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同恭士叔岱牧仲饮介子西湄草堂次公㦷壁间韵

水榭清幽,宿雨罢、奔浑齐涨。凭眺处、孤城剩垒,炮痕无恙。

波静细延帘阁底,草香乱扑纱窗上。碧阴阴、一阵嫩凉来,沙禽饷。

篷六扇,烟中漾。箫一缕,潭边唱。况主人还有,吴羹法酿。

但醉且寻茶叟灶,欲归径借溪翁杖。想此时、纤月挂西湄,难于状。

陈维崧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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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人何苦调,饮水仍布衾。烟火昼不起,蓬蒿春欲深。
前庭少乔木,邻舍闻新禽。虽有征贤诏,终伤不遇心。
小来托身攀贵游,倾财破产无所忧。暮拟经过石渠署,
朝将出入铜龙楼。结交杜陵轻薄子,谓言可生复可死。
一沉一浮会有时,弃我翻然如脱屣。男儿立身须自强,
十五闭户颍水阳。业就功成见明主,击钟鼎食坐华堂。
二八蛾眉梳堕马,美酒清歌曲房下。文昌宫中赐锦衣,
长安陌上退朝归。五侯宾从莫敢视,三省官僚揖者稀。
早知今日读书是,悔作从来任侠非。
忙忙负乘两何殊,往复由来出此途。
争似不才闲处坐,平时云水绕衣裾。

万象閒无语,一蛩吟独哗。肃肃月浸树,满庭秾李花。

风从月中来,吹我两鬓华。北斗声回环,南斗亦横斜。

人生几良夜,吾行久天涯。离居隔江汉,何由寄疏麻。

南市夜夜上元灯,西郊日日是清明。青毡犊车碾花去,黄金马鞭穿柳行。

匠智无遗巧,天形极幽探。
谓我爱山者,为山列前檐。
颓垣不数尺,万嶮由心潜。
或开山断裂,或吐似谺谽。
或长随靡迤,或瘦露崆嵌。
阴穴觑杳杳,高屏立嚵嚵。
後出忽孤耸,群奔沓相参。
靉若气融结,突山鬼镌鑱。
昔岁贬荆楚,扁舟极东南。
孤山马当夹,两岸临江潭。
常恨江水恶,轻风不留帆。
峰峦千万状,可爱不可谈。
但欲借粉绘,图之挂纨缣。
岂山几席间,百态生浓纤。
暮云点新翠,孤烟起朝岚。
况此穷冬节,阴飚积凝严。
幽斋喜深处,远目生遐瞻。
昼卧不移枕,晨兴自开帘。
吾闻君子居,出处无常占。
卷道或独善,施物仁贵兼。
於时苟无益,怀禄古所惭。
嵩山幸不远,薇蕨岂不甘。
自可结幽侣,披云老溪岩。
胡为不即往,一室安且恬。
辱子赠可愧,因诗以自谗。

里湖湖水清如镜。倒浸楼台影。楼前杨柳两三株。恰与咸平处士对门居。

藕花多在西泠潞。细把荷钱数。孤山应不笑侬痴。日日红船催去采莼丝。

披衣眺听秋已极,野意川心俱黯默。回风作意启晨熹,万象凄其感秋力。

远树参差翠欲浮,前峰一带光如拭。数行白鹭横青湖,几个征鸿收倦翼。

上下徘徊露霭中,弱缆欹斜疑相即。举头忽见众冥冥,自愧劳人机未息。

会当洗心向石泉,开怀露膈平胸臆。即见随缘付眼前,我自忘情物自得。

岩壑萧条世岂争,烟霞廓落人谁逼。偶书此意问秋云,秋云片片生遥色。

鹦鹉,鹦鹉。花底时梳翠羽。见人学道相思,却忆关山别离。

离别,离别。万里秦天陇雪。

雪后山阴本乘兴,似非特为故人来。纵能一见戴安道,船未回时心己回。

雕轩洞户组帐悬,垂珰结佩舞少年。凝眸欲笑却复前,鸣弦激管流芳烟。

惊鸿乍散白鹄旋,如矜若怨姿变迁,低鬟拂袖私嫣然。

道曰五行,释曰五服,儒曰五常。矧仁义礼智,信为根本,金木水火,土在中央。白虎青龙,玄龟朱雀,皆自句陈主张。天数五,人精神魂魄,意属中黄。乾坤二五全彰。会三五、归元妙莫量。火三南方,东三成五,北玄真一,西四同乡。五土中宫,合为三五,三五混融阴返阳。通玄士,把铅银砂汞,炼作金刚。

文献群公表,东丹八叶传。圭璋贻嗣德,兰藻霭遗编。

禁籍虚青琐,神游定玉泉。太常千字诔,谁有笔如椽?

白首江湖作散人,忽投漠北远羁身。锒铛夜动天常黯,魑魅朝游地不春。

拊缶几曾歌顷豆,因风空自忆秋莼。江南若有招魂所,为告巫咸上玉晨。

转船惊见柳枝明。风里万丝轻。湘云楚水才堪称,一般是、婉娩多情。

骚客行吟旧地,江山自古空灵。

西风日日送悬旌。如梦数行程。水村渔市联翩过,到今朝、惆怅难胜。

一霎相依旋去,何年再访娉婷。

老菊残梧九月霜,谁将先暖入东堂。
不因造物於人厚,肯放南枝特地香。
九鼎燮调端有待,百花羞涩敢言芳。
看来水玉浑相映,好取龙吟播乐章。

五岭重山叠嶂,明河月暗星疏。不管玉关多少路。

商量欲共征车,再过黄公垆畔,崔徽风貌应无。

北斗里藏身,虚空中出没。道得一句来,日头东畔出。

观水东南到海滨,波澜万颂渺无边。祝融一怒山翻雪,飓母初呈浪拍天。

日落鱼龙腾雾涌,夜沉星斗弄波妍。五湖纵阔难为水,笑却精衔与血鞭。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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