门外,然后遣弼往。王自临观,空一府随之。暨弼至,众槊并进。弼虎吼而奔,人马辟易五十步,面目无色。已而烟尘涨天,但见双剑飞舞云雾中,连斫马首堕地,血涔涔滴。王抚髀欢曰:“诚壮士!诚壮士!”命勺酒劳弼,弼立饮不拜。由是狂名振一时,至比之王铁枪云。

  王上章荐诸天子,会丞相与王有隙,格其事不下。弼环视四体,叹曰:“天生一具铜筋铁肋,不使立勋万里外,乃槁死三尺蒿下,命也,亦时也。尚何言!”遂入王屋山为道士,后十年终。

  史官曰:弼死未二十年,天下大乱。中原数千里,人影殆绝。玄鸟来降,失家,竞栖林木间。使弼在,必当有以自见。惜哉!弼鬼不灵则已,若有灵,吾知其怒发上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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