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吴罂小小,看非瓷非玉。似饱花神万钟粟。有饭钞、云子囊锁云罗,春尽也、蝶税蜂粮自足。

问谁明月下,斸罢金锄,鸾帚轻匀画阑曲。艳绝女儿妆,粉白香红,又衣袖、回黄转绿。

配崖蜜、煎来十分甜,笑一盏新尝,味逾饧粥。

吴藻
吴藻(1799~1862),女,清代著名女曲作家、词人,字苹香,自号玉岑子,浙江仁和(今杭州)人,祖籍安徽黟县。幼而好学,长则肆力于词,又精绘事,自绘饮酒读骚图,又题饮酒读骚图曲。著有《花帘词》一卷、《香南雪北词》一卷、《饮酒读骚图曲》(又名《乔影》)、《花帘书屋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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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卷歌鬟列,堂深蜜炬然。
临风鸣羯鼓,待月戏秋千。
短韵吟牋出,长檐醉帽偏。
斯人违薄俗,何减孟公贤。
卧埋尘叶走风烟,齿豁头童不记年。
起倒不供聊应俗,高低莫可只随缘。
冬冬鼓远三行夜,隐隐平湖四接天。
枕底涛波蓬上雨,故将羁老到愁边。

西池宴罢夜深归,风露森森湿羽衣。云外凤皇栖未稳,一声铁笛又惊飞。

书床镜槛,记相连斜桷。
惯见修蛾远山学。
倩青腰受简,素女开图,才凝盼,一线灵犀先觉。
新来窥宋玉,不用登墙,近在蛛丝画屏角。
见了乍惊回,点屐声频,分明睹翠帷低擢。
旋手揭,流苏近前看,又何处迷藏,者般难捉。

旧筑草堂,周遭碧水,宛在象山阳。二十四岩,花明竹媚,真个是仙乡。

洲渚玲珑江草碧,鸥鹭自成行。静倚吟筇,闲移钓艇,万事罢思量。

晴窗赋罢曝衣篇。瓜果又开筵。玉阶再拜牛女,能否降云軿。

将彩缕,月中穿。望远天。不知天巧,付与鸳针,送到谁边。

云气深深护石坛,红尘飞不到阑干。
清阴满地无人迹,一径松风鹤梦寒。
远是非,寻潇洒。地暖江南燕宜家,人闲水北春无价。一品茶,五色瓜,四季花。

晨晖照杏梁。飞燕起朝妆。留心散广黛。轻手约花黄。

正钗时念影。拂絮且怜香。方嫌翠色故。乍道玉无光。

城中皆半额。非妾画眉长。

白兜罗,青衲襫,金鸦翠翎七宝饰。圆方反正无定式,国人戴之天下惜。

后宫如花醉妆美,君王无心冠带理。大木昼拔贪狼风,犹汎楼船济江水。

承平礼乐亦草草,岂但当时帽危脑。可怜来者忘丧元,红缨末乱如云扰。

君不见玉帛万国先王朝,会弁如星丽九霄。凤凰麒麟在郊棷,夔龙前殿奏箫韶。

春江雨过水溶溶,短棹孤篷有钓翁。钓罢归来天向晚,一桡咿嘎月鸣中。

杂组香绒,错综纹理。倚床脉脉如春醉。沉吟暗想玉京人,雕鞍何处鸣珂里。
无限离愁,谁知就里。滔滔比似西江水。无情日夜向东流,一缄好寄相思泪。
微生祖龙代,却思尧舜道。何人仕帝庭,拔杀指佞草。
奸臣弄民柄,天子恣衷抱。上下一相蒙,马鹿遂颠倒。
中国既板荡,骨肉安可保。人生贵年寿,吾恨死不早。

乱山硉矹疑无路,披尽蒙茸向烟雾。涧水淙淙蒙有声,崩崖石罅相回互。

其下深潭一千尺,俯视苍黑不敢立。夜半常闻雷雨鸣,潜虬跋浪时出入。

激湍喷薄结轮风,虚洞盘回若履空。灵怪应从天地辟,嵚崎不与斧凿同。

扪壁穿云叹奇绝,古碑剥落苔藓色。妖后当年驻翠华,词臣扈从争珥笔。

嗟乎石淙多此名,箕山颍水空相惜。十年真负海岳志,徙倚高天生远思。

归来月照松窗明,梦魂犹绕双峰翠。

石壁立水外,风涛浩汹汹。何年巨灵擘,幻此金莲涌。

谽谺豁幽窦,液沥垂乳湩。飞空土危梯,万象罗森耸。

澄潭空心颜,倒景群山拱。江帆日暮摇,回首苍烟重。

一声清磬鸣,上界香云拥。

箫鼓元宵满市城,朝来忽报薤歌声。竹窗秋月何人读,药畹春云有子耕。

枕上鹿蕉今日梦,酒中山水旧时情。梅花乱落江天杳,愁听西风独雁鸣。

露下天高三径秋,东篱花放满枝头。西风吹急疏帘捲,人倚诗屏月射楼。

入城买钗钿,渡江买锦绣。问渠将何为,嫁女已及候。

薄俗重厚奁,以此密婚媾。岂无有余家,女多家亦瘦。

婿家不必贫,女家不必富。但视力所能,百备不一漏。

嗟哉尔何愚,甘以奢靡斗。嫁女尽嫁金,毋乃计大谬。

不见刘凝妻,装遣散亲旧。

霜风吹帽发全枯,多病兼愁懒步趋。身寄他乡年又尽,吟看衰草日将晡。

故园消息沈天表,旧日交游隔海隅。祇有浊醪堪遣兴,拟从邻舍典罗襦。

  象犀珠玉怪珍之物,有悦于人之耳目,而不适于用。金石草木丝麻五谷六材,有适于用,而用之则弊,取之则竭。悦于人之耳目而适于用,用之而不弊,取之而不竭;贤不肖之所得,各因其才;仁智之所见,各随其分;才分不同,而求无不获者,惟书乎?

  自孔子圣人,其学必始于观书。当是时,惟周之柱下史老聃为多书。韩宣子适鲁,然后见《易》《象》与《鲁春秋》。季札聘于上国,然后得闻《诗》之风、雅、颂。而楚独有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于是时, 得见《六经》者盖无几,其学可谓难矣。而皆习于礼乐,深于道德,非后世君子所及。自秦汉以来,作者益众,纸与字画日趋于简便。而书益多,士莫不有,然学者益以苟简,何哉?余犹及见老儒先生,自言其少时,欲求《史记》《汉书》而不可得,幸而得之,皆手自书,日夜诵读,惟恐不及。近岁市人转相摹刻诸子百家之书,日传万纸,学者之于书,多且易致,如此其文词学术,当倍蓰于昔人,而后生科举之士,皆束书不观,游谈无根,此又何也?

  余友李公择,少时读书于庐山五老峰下白石庵之僧舍。公择既去,而山中之人思之,指其所居为李氏山房。藏书凡九千余卷。公择既已涉其流,探其源,采剥其华实,而咀嚼其膏味,以为己有,发于文词,见于行事,以闻名于当世矣。而书固自如也,未尝少损。将以遗来者,供其无穷之求,而各足其才分之所当得。是以不藏于家,而藏于其故所居之僧舍,此仁者之心也。

  余既衰且病,无所用于世,惟得数年之闲,尽读其所未见之书。而庐山固所愿游而不得者,盖将老焉。尽发公择之藏,拾其余弃以自补,庶有益乎!而公择求余文以为记,乃为一言,使来者知昔之君子见书之难,而今之学者有书而不读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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