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

积雨洗残暑,翛然窗户凉。
蝇蚊不须驱,时至自退藏。
琤然一叶下,梧桐陨秋黄。
仰视天宇阔,宾鸿初南翔。
儿时亲灯火,二尺便宜光。
咀嚼复吟哦,惟恐更漏忙。
老来病如缚,空对书满箱。
短檠置床头,犹渴不能浆。
人生舍此乐,百年谩风狂。
舒邦佐

  舒邦佐(1137—1214),字辅国,一字平叔,号双峰,靖安县城人。靖安舒氏第四世祖 隆兴府靖安(今属江西)人。宋绍兴六年(1136年)十二月初八出生,淳熙八年(1181年)中进士,先后任鄂州蒲圻、潭州善化主簿、衡州录事参军,嘉泰二年(1202年)授通直郎。宁宗嘉泰二年(一二○二)致仕。嘉定七年卒,年七十八。有《双峰猥稿》九卷传世。事见本集卷首《谱系》及《舒公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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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琼幡绕鬓飞,土牛才出草痕肥。送寒正不关渠事,雪不来时未肯归。

烦君临问我何堪,剩欲从君十日谈。
老退不应称敏捷,颜苍宁复借红酣。
世间公器毋多取,句里宗风郤饱参。
陋巷远孙还好学,未容光禄擅东南。

逍遥文字谢庄周,墨潘都成涕泪流。凄绝三闾香草意,秋江人赋畔牢愁。

接天烽火迫残年,孤负铙歌制凯旋。依旧元戎窦车骑,更无人与勒燕然。

何事悲天祗自悲,寒斋倚枕苦寻思。书生怅作封侯梦,愁煞黄粱饭熟时。

都卢场辟万人观,民力东南近已殚。不惜水衡钱浪掷,汉家恩赐结呼韩。

故人塞外有书还,惆怅江天对白鹇。见说汉边瓯脱尽,秋风胡马满阴山。

黄河如带负前盟,满地洪流秋未清。东海茫茫尽鱼鳖,可悲不独是彭城。

薤露声哀秋气凉,出关有客更投荒。刊章钓尽甘陵党,流祸居然到吕强。

剑外音书屡滞留,西风愁说锦江游。黄巾破败连三郡,更遣刘焉牧益州。

战云黯黯遍天西,江上行吟夕照低。还向夔巫苦奔走,草堂空筑浣花溪。

漫诧榑桑旧挂弓,残棋欲著与谁同?东风吟冷英雄泪,海外扶馀局未终。

我年未四十,已怀退隐图。俯仰又十年,何为尚踌躇。

经过怯往迹,魂魄识畏途。去来为年间,道里三万馀。

车装敝屡更,何况此微躯。所以不自决,岂徒为饥驱。

富贵亦复佳,岁月待我乎。婚嫁幸已毕,余口亦易糊。

故山皋亭下,桃李满村墟。深坞秀泉石,近筑静者庐。

新梢想出篱,疏泉行绕渠。双髽指天目,一勺见西湖。

言之病已苏,况当长久居。息黥补吾劓,造物岂区区。

笔飞鸾凤墨翻鸦,白玉堂中懒草麻。
得句批风仍抹月,怡神饮露更餐霞。
公於轩冕批名薄,帝念耆英宠礼加。
丕衍修龄全晚节,洋洋一札圣言嘉。

君已神归入杳冥,夜窗犹忆说天星。青山原自堪埋骨,祇是无人解葬经。

鸟鹊欲填河。**多持更上坡。虫鸟无知徒自苦,谁呵。恰似贪人少已皤。市也好婆娑。要染先生面色酡。有口难言今只可,狂歌。终岁陶陶

搏雪依稀类若麟,却将毛毳变珠珍。金铃綵索聊为饰,玉爪银牙宛似真。

方讶吼风能吐舌,秪愁见睍莫存身。兽炉兽炭回春处,想像题诗笔有神。

苦吟漫说学阴伺,人海沉沦万辈过。牛马指呼从世便,虫鸡得失定谁多。

西山望断苍茫影,燕市听残慷慨歌。二十馀年真一梦,浪游那复计蹉跎。

根尘积习亘须弥,好事从来总未知。蒲柳已惊秋向晚,膏肓长恐病难医。

静扃玉户应无漏,密注金轮会有期。感激至言惭复喜,会当铭镂绝邪思。

松阴转处琴书润,花片飞来枕簟凉。

青陵台下美人咽,青陵台上君王悦。见妾容颜不见心,妾颜如玉心如铁。

无情白练送蛾眉,人读遗歌空泪垂。莫向青陵台下过,女贞树黑杜鹃悲。

  公讳愈,字退之,昌黎人。生三岁,父殁,养于兄会舍。及长读书,能记他生之所习,年二十五,上进士第。

  元和十二年秋,以兵老久屯,贼未灭,上命裴丞相为淮西节度使,以招讨之。丞相请公以行,为行军司马,从丞相居于郾城。公知蔡州精卒悉聚界上,以拒官军,守城者率老弱,且不过千人,亟白丞相,请以兵三千人间道以入,必擒吴元济。丞相未及行,而李愬自唐州文城垒提其卒以夜入蔡州,果得元济。蔡州既平,布衣柏耆以计谒公,公与语,奇之。遂白丞相曰:“淮西灭,王承宗胆破,可不劳用众,宜使辩士奉相公书,明祸福以招之,彼必服。”丞相然之。公令柏耆口占为丞相书,明祸福,使柏耆袖之以至镇州。承宗果大恐,上表请割德、棣二州以献。丞相归京师,公迁刑部侍郎。

  岁馀,佛骨自凤翔至,传京师诸寺,时百姓有烧指与顶以祈福者。公奏疏言:“自伏羲至周文、武时,皆未有佛,而年多至百岁,有过之者。自佛法入中国,帝王事之,寿不能长。梁武帝事之最谨,而国大乱。请烧弃佛骨。”疏入,贬潮州刺史。移袁州刺史,百姓以男女为人隶者,公皆计佣以偿其直而出归之。入迁国子祭酒。有直讲能说《礼》而陋于容,学官多豪族子,摈之不得共食。公命吏曰:“召直讲来,与祭酒共食。”学官由此不敢贱直讲。奏儒生为学官,日使会讲。生徒奔走听闻,皆相喜曰:“韩公来为祭酒,国子监不寂寞矣。”

  公气厚性通,论议多大体;与人交,始终不易。凡嫁内外及交友之女无主者十人。幼养于嫂郑氏,及嫂殁,为之服期以报之。深于文章,每以为自扬雄之后,作者不出,其所为文未尝效前人之言,而固与之并。自贞元末,以至于兹,后进之士,其有志于古文者,莫不视公以为法。

王眷勤三接,儒流见一真。
维申柔且直,于尹学焉臣。
玉弦当调化,金城要得人。
行看司马相,端委静边尘。

官閒无事好飞觞,醉里吟诗想得忙。见说京江水清滑,只今谁是杜秋娘。

一帆点破碧落界,八面展尽虚无天。
柂啸海波阔,今夕何夕吾其仙。
昨日罗刹心,今朝菩萨面。
罗刹与菩萨,不隔一条线。

丹灶棋盘去不收,未知踪迹为谁留。烟霞空锁樵人径,松桧重阴古寺楼。

怪木化龙云雨夜,碧波涵月镜潭秋。辽东梦断无归鹤,山自嵯峨水自流。

眇眇方舆,苍苍圜盖。至哉枢纽,宅中图大。
气调四序,风和万籁。祚我明德,时雍道泰。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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