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十二首 其十二

万缕乱愁绪,一块大疑团。任尔风轮旋转,难破此重关。

贤圣几多苦趣,仙佛几多恶难,旧案怕寻看。细想不能语,老泪湿栏干。

收白眼,持翠管,写乌栏。偶谱断肠情事,举一例千端。

不管周郎顾曲,谁道醉翁嗜酒,作者意漫漫。一切有情物,如是可参观。

蒋士铨
  蒋士铨(1725—1784)清代戏曲家,文学家。字心馀、苕生,号藏园,又号清容居士,晚号定甫。铅山(今属江西)人。乾隆二十二年进士,官翰林院编修。乾隆二十九年辞官后主持蕺山、崇文、安定三书院讲席。精通戏曲,工诗古文,与袁枚、赵翼合称江右三大家。士铨所著《忠雅堂诗集》存诗二千五百六十九首,存于稿本的未刊诗达数千首,其戏曲创作存《红雪楼九种曲》等四十九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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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初过雨,万籁不鸣风。
宝鉴沉寒水,冰轮上太空。
竹梢低蘸碧,枫叶冷浮红。
终欲金沙去,经营一亩宫。
层波隔梦渚,一望青枫林。
有鸟在其间,达晓自悲吟。
是时月黑天,四野烟雨深。
如闻生离哭,其声痛人心。
悄悄夜正长,空山响哀音。
远客不可听,坐愁华发侵。
既非蜀帝魂,恐是桓山禽。
四子各分散,母声犹至今。
铜雀或常闻,未尝闻金雀。
始愧林下人,识物不甚博。
金雀出何所,必出自灵岳。
剪断白云根,分破苍岑角。
既为之巨砚,遂登于纶阁。
水贮见温润,墨发知瀺濯。
窗下喜鉴开,案前惊月落。
见赠何殷勤,欲报须和璞。
胡为不且留,洪化用斟酌。
胡为不且留,贤人用选擢。
胡为不且留,奸人用诛削。
胡为不且留,生灵用安泊。
则予何人哉,拜贶徒惊矍。
须是笔如椽,方能无厚怍。
访旧光阴二十年,残僧相对两依然。
木兰已老无花发,石竹依前有麝眠。
万户直须已手药,一龛何用买山钱。
从今半座须分我,共说昏昏一觉禅。
橡叶冈头释马衔,区中奇观得穷探。
岸空飞鼠声相应,江静群峰影倒涵。
居士碧云裁秀句,道人哀玉扣清谈。
偶成二老风流事,不是三乘宿草庵。

斜河左界悬朱提,冷烬掠天萤糁飞。高梧泣液凉参差,前村后村乌夜啼。

雕甍绣栱绝坤维,知自在世张禅扉。有睆释子庞两眉,清梵一声捎翠微。

乱我心曲天之涯,寂历故感迎新悲。归欤谁是真忘机,独鹿水深愁浊泥。

人间万事可终閒,更际明良拜舞间。我病既深扶不起,吾儿何敢亦青山。

心上经纶元皎皎,眼前图牒总班班。若令死父于人手,何用生身在世间。

一念未萌看恻隐,片言排难见机关。因之忽忆移忠事,不信诸君不汗颜。

时危长伏枕,月好自临关。斥堠连吴越,烟尘犯海山。

民穷久欲乱,师老未成班。此夕姑苏酒,酣歌不破颜。

平陆温风雪半消,孤烟篱落隔溪桥。趁墟人去林皋静,时有晚鸦衔堕樵。

一日一日复一日,百岁能消几双屐。玉龙嘶断东溟波,春风吹老南山石。

柳华著水流青萍,琅玕弄影生秋声。霓裳短衣尚堪舞,髑髅丑眼不再明。

竹马儿童誇疾走,檀板梨园歌白首。桑根陵谷号饥狐,一夜黄河向西吼。

芒砀山下赤龙子,千古英雄魂不死。崆峒重揖广成公,笑我携来乱红紫。

羲和尽意驱长云,有酒谁酹田文君。燕雀纷纷戏鸿鹄,古人道义今无闻。

东家娇娥怯春老,晓镜画眉斗新巧。开屏自语芙蓉秋,妾颜不似当时好。

一朝一朝又一朝,黄尘车马长安桥。粗衣藿食养心骨,会看鹏背摩青霄。

爱客孔文举,能诗陆士衡。十年求识面,千里饱闻名。

郁郁芝兰秀,萧萧风露清。几时樽酒畔,容我话平生。

点秋光。傍银墙。娇红浅白斗新妆。缘何号断肠。

艳极神难写,吟多齿亦香。红丝叶背粲成行。西风蝶梦凉。

渔歌听尽欲狂吟,一径人家柳影深。
天意似嫌花信早,东风吹雨又成阴。

朝来红艳尽教看,底事灯前欲见难。应是名花深只爱,五更风雨怕摧残。

先秦遗篆在,想象出深宫。明月不生处,清光时与同。

有形随自应,无相本来空。白尽人间发,全归一照中。

才过惊蛰,是轻阴地面,薄雷天宇。一寸春泥封不住,欲进渭川千户。

箨未成斑,萌刚露角,中有甘香趣。尝鲜老餮,斸来随剥随煮。

知是张廌閒居,山肴野蔌。取办修篁坞。吾恐来游过笋候,唯对此君吟舞:旧掘痕边,新抽影外,看竹何须主。

指尖刻粉,记参玉版禅处。

蓬莱岛。迂回远隔无青鸟。无青鸟。尺书写就,鸿鱼犹杳。

春归小阁推敲少。诗成每忆知音渺。知音渺。至今赢得,愁思萦绕。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

“唯求则非邦也与?”

“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则非邦也与?”

“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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