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仙台观壁

到官处处须寻胜,惟此合阳无胜寻。
赤水有山仙甚古,跻攀聊足到官心。
周敦颐
周敦颐(1017年6月1日—1073年7月14日),又名周元皓,原名周敦实,字茂叔,谥号元公,道州营道楼田保(今湖南省道县)人,世称濂溪先生。是北宋五子之一,宋朝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文学家、哲学家。著有《周元公集》《爱莲说》《太极图说》《通书》(后人整编进《周元公集》)。周敦颐所提出的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为后世的理学家反复讨论和发挥,构成理学范畴体系中的重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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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梅粉淡,岸柳金匀,皇州乍庆春回。凤阙端门,棚山彩建蓬莱。沈沈洞天向晚,宝舆还、花满钧台。轻烟里,算谁将金莲,陆地齐开。
触处笙歌鼎沸,香鞯趁,雕轮隐隐轻雷。万家帘幕,千步锦绣相挨。银蟾皓月如昼,共乘欢、争忍归来。疏钟断,听行歌、犹在禁街。
贤哉昔鲁山,心地出芝兰。
不负义方教,相传本色官。
三年脚根正,万里路头宽。
须信功名事,要教人耐看。

夺锦轩中醉倚栏,锦屏紫翠插云端。平生不喜言争夺,付与游人自在看。

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
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
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幽州古招提,只瞻慧日相。几经龙汉劫,依然尚无恙。

似现不坏身,来诠秘密藏。千花拥云龛,九龙盘玉帐。

容光若雪海,晃朗不能望。闻昔目犍连,运神摄巧匠。

三返忉利天,审谛始营创。坎坎伐檀声,人天悉和畅。

相具三十二,庄严绝依傍。仗兹接引手,拯溺迷津上。

皓月临太空,万川皆一状。视为身外身,所见即孟浪。

文殊本无二,焉用辨真妄。试参光明经,一空生灭障。

八难暨三途,种种可尊尚。我拟谢尘羁,初地早回向。

买取鹅溪绢,绘此胜鬘样。石堂梅万株,香火长供养。

非徒烦恼除,兼得寿无量。海山潮音中,松云一鹤放。

徐市求神仙,入海竟不返。蓬瀛渺云涛,相望岁华晚。

中洲海上来,眉宇青天开。手持白羽扇,笑上黄金台。

羊裘客燕冀,出入王侯里。长揖公卿间,飘飖紫云起。

北渡黄河津,洛阳多故人。终然无所遇,归卧西湖滨。

西湖茅屋冷,自吸丹砂井。明月下青松,照见萧萧影。

振策吴市游,相逢正清秋。无人识梅福,长啸空悠悠。

何须鲁连子,世事皆如此。生计五湖烟,功名一杯水。

拂袖赤城虹,相思何处逢。傥骑双白鹿,招我五陵东。

昨日之夕谁扣扉,大使遣人来索诗。吟声一发巢乌飞,一夜清一摇木枝。

吟亦不住一不停,安知半夜一出城。大使船上一霜清,更添南郭吟哦声。

海幢门外钓鱼翁,袖手旁观日出东。祗有痴顽同木石,久无方便寄诗筒。

太阳早已知投子,信祖何曾识懒融。珍重同参老禅客,共来廊下问幡风。

搓烟垂柳一丝丝,帘押无风放故迟。正是养花天气好,又缘小病负芳时。

积雪封门深十尺,大风不捲恒河沙。楼台幻出白龙象,海峰失去青莲花。

君不见金天上人面如玉,夜半毫光照山屋。起从无影月中行,赤脚踏冰倚修竹。

归来铁钵冰生寒,冻合蜿蜒小如粟。十日不晴将奈何,上人趺坐穷搜罗。

咳唾珠玑三万斛,散作天花落海波。

青山不尽一重重。重重如画中。石根流水玉玲珑。高低处处通。山向北,路回东。马前三两峰。峰头更觉翠烟浓。烟中无数松。

朱栏六曲倚高秋,元气茫茫日夜浮。客去客来天地老,潮生潮落古今愁。

疏钟水国前朝寺,落日海门何处舟。更拟黄昏尽馀兴,却从灯火望扬州。

斗麟能食日,战水定惊龙。鼓鞞喧七萃,风尘乱九重。

鼎湖去无返,苍梧悲不从。徒劳铜雀妓,遥望西陵松。

千竿修竹出篱梢,卧听僧窗碧玉敲。恼却诗翁谈韵事,顿将诗兴一时抛。

春声夜来四起,遍千门万户。碧天远、玉宇高寒,珊珊明月何暮。

御街畔、鱼龙曼衍,星桥铁锁银花树。漾晴晖、摇曳因风,荡成芳絮。

旧日东华,几辈胜侣,踏天街软雾。醉箫鼓、游宴承平,京尘缁尽衣素。

蓦惊心、天吴蹴浪,彩云散、飘零金缕。怕重论、青琐朝班,旧时鹓鹭。

金舆北曲,紫气西来,九重尚寄旅。闻说道、帝城无恙,昨梦依稀,北里笙歌,南湖烟雨。

灵均顑颔,兰成萧瑟,支离东北风尘际,最销魂、一曲公无渡。

钗分镜拆,凄然更怆离鸾,玉颜寂寞黄土。

茫茫万感,漫鼓秦筝,听夜歌白苎。试问取、余情何似,江上烟云,梦蝶逍遥,听鸡起舞。

沅湘难济,重华何在,瑶台娀女方偃蹇,莽风涛、谁是中流柱。

江南草长莺飞,招隐词成,故人在否。

北屋连江面远峰,水禽山鹿谩相从。
径因待月还宜曲,门为藏春再设重。
雨暗蘼芜分绿锁,天晴杨柳借云封。
攻琴乐酒年来癖,更好垂帘称懒慵。
东湖莞岭及归宗,烨烨腾辉炉鞴中。
铁眼铜晴烹不破,衲僧巴鼻好流通。

出水未出水,心疑生暗鬼。巩县造茶瓶,一只三个嘴。

樽前别楚客,云水思萦回。秦野春将尽,商山花不开。
鸥惊帆乍起,虹见雨初来。自有归期在,蝉声处处催。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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