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癸丑元日醉题

拨乳酴酥新绿泛,金花巧胜初裁。东风殢雨印泥苔。

腊随残漏尽,春逐烧痕来。

昨岁雨杯今岁病,病时依旧雨杯。欲填新令雪儿排。

小园梅未吐,先报一枝开。

王世贞
  王世贞(1526年-1590年)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汉族,太仓(今江苏太仓)人,明代文学家、史学家。“后七子”领袖之一。官刑部主事,累官刑部尚书,移疾归,卒赠太子少保。好为古诗文,始于李攀龙主文盟,攀龙死,独主文坛二十年。有《弇山堂别集》、《嘉靖以来首辅传》、《觚不觚录》、《弇州山人四部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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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风万物照我庐,昨岁骈头今并疏。
自是爱花心不足,何知物物有乘除。
城上著裴亭,亭下临湘水。泼黛揉蓝画不成,暝色仍含紫。
忙里不知春,却问今余几。相与偷将半日闲,共把尘襟洗。
乱蝉何事,冒暑吟如诉。断续声中为谁苦。阵云行碧落,舒卷光阴,秋意爽,俄作晴空骤雨。明珠无限数。都在荷花,疑是星河对庭户。莫负昼如年,况有清尊,披襟坐、水风来处。信美景良辰、自古难并,既不遇多才,岂能欢聚。
烹金炉去杳无踪,沉影愁看雁过空。
出手与渠重结了,未应碧眼是顽铜。

尘土轻飏不自持,纷纷生物更相吹。翻成地上高烟雾,散在人间要路岐。

一世竞驰甘睬目,几家清坐得轩眉。超然祇有江湖上,还见波涛恐我时。

空碛无边,万里阳关道路。马萧萧,人去去,陇云愁。
香貂旧制戎衣窄,胡霜千里白。绮罗心,魂梦隔,上高楼。

啼碎春光莺燕语。一片花飞,又是天将暮。欲乞放晴春不许。

黄昏更下廉纤雨。

春去欲知郎去处。好属春光,共向郎边去。毕竟春归人独住。

澹烟芳草千重路。

方外情新似弟昆,幻云散后了无痕。军持拂子俱零落,只有寒流绕寺门。

远从江左入湖南,姜被初分思岂堪。閒算长公年纪数,白头今已六旬三。

三年客塞上,日夜怀旧丘。饥来迫我去,何暇为远谋。

四顾无一亲,此身如羁囚。悲风动沙漠,回首令人愁。

道路已漫漫,岁月复悠悠。丈夫四方志,至此何所求。

买船发河上,河水亦南流。携锄理荒圃,吾疾日已瘳。

飞雁至江浒,北风天始凉。是时禾黍登,斯人亦少康。

皇天降厚德,胡为私一方。燕赵及齐鲁,人饥或相戕。

奈何有积廪,如陵复如冈。生非肉食者,此忧心甚长。

亟谋树皋壤,剪茅覆小堂。我志亦易丰,岁祀有特羊。

大茂玄都閟,他山拱万灵。风霆凛神化,河海尽襟形。

昴毕空留影,幽并未了青。追封王制变,僭祀世尘腥。

礼乐心虽切,烟霞骨有铭。长怀七十户,为我谢仙扃。

当为醴泉出,先令浪井开。铜新九龙殿,石胜凌云台。

江水深深碧,梨花淡淡明。九农劳畚锸,三泖足风波。

亚夫旧是将军子,贾谊初传太傅官。玉人娇列锦步障,银笔醉调金缕衣。

醉吹银笛五老洞,閒拾瑶草三神山。

萧萧芦荻边,载酒趁斜阳。醉来疑作梦,捩柁过潇湘。

行亏何必富,节在不妨贫。易得笑言友,难逢终始人。
松篁贞管鲍,桃李艳张陈。少见岁寒后,免为霜雪尘。

梯田直上有高冈,天外盘回集凤凰。
何处赤城张火伞,此閒碧海近榑桑。
平沙一片开秋狝,古木千丛挂夕阳。
料理诗情应更远,且收馀绮入奚囊。

偷閒閒步上星岩,去去清风捲客衫。万丈烟霞归眼界,一重门洞又机缄。

高低石磴仙留迹,红紫奇花鸟乱衔。醉把茅龙题翠壁,白云玄鹤满松杉。

我今涉波涛,远适蛟龙窟。秋风动地来,独眺长安月。

长安众才薮,冠带阗金阙。自无千里技,恐终致竭蹶。

出门何所求,仰天空咄咄。亦知与俗违,谁能换傲骨。

虽非玉求沽,敢令车无軏。愿君迈前修,芳华易销歇。

思君若痼疾,魂梦时飞越。耿耿万里心,相思成白发。

自筑书台读五车,锦屏千叠护残霞。
何年云雨池中物,终古河山客里家。
松下岩泉犹带墨,风前木笔漫生花。
夕阳无限迟回意,空对高僧问《法华》。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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