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杂诗 其十

四山高拱炮台尊,海气空濛晚角喧。落落老兵扶醉去,斜阳一抹望霞村。

丘逢甲
  丘逢甲(1864年~1912年)近代诗人。字仙根,又字吉甫,号蛰庵、仲阏、华严子,别署海东遗民、南武山人、仓海君。辛亥革命后以仓海为名。祖籍嘉应镇平(今广东蕉岭)。同治三年(1864年)生于台湾彰化,光绪十四年(1887年)中举人,光绪十五年登进士(1889年),授任工部主事。但丘逢甲无意在京做官返回台湾,到台湾台中衡文书院担任主讲,后又于台湾的台南和嘉义教育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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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娟娟群松,下有漪流。晴雪满汀,隔溪渔舟。
可人如玉,步屟寻幽。载行载止,空碧悠悠。
神出古异,淡不可收。如月之曙,如气之秋。
雨露难忘君念重,电泡易灭妾身轻。金刀已剃头然发,
玉管休吹肠断声。新戒珠从衣里得,初心莲向火中生。
道场夜半香花冷,犹在灯前礼佛名。

临分执手语逶迤,白水旌心视此陂。一别正思红豆子,双栖终向碧梧枝。

盘周四角言难罄,局定中心誓不移。趣觐两宫应慰劳,纱灯影里泪先垂。

一声残角数声鸡,南斗高悬北斗低。多少行人度关去,东方曙色尚凄迷。

写我山泽言,送君云霄举。贵人气每骄,下士心独苦。

纷纷竞科第,口吐圣贤语。朝出原宪室,夕与王侯伍。

我视辜贤良,怀珠类良贾。乃知淳厚士,不独在齐鲁。

松柏生涧冈,出为明堂柱。虽言被丹漆,赤心若可睹。

既应纶言徵,将随玉阶步。嵯峨黄金台,望君为延伫。

翠筱萧骚入屋寒,欻惊平地起风湍。驯除饥雀低飞去,弱羽毰毸似畏弹。

海桑变纷纷,秀色见孤屿。
山林华发尊,党遂深衣古。
独余钧天梦,翛然在岩户。
翳翳桂魄秋,沈沈槐梦雨。
江涛岂不深,修鳞挂纲罟。
不知义井船,秋风系何许。
盖世名豪,壮岁鹰扬,拥兵上流。把金汤固守,精诚贯日,衣冠不改,意气横秋。北阙丝纶,南精家世,好在云间建节楼。平章事,便急流勇退,黄阁难留。菟裘。喜遂归休。着宫锦、何妨万里游。似谢安笑傲,东山别墅,鸱夸放浪,西子扁舟。醉眼乾坤,歌鬟风雾,笑折梅花插满头。千秋岁,望寿星光彩,长照南州。

帝道属升平,天文预观象。兹生荷化育,博施多含养。

正始振皇风,端居留眷想。夕拜参近侍,朝思滥弘奖。

温树贵不言,克艰庶无爽。

三河游荡子,丽颜迈荆宝。携持玉柱筝,怀挟忘忧草。

绸缪甘泉中,驰逐邯郸道。春服候时制,秋纨迎凉造。

珍魄晖素腕,玉迹满襟抱。常叹乐日晏,恒悲欢不早。

挥吹传旧美,趋谣尽新好。仲尼为辍餐,秦王足倾倒。

寥落晴光,阵阵西风,吹归暮鸦。正小楼晚色,夕阳黯淡,平原远景,老树杈桠。

秋燕辞南,宾鸿恋北,毕竟云山何处家。都同调,萧萧索索,如此生涯。

天然图画堪夸。宛一幅、倪迂墨笔斜。补柴门流水,半弯新月,孤蓬断岸,几点芦花。

漫说凄凉,休悲寂寞,终古垂杨意未赊。苍茫里,看相依翼翼,互语哑哑。

君是轻薄子,莫窥君子肠。且须看雀儿,雀儿衔尔将。
一片沧州景,寒光湛碧流。
有时双鲤跃,尽日采鸳浮。
绿荇千丝密,红蕖万朵稠。
琴尊约佳客,乘月泛归舟。

子美学古胸,万卷郁含蓄。遇事时一麾,百怪森动目。

渊明淡无事,空洞抚便腹。物色入眼来,指点诗句足。

彼直发其藏,义但随所瞩。二老诗中雄,同人不同曲。

说剑谈兵二十年,不成一事已华颠。空虚渐悟芭蕉喻,解脱才参柏子禅。

几度远公邀入社,至今灵运未生天。近来又觉金经幻,只藉残花自在眠。

政馀飞棹入烟村,数里菰蒲接寺门。
惟爱弁峰供醉眼,役人诗思到黄昏。
维扬后土庙琼花,安业唐昌宫玉蕊。
判然二物本不同,唤作一般良未是。
琼花雪白轻压枝,大率形模八仙耳。
山溪野路多见之,樵夫摧残如狝薙。
比之玉蕊似实非,金粟冰丝那有此。
花须中有碧胆瓶,别出珑总高半指。
清馨静夜冲九天,招隐瑶台女仙子。
乘风跃马汗漫游,偷折繁香分月姊。
紫茎柘叶荼釄条,少到寻常人眼底。
翰林内苑集贤阁,雨露承天近尺咫。
后生不识天上花,又把山礬轻比拟。
叶酸而涩供染黄,不著霜缣偏入纸。
江乡老少知此名,郑{左木右希布换右}瑒半无正字。
方言土谚胡舌讹,乌马成焉固应尔。
海甯邑屋千山环,幽人更爱山中山。
山城已远人烟寒,江君石室深巑屼。
闻君十载栖长安,焉能敛翼萦岩峦。
卧龙要自南阳蟠,东山不为携红颜。
迩侧身天地间,不如一室中宽閒。
探书禹穴万卷完,养成雾豹非一斑。
素琴无弦心自弹,泰高高水潺潺。
山中閴兮谁往还,云无心兮抱幽关。
青山白云足为侣,无心胡为恋君宇,
冷君衣裳润君碍。人间岁月易今古,
傅说一去不可伫。苍梧何如出飞雨,
不崇朝兮苏九土。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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