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初度 其二

閒花閒石伴疏慵,镜扫湖光屋几重。劝我为官知未稳,便令遗世亦难从。

乐天可学无杨柳,元亮差同有菊松。一盏春芽融雪水,坐听游衲数青峰。

袁宏道
  袁宏道(1568~1610)明代文学家,字中郎,又字无学,号石公,又号六休。汉族,荆州公安(今属湖北公安)人。宏道在文学上反对“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风气,提出“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性灵说。与其兄袁宗道、弟袁中道并有才名,合称“公安三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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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云。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
碧山对晚汀洲冷,枫叶芦根。日落波平。愁损辞乡去国人。
古道槐花满树开,入关时节一蝉催。出门唯恐不先到,
当路有谁长待来。似箭年光唯可惜,如蓬生计更堪哀。
故园若有渔舟在,应挂云帆早个回。

君家小谢城,为客洛阳里。绿发方少年,青衫喜为吏。

重湖乱山绿,归梦寄千里。洛浦见秋鸿,江南老芳芷。

自言北地禽,能感南人耳。京国本繁华,驰逐多英轨。

争歌白雪曲,取酒西城市。朝逢油壁车,暮结青骢尾。

岁月倏可忘,行乐方未已。忽尔畏简书,翻然浩归思。

江山故国近,风物饶阳美。楚柚烟中黄,吴莼波上紫。

还乡问井邑,上堂多庆喜。离别古所难,更畏秋风起。

云幕初开挂月钩。深闭妆楼。同倚针楼。罗衫团扇最风流。

髻子平头。鞋子丛头。

见说银河日夕浮,一日三秋。七夕千秋。画屏围坐笑牵牛。

天上多愁。人世无愁。

圣主天姿本至仁,岂容重籴久伤民。耸传丹凤衔来诏,愧杀苍鹰枉做人。

方峻符移哗叫突,忽收箠楚罢吟呻。欢声和气乾坤满,争祝皇龄万万春。

华发对山青,客梦零星。岁寒濡呴慰劳生。断尽愁肠谁会得,哀雁声声。

心事共疏檠,歌断谁听。墨痕和泪渍清冰。留得悲秋残影在,分付旗亭。

西风瓢笠渡江关,秋满长干待尔还。莫更十方行乞法,文殊今在五台山。

道旁老松高拂云,刳心取明彼何人。
说与往来须爱护,雪霜时节看长身。

二月颍河春水生,樯乌相望使君行。东风不起惊涛势,迟日何妨短驿程。

坐有图书欢傲吏,静看鱼鸟忘专城。汉庭良守谁先赏,会见胶东举相成。

五日京兆行,事复安能视。果然按絮掾,旋为亡命子。

亡命亦何愚,荣辱不须臾。古来直如弦,往往有他虞。

不见曲如钓,富贵多欢娱。有客夙好游,归自东南州。

问君何所见,所见多诸侯。诸侯何所为,所为多自谋。

须存五日心,不尔人为雠。客言勿复多,且住听我歌。

世途险羊肠,陆海多风波。富贵犹如此,贫贱可若何。

塞上山多却少水,听说水字心先喜。车马联翩五六人,路径逶迤三十里。

青山露面远相迎,不曾见水已闻声。寻源乃出山之罅,银蟒千条自空下。

自空飞下不肯留,放溜直欲奔东流。被沟束住流不及,怒撼青天白玉楼。

谁触机心将磨置,雪花玉屑时盈器。从此无烦夜碓勤,橐囊月足给千军。

添修台馆供游宴,六六阑干亭八面。我来七月未飘霜,祗觉绵衣透体凉。

酒醴本来携野桡,雁凫只要取家塘。兴酣喜傍板桥立,悔未戴来青箬笠。

顾影同怜拱揖频,拭巾自觉须眉湿。胜地流连日易斜,雨骤风驰夜到家。

客散闭门无语坐,耳边犹听响花花。

可意黄花是处开,芝兰风味合相陪。
应须学取陶彭泽,左把花枝右把杯。

谁家一笛怨东风,春远孤山鹤唳空。残雪蹇驴人去后,小桥流水月明中。

缟衣梦断沈沈夜,粉壁香消九九红。曾说当年修不到,又看桃李斗春工。

夙因幻灭漫成悲,泉路茫茫怅独之。花发似君含笑至,月残是我断肠时。

飘零往事空馀梦,感慨幽怀强赋诗。愁绝云萍踪自远,他生何处再相期。

挂树玄猿朗朗呼,藓侵石壁字模糊。
痴龙颔下珠如月,照见寰中五岳图。
江郊雨正歇。燕子飞来人忆别。未了残梅怨结。渺野色波光,春与天接。相思辽阔。怕柳风、吹老吟发。关情处,满汀芳草,遮莫是鶗鴂。
时节。一饷愁绝。谩料理、新翻几阕。山尊堪共谁设。梦到断桥,飞絮仍雪。岁华休省阅。早霍地、小园花发。已办著、海棠开后,独立半廊月。
日长松院静,孤坐对残编。
雨久波平岸,山高烧接天。
春酲茶可解,诗病药难痊。
独喜君清政,南中客共传。

地辟萧梁代,幢标南汉年。登临吾辈重,怀想古人贤。

宴坐消长昼,清言入暝烟。更忻情所乐,一饱杖头泉。

席谦不见近弹棋,毕曜仍传旧小诗。

玉局他年无限笑,白杨今日几人悲。


郑公粉绘随长夜,曹霸丹青已白头。

天下何曾有山水,人间不解重骅骝。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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